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礼回到房间后,似游魂般的坐在床上,吓得纪念赶忙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又推了推他,“喂,容礼,你怎么啦?你可别吓我,你这样子好恐怖啊,哥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
容礼转头盯着他,那眼神一下子很虚无,一下子又直直的盯着他,吓的纪念一动不敢动,妈呀,他要不要今天睡回自己房间啊,可是,一个人睡他有点怕,每次闭上眼睛就感觉到处都是鬼,明知道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但还是很恐怖。想象本身就是超越恐怖的存在。
“男人和男人可以谈恋爱吗?”这时,容礼开口了。
“啊?”纪念愣了会,没想到容礼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想了想回答道,“可以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有的国家都有同性可以结婚的制度,那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容礼不知道怎么说,中国的法律不允许吧,先别说法律了,被大众接受都很困难吧。“如果我告诉你,哥和沈星辰在谈恋爱呢?”
“咦?。。。啊。。。真。。真的吗?”纪念没想到会听到一个这么爆炸性的消息,难怪他老哥对沈星辰这么好,果然,女朋友地位要比弟弟们高啊。
容礼有点艰难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看?”他认真的问道。
“什么怎么看,哥自己喜欢就好啊”
“可问题是沈星辰是男的啊?”他怀疑纪念这笨蛋到底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那又怎么样?男的不也可以结婚吗,挑对象不是挑自己喜欢的就好吗,既然喜欢干嘛在意男女啊”纪念有些不理解容礼的纠结,他觉得做事顺着自己的心来就好,逆心而行是很痛苦的。
被纪念的话一堵,容礼一时之间竟然无从反驳,“你,为什么能接受?”
“我也不懂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再说,这是哥的事,你干嘛这么纠结?”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怎么传宗接代啊?别人会怎么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那到底是自己喜欢的重要还是传宗接代重要啊?”
“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就没有这些苦恼了吗?”
“如果喜欢这么容易,又何必去挑男的呢?正因为喜欢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情感,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所以,对象和性别也就不重要了,如果为了符合别人的期待而压抑自己的感觉不是很难受吗,人,干嘛要去为了别人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啊,别人一点都不重要,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存在的吗,自己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再说,哥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还是选择和沈星辰在一起那就肯定是很喜欢很喜欢沈星辰,我觉得哥很伟大啊”纪念突然有感道。
显然,容礼这次没有说过纪念,瞪了他一眼,往床上一倒,拿过被子盖在身上,不再理他,靠,他现在更郁闷了,为什么,这个家伙他都说不过,难不成他的理论真的是错的?
见容礼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纪念高兴的也跟着躺下,缩进被窝里,抱着容礼的一条手臂,原本很正常很习惯的行为,被今天的事一弄,容礼看着抱着自己手臂入睡的人,那脸颊紧贴着自己的手臂,顿时觉得心一阵乱跳,喂,他这是怎么啦,他赶紧抽开自己的手臂,惹来纪念哀怨的一撇,全身上下都一紧,该死的,他忍住动手捏捏他脸颊的动作,“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然你就回自己房间睡去”
纪念不解容礼又在发什么神经,只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那小狗般可怜的模样,容礼一直无法拒绝,一咬牙,把自己手臂递了过去,“这样可以了吧?”
“嘻嘻。。。。”抱着这人的手臂他就觉得很有安全感,什么鬼怪都不怕了。
看着安心闭上眼睛睡觉的纪念,容礼的心跳一阵快过一阵,他今天是受沈星辰和哥之间的关系影响了吧,一定是的,只是如此说着的人,却忍不住的侧身把人环进自己怀里,随后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
从那次吵过后,容天还是和往常无异,沈星辰却无法做到,拼命的早出晚归,时间流逝的越久,心里的结却一直还在,他甚至都有点怀疑之前一切的真实,倒底是容天的真心还是他一时的入戏,心里无解,情绪一直处在一个爆发点,一个人的时候似乎更容易钻牛角尖。而那个人这次也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他,容家的气氛难得的有些压抑。
想必纪念也是知晓了他们之间关系了,探究的眼神一直扫向他,而容礼却渐渐淡然或者说直接忽视他。
在外面游荡了到很晚才回来的沈星辰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可打开门就见到坐在他床上看着书的人,他无视的直接进了浴室,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去问,哪怕自己心里是有点高兴,这个人终究还是先来了。
“去哪啦?”
“你何必假惺惺的关心呢?”沈星辰有些尖酸的说道。心里的结还一直没解,他记得容天那时毫不犹豫的回答。他那么回答就已经说明有那个想法了吧,或者说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决定了吧,而他这几天还是无法从那个回答里出来。
容天合上书,抬眼看向他,眼神有些飘渺“星辰,你认为实话就是真心话吗?”
“不是真心的话能够叫实话吗”
“有些实话不一定代表着自己真正的心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说完了,我想休息了,请你出去,当然,这是你的地盘,如果不介意给我一张毯子,我睡地板就好”
容天从床上离开,“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放心,我不会再打扰”
容天走后,沈星辰烦躁的把自己扔在床上,他不想那么说的,可是就是克制不住,容天的话让他心慌,不再打扰是指两人就这样了吗?可恶,他妈的,为什么事情越来越糟糕了。他想冲出去问个清楚,可却有些不敢,他害怕那个答案,难道在他心里,他和他真的充其量就是个床伴吗?所以,可以随意说散就散,而他已经在他这里得了那么多好处,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做回报又怎么样,以往,他最厌恶这么想,可是,现在不就是赤裸裸的现实吗,只是越想心里的郁结之气就越深,他妈的,为什么感情的事这么费解呢?但这个问题一直无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