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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悄悄的,别声响!

如烟在心里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一个男孩子,他叫景鹏,作文小组里有他,所以他们接触的比较多,从小学上来的朋友里,就她和菲,景鹏,苗伟比较好,菲和苗伟一个院子住,如烟经常去菲家,做作业,或者玩,景鹏经常去苗伟家玩。有时候,他们四个一起玩,晚上回家的时候,景鹏和如烟就一路走。如烟觉得,景鹏就是个大男孩子,做事看起来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上课,老师叫黑板上做题,冲上去,人被旁边开着的窗户绊倒,爬起来,做完题下来,又被窗户给绊倒,惹的全班哄堂大笑。他瘦高的个子,小平头,班上就他一个,喜欢穿自家做的布鞋,一双眼睛明亮而清澈。学校准备歌咏比赛,班上也选了他,站在第一排放大嗓子唱歌,老跑调,气的老师给了一巴掌。不吭声了。如烟觉得他一点心事都没有,那样的没心没肝没肺的快乐着。最让她佩服的是,他看似不怎么用功的学习,可是他的成绩很稳,特别是数理化,他的反应最快,如烟很想和他才成为朋友,可以谈心的朋友。可是看到他,如烟总是装着,不吭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明明在心里喜欢他,也想看到他,看到他,却又那样的不自在,如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上课老走神,初一,初二,他们都在一个班,前后座,如烟不和他说话,但是无时不在感觉着他的存在。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坐立不安,让她感觉心里有了秘密。如烟告诉了她的一个好朋友娟子,娟子是个温柔的女孩,在如烟眼里,她就想林黛玉一样的瘦弱,但是她很温暖,有什么事情,如烟就想和她说说。她清楚的记得,她刚转学来班上,很生疏,一个人坐着,娟子跑过来小声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做朋友吧!”于是她们约好,下午在操场聊天,聊了一下午,以后她们的关系就确定了下来,如烟也经常去娟子家,娟子家在油脂厂,离如烟家,走路五分钟就到了,娟子是一个会认真听她说话的朋友,会陪着她哭的朋友。如烟为景鹏的事情伤神的时候,娟子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如烟,过了一天,她抄了首诗送给了如烟:别声响!要好好地藏起自己的感情,还有向往。任凭着它们在心灵深处升起,降落,不断回荡。你应该默默地看着它们,就象欣赏夜空中的星光。————别声响!你怎能表白自己的心肠?别人怎能理解你的思想?每人有各自的生活体验,一旦说出,它就会变样!就象清泉喷出会被弄脏,怎能捧起它,喝个舒畅?——别声响!要学会生活在理智之中,全宇宙,就是你的心房!可惜神秘而迷人的思想,会被那外来的噪声扰嚷,甚至日光也把灵感驱散。但你要懂得自然的歌唱!——别声响!可是如烟多想把悲伤的,或者是快乐的情绪和喜欢的人分享,终于,没能忍的住,如烟开始给景鹏写信了,告诉他的忧伤,告诉他的心情,可是面对一次次如烟的暗示,景鹏感到一种恐慌,他没有准备好,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情感,在贪玩的年龄,他不曾体会这种感情,所以他选择逃避,选择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愫。甚至于,他不敢面对如烟的眼神,哪里有太多的哀怨,他无法去理解,他无从理解,如烟没有顾及他的感受,只是一味的强调着自己的感受,最终,他们没有办法去沟通,她看不到他,会想,他看到她,会躲。就这样,初中的生活结束了,如烟的学习受到了影响,她不知道自己一天都在干着什么?想着什么?景鹏和菲以优异的成绩,考到了重点高中,而如烟和苗伟他们上了县上的高中,分开了,如烟并没有因为距离,而停止她的向往。周末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在苗伟家聚聚,苗伟的父母很好客,所以如烟她们最喜欢去苗伟家玩,他们在一起听听歌,说说话,很多年的今天,他们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只要可以相聚,仍然在一起聊天,吃东西,比起以前来,多了桌上的酒杯而已。每到周末,不管景鹏回不回来,如烟总是会不知不觉的走到他家楼下,天色有点晚了,如烟看着他家亮着的灯,猜想着他可能在做作业,也可能不在家,如烟只是喜欢站在哪里,悄悄的看着,心里期待着他的出现,可是却恐惧无法面对。青春总有莫名其妙的梦,如烟分不清真不真实,她不确定别人怎么想,可是她自己想了,就去做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要什么?其实她什么都不想要。终于,有一个周末,如烟从苗伟哪里知道,景鹏回来了,她多么渴望见到他,在楼底下徘徊了好久,如烟知道中午就他一个人在家,他妈妈上班去了,她跺了下脚,豁出去上了楼,敲门。开门的是他,他让她进来。他问:“你坐会儿,你吃了没?”如烟说:“没有”景鹏炒了两份糖醋尖椒,一份他们一起吃,吃完,他说要去给他妈妈送饭,他们一起下楼,分开,各忙各的事情,很多年后,如烟想不起那份糖醋尖椒的味道,甚至于,怀疑自己有没有真正吃过,只是记忆的深处,记得他做过。

