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六十大寿,本王怎能不去?听说,皇帝近来身体抱恙,本王若这次不去,下次怕……”冥楚说到当今皇帝的时候,温和的声音,抿了丝寒意。
候田自然清楚个中缘由,也知他话里未说完的意思,却不敢接话。
“这次寿辰,定然热闹非凡,雪儿长大至今,一直没有去过帝都,这次便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去好好游玩一回。”冥楚话锋一转,已轻飘飘地转了话题。
候田紧绷的神经一松,笑着附议道:“郡主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冥楚不置可否,拿起蘸饱了墨汁的毛笔,低头在铺开的白纸上,作画。
候田在旁边侍候磨墨,悄悄瞥了眼,看到白纸上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跃然纸上。
虽然只是一眼,但候田一颗心却忍不住砰砰直跳。
这个世上,竟有如此美艳无双的女子?!
冥楚看着画中女子,眉目深邃,“逃了又如何?你既如此喜欢那凤尾鞭,迟早能教本王找到。”
他低低的喃喃自语声,候田听不大真切,也不敢细听。
……
自那日后,冥华便没再出现,殇月也不以为意。
身为楚国的摄政王,权力大如天,势必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而殇月也并非是个伤春悲秋的女子。
虽然王府的生活,很安逸,是她从没享受过的舒适宁静,但她依然每日早起,坚持锻炼这具在她看来很娇弱的身体,她有时甚至拉着丫丫一起锻炼,教她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
草地上,时常能看到一大一小跑步的身影。
这日,殇月做了个风筝,陪着丫丫在草地上玩。
待教会了丫丫怎么放风筝,她便由着她自己一个人玩,自己则坐在崇晏准备的椅子上闭目休息。
突然,丫丫惊呼一声,“断了、断了……姐姐……”声音带了哭腔。
殇月霍地睁开眼,却见丫丫独自一人坐在草地上,望着不远处的屋顶发愣。
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风筝的线断了,竟掉在了屋檐上,不由有些好笑,“丫丫,姐姐去帮你把风筝取下来……”
她走到屋檐下,顺着柱子,三两下,便攀上了屋脊,看着几步外,孤零零躺在那里的风筝,她刚要走过去捡,忽然,远处一道身影掠了过来,自她面前潇洒飘过,将掉落的风筝捡起,回头,看到她愣在那里,不由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反射下,却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该死的轻功!
“崇晏,你很了不起嘛,你的轻功,实在很厉害!”她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不远处的少年说道。
崇晏搔了搔头,谦虚地说:“这没什么啊,这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殿下的轻功,才堪称一绝……”
殇月似乎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
会轻功,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殇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爬屋顶实在愚蠢极了。
原来这里的人,能在屋顶上飞来飞去,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她这个不会轻功的人,岂不是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