第二百一十七章
同是学校，在育德又是另一番景象。
有的学生回到农村爷爷奶奶的老家，带了一些特产和熟食回来，毕竟带不了太多也只能分给同寝室的同学一起分享。
期间会有学期新来的学生啃着苞米烤地瓜问道：“你老家是农村的？”
“对啊，我姥姥家那里可好了青山傍水的，要不是水果不好储存，我非给你们带几箱艳红桃子来，那桃子和在超市买的绝对两个味。”学生津津乐道。
啃着苞米的学生默默的低头吃着，其实他们老家也是农村的，但是丝毫不敢让同学知道怕被嘲笑，毕竟他们只是外地的借读生，以前每个学期要交高昂的借读费，父母给他们转学这里是因为这里没有借读费，学费和住宿费还低的让人怀疑。
同时他们也有一些耳边风，就是这个学校不太抓成绩。
新学期第一堂课，年级组大通课。
不知道老师是在哪抄的段子，反正一番致辞大致就是愉快的假期已过，必须急锣密鼓重新踏入学习的征程，全体在场同学平安归来是老师最大的欣慰，也预祝…..巴拉巴拉，等等。
等到杜腾终于如流水般念完手里的稿子，一把摔在讲桌上，目光从左至右像是在扫视着每一个四十多天未见的学生。
“新学期始尔，老师只想说，暑期玩的开心吗？”
“开心！”
“是因为没给你们留作业开心吗？”
“是！哈哈哈！”
学生们很放肆，杜腾也很欣慰。
“那就算没有作业你们这些天都学到些什么？”
杜腾大手一挥开始在讲台上独步，知道的学生都明白这是让他们畅所欲言。
“好，第三排那个女同学你说。”杜腾看到一个踊跃举手的女学生。
“老师我知道原来果树是可以嫁接的，这样可以培育出口感更好的水果。”女学生说的响亮却在下一句垭口了。
“所以对此你有什么感想？”杜腾紧接着问道。
女学生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但直言不讳道：“感想倒是没有，就是觉得挺神奇的，就是感觉大自然很奇妙。”
“好了，这也算是感想吧，还有谁？就你，第四排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杜腾又指点了一个男学生。
“老师我没学到什么，但是我看了很多未解之谜之类的书，好多书中都在讲着外星人存在的说法，老师你说真的有外星人吗？”
“呵呵呵……”
这位学生问完后，有一部分学生在嗤笑，而杜腾看着那些嗤笑的面孔俱是新生，或许在他们以前的经验中没人敢向老师提出这样的问题吧，而就这一个年级，据杜腾所知，新生就达到了五分之一之多。
杜腾听完看完后，双掌搓着在讲台上走动并对提问的学生给与赞叹的点头，令得那些新生反而有点不太理解起来。
“外星人，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话题，国际上一直有着争论，同时，也有部分媒体不止一次宣称我国和一些大国曾收监过外星人遗体，而谈到外星人就不得不说一下飞碟这个东西了，因为似乎外星人出没总是驾驭着一个圆形的光盘类的飞行器，而且世界各国的目击者证词都几乎一致，至于你问的外星人到底存不存在，老师这里不敢给出肯定的回答，但是老师确信，宇宙之中必然有其他的生命形态存在，至于和我们讨论的这个外星人是不是一个东西，那就要等以后的探索和论证了。”
“老师你说的一大顿不就是承认外星人的存在吗？这是不是有点啰嗦？”一个思维清晰的学生。
“这个同学说的好，但是外星生物和外星人是两个概念，因为对待外星人我们可能会是一个策略，但对外星生物那必然就是另一个策略，因为人已经不能野性自如了，凡事要讲一个规矩，你们以为人和动物的区别在哪？”
杜腾又在讲台上走了几步，而后道：“正是这些规矩和限制促进了文明的诞生，而如今总有些人类打着自由的旗号满世界的招摇撞骗，谁能告诉我一个真正自由的人跳出法律限制以外的人他会做些什么？那样的自由是你想给予的还是你想企获的？你又要用这样的自由来干什么？而如果这些招摇撞骗的人拿着自由当幌子蛊惑的人说他们在法律之内，受限制所限制，那他们摇旗呐喊的自由又是个什么？只是一句空话吗？”
