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阮皱紧了眉心：“怎么不开空调？”
“我不冷。”顾染绵重复着这三个字，嗓音很轻，温温吞吞地道，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温顺的小兽，你说什么她就干什么一样的听话。
话音刚落，顾染绵忽然感觉到自己腾了空，下意识惊呼了一声，赶紧搂住了慕斯阮的脖颈。
从她这个角度看上去，能看到慕斯阮那清冷好看的下颚线和时不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软绵绵也只是看了几秒钟便移开了视线。
手指也从慕斯的脖颈处慢慢放了下来。
慕斯阮把人抱到了书房，打开了这个房间的暖气，顺便将外衣脱下。
给人倒了一杯热水，把电视机的遥控板和平板电脑以及书架上几本小说扔给了顾染绵，嗓音似乎有些散漫：“想干什么干什么，慕斯有点事要做。”
慕斯阮确实是有工作要做，但是这会儿他也不想把这样状态下的顾染绵一个人放家里，便把书房充当起了临时办公室。
顾染绵愣怔了一下，而后拿起了电视机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慕斯阮见状，便也开始安心地开会。
只是，这会儿他除了听到耳机里股东喋喋不休的发言声，完全听不到电视机的声音。
顾染绵摊坐在沙发上，双目呆滞，像条死鱼。
慕斯阮走过去，赫然看见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着静音的符号。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他从顾染绵手里夺过了遥控板，把声音开到了最大。
“你看哑剧呢？”他问顾染绵。
“没，你不是工作吗。”顾染绵回答说。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慕斯阮一眼。
表情平静地将音量调回了正常，风轻云淡叫人捉摸不透。
她好像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而感到生气或是委屈。
平淡冷静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脸上察觉不出丝毫的怒意。
和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正常。
可就是这样，慕斯阮才慌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软绵绵能让他心慌意乱。
应该是因为，她的眼神吧。
荒芜和空洞让他都想避开。
慕斯阮总有一种感觉，他一味地逼迫监视，把软绵绵越推越远了。
后来他开会的时候也不是很专心，时不时就往顾染绵的方向瞥一眼。
顾染绵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没人知道她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在看电视，怀里抱着靠枕，手腕上还带着慕斯阮送她的手链，脸上没有别的其他表情。
慕斯阮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倚靠着沙发背，怀里抱着枕头，整个人温顺到了极致。
她不发出一点声音，就像真的不想吵到慕斯阮工作，连呼吸声都是那么微弱。
慕斯阮这次直接按停了会议，拿起一旁的毯子给她盖上，无意间触碰到她裸露在外的一小截手臂——哪怕暖气也没有捂热她的身体，冰冷的有些不正常。
慕斯阮知道顾染绵天生体寒，夏冬都一样，双脚和双手是冷冰冰的，只是像现在这样，是不是过于不对劲了？
慕斯阮轻轻地叹了一声，按了按太阳穴，转身离开的那刻，冷戾的阴沉取代了刚刚所有温暖的和风细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