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他们在看刚出生的你。
“小灰我真的很抱歉，我让你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个满是油污的世界。”
“我让你生活在了人群中。”
小灰要是有空，就回去那个森林看一看你的爸爸妈妈吧。”
“小灰的爸爸是狼王。可威风了呢。”
“我记得当时我也用木叶声把它们引来，但是当他们看到我要抱走你的时候，甚至不顾自己的本能直接朝我扑过来。”
“我被他们抓了好几道伤。”
顾染绵呼出了一口气，“所以，小灰，我跟你不一样，小灰的爸爸妈妈都很爱很爱小灰，是可以舍出性命的爱。”
小灰眨了眨灰黑的眼睛，似懂非懂。
“我的爸爸妈妈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一对有结婚证的商业伙伴。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他们的爱情，敬而远之。”
“有的时候我又在想，我是不是奢求的太多了。”
“他们给了我很好的物质条件，他们让我衣食无忧。”
顾染绵轻轻地笑，白暂的手指又轻轻地逗了逗小灰的耳朵：“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语气卑微的让人心底猛然一抽。
“一般贪心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上天把他们拿走了，从我身边拿走了。”
“虽然以前他们不跟我讲话。但是我找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会敷衍我几句的。现在我却连他们的敷衍都听不到了。”
“他们肯定很恨我，如果不是我，或许他们两个都可以与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我爸爸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慕阿姨。”
“他们恨我恨到九年都不来我的梦里面看看我。我已经……快要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有的时候，我还得靠那仅剩的可怜的记忆一点点的拼凑出他们的轮廓。”
顾染绵伸出指尖，在虚空出画了几笔。
“印象里。我爸爸好像很少笑。”
“他有一双我觉得很好看的眼睛，如果他笑起来，应该会更好看的。”
“至于我妈妈，她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我以为她对谁都是这样的。可是她对慕斯笑过，还问慕斯慕阿姨好不好。”
“以前我是真的不明白。现在我是明白了。”
“为什么从小到大，我的生日礼物都是慕斯给我的。为什么他们从来都没有跟我讲过睡前故事，甚至从来都不想记得我的生日。”
“因为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
顾染绵的声音轻到模糊，慕斯阮却还是听见了。
少年望着女孩的背影，她比那匹狼娇小得多。
背脊那么削瘦，却挺得那么直。
“今天上午我去我爸妈的公司开了会。内容竟然是慕斯打算收购我爸妈的公司。”
“中国有句古话，百善孝为先。作为他们的女儿，我应该跟慕斯谈判，让慕斯不要收购，我应该尽一切努力去保全顾氏。”
“可是我没有。小灰。”
“顾染绵抱着一种可恨的报复心态签了合同。生生地把顾氏拱手让人。”
“我讨厌那个地方。”
“我爸妈在那里倾注的心血，比对我的要多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