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苏冉冉只觉得胸腔突然涌起一股气,她打了个酒嗝,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反应过来后无助嘴巴,脸上是因为酒精染起的绯红。
夜冥之突然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他从来没安慰过人,想说些什么安慰,最后只化作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
苏冉冉愣住,“啊,嗯对,我现在有家。”
有家的庇护,有家的温暖,她现在很知足。
夜冥之:“伸手。”
鬼使神差的,苏冉冉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在他面前,夜冥之接下来的动作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居然把手放在了她摊开的手掌心上,不像她带有温度的手,他的手很冰,很凉,但是手指修长骨骼分明,她一个没有手控情节的人都要迷上这双手了。
苏冉冉动了动:“你的手很冰。”
“吸血鬼本来就是冷血的,心脏也不会跳动,简单来说就是……活死人。”
“跟活死人不一样,”苏冉冉直视他深邃的眼眸,“你们有感情,不是活死人。”
夜冥之笑的很淡:“我的心是冷的。”
他没撒谎,他骨子里本就冷血,一百年前的他堕落到黑暗深处,想不起堕落的缘由,只知道他差点被长老院送上了法院,后来是夜家出面极力阻止,并保证会把他掰回到正道上,至今夜家为他与长老院签下的协议还在夜家书房的保险柜里锁着,只要他再犯一次,长老会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他。
“我杀过人,你害怕吗。”
苏冉冉眼睛都没眨一下,更别说吃惊了,她问道:“你杀的是无辜的人吗?”
“都是没被抓到的有罪之人。”
夜冥之仰头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完,随着他的动作,他好看的喉结展露无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莫名的紧张,不确定她知道他杀过人之后会不会觉得他很残忍。
紧张?这种情绪居然堂堂夜家二少身上出现,他只觉着自己有些好笑了。
“过去是过去,哪怕不好也过去了,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要抬头向前看,你看我,如果我不乐观,早就倒下了,那还能活到现在,还能跟你在这里喝酒。”
这小姑娘……居然还反过来安慰他。
夜冥之朝她的方向走了一步,苏冉冉也学他,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彼此相望着对方的眼睛,都很倔强的没有挪开目光。
苏冉冉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有些莫名的情愫在滋生,他眼睛比蓝色宝石还要深邃好看,她一直都知道夜冥之很帅,贵族气质,精致中带着男人独有的男性魅力,现在光线昏暗,两人喝了酒,又靠的如此近,操……她控制不住的心动了。
嘴巴有些发干,她咬了咬唇,犹豫着出声。
“你……”
“我……”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噤声。
夜冥之感觉自己整个人比平时都还要灵敏,他居然能感觉到她呼出来带着温热的气,才一点点啤酒,他好像该死的有些上头了。
清新的气息突然靠近,他唇上迎来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