杜腾说到这里低着头静立在讲台上，他的双手指掌紧紧相扣。
“老师说下去，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我听着有道理！”一个活跃的学生。
杜腾抬头第一次在一个年级组的学生面前露出了峥嵘之相，他的眼圈里蕴含着泪光，但在克制下并没有夺眶而出。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学生最该学的是怎么做人，学会了做人再学知识才会对这个社会有用！”
大教室安静，而在如机器运转的现实社会中，宽阔的马路上一个行动艰难的老妇人挪着碎步在人行道中间艰难前行，绿灯渐灭可老妇人只走到一半，嘶鸣如催命般的汽笛嗡嗡响彻。
老妪越急，践行越慢，最后跌倒，她手里提着的是两个西红柿，一根黄瓜三颗鸡蛋，能碎的都碎了，能断的都断了，以为开着车就了不起的人没有放弃他们的喇叭，更是出口不逊。
“马勒戈壁，这岁数你出来干什么，耽不耽误别人事，一会他妈红灯了，草！死你找个好点地方去死啊，你躺马路中间？”
“你傻吗，不能从她旁边过去啊，你非要在这等？就说你这个逼样的一点出息没有！”车内副驾驶的女主人鄙夷着自己的男人骂道。
“我怎么从旁边过去，旁边车蹩着我，我怎么过去？”车的男主人也同样吼了回去。
悠悠两分钟过去，是这个半昏迷的老人自己苏醒的没有任何人来扶，打碎的鸡蛋汤从口袋里流出一点，如若千军渡河般慢腾，老人终于横渡了这条煞命的人行道。
早有在等着绿灯的人可怜着老人又觉得她是自作自受，随口问道：“你这出个门也太艰辛了，家里没有儿女吗，你这样出来他们放心吗？”
“有啊，有儿女，孙子孙女都有，他们在美国，日子过得可好了，圣诞节还给我寄贺卡呢，他们工作忙，我不能连累他们啊，我也是有一天是一天了，还连累他们干什么？”
几个等绿灯的人眼里很冷，但是他们什么也不能说。
“铃铃铃”
老妪的老年机响了起来，接通后对面说来的第一句就是：“你那个养老保险到了吧，你先给我拿一千五，孙子上学明天要请些中学同学回来玩，我这单位押了一个星期工资，哎呀反正你也花不了我就帮你花花吧，那什么，一会儿小豪给你打电话你千万要装个教授啊，小豪都跟同学说了他奶奶是国家知名教授，你多少装的像点啊，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来？”
“一会一会，卡就在我身上，一会儿就打，小豪……嘟嘟嘟……”
不要说路人的脸冷，老妪的脸一样拉着，平时从来不联系到月了电话来的肯定准时。
过一会又一个电话打来，这主的野心更大，惦记的是老人的房子，意思将来孙女肯定要在国内发展，不如就把房子过户给孙女，早过户早放心，省的将来麻烦。
老妪听等到最后就说了一句，再说吧挂了。
谁知对面竟然又问了一句，需不需要给老人寄点钱，虽然这边现在经济不景气，但是赡养老人寄点钱也是应该的。
老妪只回了句，不用我有钱。
老妪的房子是后来拆迁给的，本身就是两套换一套所以这个房子异常的大，足足二百多平，可惜当初要这么大房子的初衷却未能实现。
老人实在是老了，也不愿意动了，回家后胡乱的把塑料口袋丢进冰柜，就赶紧挪到沙发上抱着唯一的老伙伴看电视了，这个老伙伴是一只同样上了年龄的橘猫，也是懒得不要不要那种的，任由老人摆弄。
房子很大，有足够的房间，可越是诺达的空间越是凸显着老人的孤寂，当初的打算多美好啊，两个儿子还有儿媳孩子一起生活在这其乐融融的空间中，看着电视的老人仿佛看到他们的身影在屋里晃来晃去，为着一些小事拌几句嘴，回头还是好哥们下盘棋大战三百回合。
“铃铃铃”
电话响起，老人接通后可以听出对面开的是免提，一个朝气蓬勃的似乎正在变音阶段的男孩子问奶奶在干什么。