转眼到了高二,学校宿舍有空床位,如烟住校了,她欢快的从家里拿了被褥,用自行车驮了过去,如烟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家了,虽然中午要回来吃饭,可是部分时间是在学校里。学校其实离家只有走路十分钟时间,如烟住校的理由是,晚上晚自习很晚,回家走那条巷子很黑,不安全。妈妈和爸爸商量了下,如烟就搬了。晚自习下了,宿舍十点多熄灯后,各个宿舍的蜡烛就亮了起来,如烟总是再坚持三十分钟,睡去了。

白天白天已经够累的了。如烟喜欢学校的生活,有很多朋友,她永远都不觉得孤单!她在人群中式开朗的,活泼的,甚至于象男孩子一样的疯。学习中等,但是课外活动一向积极的学生。她喜欢在人群中喧嚣,对喜欢的人比较二,没有特别讨厌的人,没有特别喜欢的异性,都是哥们,可是,在内心的某个角落,如烟固执的坚持着,就象坚持着,每周都会给景鹏写一封信,不管他回不回,她都会坚持写下去,事实上,他一次都没有回过。

高二的暑假,舅舅开了个电话亭,在剧院门口那里,如烟去给舅舅打工,一天去半天,景鹏在对面五十米处的地方,摆了个书包摊,卖书包文具,如烟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如烟觉得他活得那样的真实,没有城里孩子的架子,内心又是那样的正直。她欣赏这样的人。远远的看着也可以,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各干各的事情。

高中进入了最后的一年,会考也基本全部结束了,如烟想去景鹏所在的学校看看,哪里也有菲,还有位小时候的玩伴,燕

她想去看看她们,正好市里有她姨父住哪里,她大姨在老家带孩子,没在这里住。如烟利用,节假日的时间,坐车过去了,她很向往这个重点高中,从这里出去的都是一流的学生,可惜自己没有好好努力,希望她的朋友们能够考到好的学校。菲知道了如烟要过来,给宿舍打了招呼,刚好宿舍有个同学周末回家了,如烟晚上睡在那个同学的床铺,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菲的床铺上,菲已经起来上课去了,她们假期有半天要补课。如烟觉得这里的学生好用功,当然,她们学校的学生也用功,不同的是,学习习惯上的不同,这里的学生晚上都休息的很早,不熬夜,而她们学校的同学,晚上让自己太辛苦了,习惯也能成就一个人,也许,与聪明无关。

下午,见到了景鹏,他笑笑,打了个招呼,菲提议今晚和燕,她们三个女生,去景鹏在外面租的房子住,景鹏为了学习安静,在外面和同学合租了房子。景鹏也没说什么,跑去给他同学说了声,把钥匙给了她们,晚上,三个久别的朋友,买了一堆零食,边吃边说,说了半晚上的话,谈论她们的未来,她们的理想。早上,她们又去补课了,如烟帮景鹏打扫了房间,桶里面装满了水,她感到很欣慰,她愿意帮他干些事情。

第三天晚上,如烟给姨夫大打了电话,说是有朋友要聚聚,给提供一个场地,姨夫说可以,他把钥匙放窗台花棚里,冰箱里面有菜和肉,他们自己看着弄。如烟和菲、燕,还有景鹏,及和他同租房的朋友。她们商量着还是做火锅吃吧!这样边吃火锅,边聊天,时间很快就到十点了,宿舍要在十点半关门,他们几个打车散去,如烟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也要回去了。在青春的奋斗中,我们不曾忘记昔日的友谊,随着岁月的沉积,留在记忆里的友情,如陈年老酒般香醇可口,香味经久不散,随着记忆,越来越清晰,触手可及,时间只是让我们尘封了一些记忆,从来不需要刻意想起,永远也不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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