“我啊，我在看书呢，最近准备写一篇论文……”
孙子的电话仿佛是一针强心剂，听到孙子电话后的老人面容上仿佛焕发了几丝荣光，尽管不饿她也要弄点东西吃，人不吃饭能行吗？
慢悠悠的老人将碎鸡蛋从口袋里挤出，一点一点的将蛋壳挑出去，黄瓜炒鸡蛋西红柿拌糖够她吃两顿了这一天都不用下楼了，为什么不多买点？她也拿不动呀！
而放眼这片大地，有送外卖的在抓紧空隙时间吃一个鸡蛋果子。
环卫工人偷偷找个没人角落抽一根烟缓解一下。
打工者背着大包小包从客运站出来掏出电话联系他们的工头。
酒店里的服务员笑容可掬的为客人周到服务，心里却想着奶奶生病需要人照顾想请个假回家几天，可经理却有些可笑的回问道，你家就你一个人啊，你奶得病还得你回去照顾？你们都这样七大姨八大姑这事那事，那酒店谁来干活啊？假给不了，要不你就打离职，打离职也得等招上来人你才能走，你自己看着办，店里现在多忙啊，你请假？你怎么好意思开的口？这店是给你开的啊？
程序员挠着已经芳草希希的头顶，剑指如飞敲着代码，接个电话都要用肩膀夹着。
公司里的策划，方案再一次被主管摔在桌子上，并嚷嚷着，跟你说多少遍了，我要五颜六色的黑，这才符合我们这个主题，你这什么东西？现在马上给我改，今天改不完你就别下班了，什么时候改好了什么时候下班！有你们这些手下，怪不得我升迁艰难，看什么看，今天全都加班！
欢迎陈浩大哥来我的房间，兄弟们，只要六个火箭，我今天就给你们表演头开榴莲，看这个脑门就用这开，谢谢陈浩大哥的火箭，你真是我的亲大哥，老铁还差三个火箭，你们不想看头开榴莲吗，或者榴莲开我头，哈哈，老铁们给点力啊……
最后画面重回校园，一个老师用手掌拍着黑板，对着一个方程式上下划了两条杠，破口嚷道，就这样把划线这两个对调一下，再上下消减，这有什么难的，狗给他挂个饼子也学会了吧？你们父母交着学费是让你们来玩的吗？想玩到育德玩去，把自己的未来玩没了就舒坦了是吗？
而在育德，杜腾还在给一年级学生上课。
“你们包括你们的家长还有一些部分眼光短浅只看分数的老师，在教育的认知上他们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那就是熬过中考，熬过高中进入大学你们就解放了？简直是大错特错，大学和以后的社会才是你们将来人生的决定之地，在中学之前培养好你们的品质是重中之最重，没有一个好的品质，就算你会造原子弹，你能给这个社会带来什么？是福喜还是灾难？所以我有一个非常具有歧视性的观点，那就是道德品质不过关的人，不应该被高校录取，因为这样的人学到的越多对社会的危害越大！而优秀的品质最起码的一点就是热爱我们的祖国！同学们你们热爱我们的祖国吗？为什么你们鸦雀无声？是因为离自己好远，是因为你们每天的耳濡目染金钱至上的观念已经成为主导了吗？一个人真的要一切向钱看吗？你们可曾有什么梦想？”
“我想当工程师，像詹天佑一样厉害的那种！”
“我想当医生，像白求恩一样救死扶伤！”
“我想当律师，为不平伸冤！”
“我要当警察，维护社会治安为人民服务！”
“我要当缉毒警…..为姐姐报仇！”
“我要统治世界…”激动异常挥舞着拳头的霸阳。
“我要妻妾成群…”同样矢志不移的伊士塔尔。
“我要富甲天下…”不忘初心的思朵儿。
“我要把太阳射了！”绝对记仇的马尔都克。
本来一片大好的宣誓，最后被几个人搅和，杜腾气的牙根痒痒，却克制着自己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道：“一会下课，你们几个不太正常的留下！”
大教室里一片哄笑，事实证明想要出名，一定要找人多的地方，因为这样就不需要一传十了，直接从百开始进阶。梦之队几人至此在校园里更加的名声大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