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焦急的对着正骑跨在陈红腰上的时小果说道。
见时小果无动于衷,李琅连忙上前叫罗大陆,看到情况索性直接过去,一把将时小果拉了起来,扯回到原来所站的位置。
“你疯了?!大白天的。”罗大陆不省心的看着一脸怒气的时小果,说,“傻的吗?教室不更隐蔽吗?”
“嗯。”时小果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班上平常跟陈红玩得好的一个女生见时小果已经被拉开,急忙上去将陈红扶起来。
那一脚似乎很有力道,陈红只能勾着腰,慢吞吞地行走,最后索性靠在男生旁边蹲下,一脸痛苦。
“同学,你在哪干嘛?昂,回位置上站好。”一个老师突然从后面走过来,冲着陈红说。
“老师,我肚子疼。”似乎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陈红泪眼模糊地抬起脸,说。
“好吧,班长,叫一个人把她扶回教室。”
林韬看着被扶着向教室走去的陈红,思考着刚才她扒拉时小果的裤子的时候,比他还早一步脱下衣服想要帮时小果遮掩的李琅。
看来,李琅心里无疑是有时小果的。
但是,自己在时小果那里,却是被厌恶的存在,有些事,真的可以适可而止吗?
突然回想到之前自己百般讨好时小果却被拒绝的时候说的那样,自己或许真的没那么喜欢她,自己或许只是在贪图一种有女朋友的虚荣感。
还有就像当初时小果跟他提起初中时裤子被扒下去的那件事。自己其实并没有近视,但是就是那一瞬间看着陈红恶作剧的时候,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食堂,以至于时小果愣到孤立无援的的时候是前面的一男同学在帮她说话。
那既然自己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在她的病房里呆那么久,并且,无意中,进入了有她在的梦境里。
“你们当中如果有谁进入了有时小果的梦境里,一定要多多刺激她,使她的脑神经在受到刺激的时候把她唤醒。”
“怎样才算刺激?”
“就是,打破她在梦里的舒适感。就像你们做梦一样,梦到好的你们会愿意醒过来吗?”心理医生看着眼前摆脑否认的三人,继续说,“对!所以现在时小果的深度昏迷,可能一部分是因为在潜意识或者在梦里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极度舒适且有安全感的地带。”
“而你们要做的,就是破坏她所感觉到的舒适感。”
主治医生带来的那位心理医生特意强调的嘱咐闪现脑海。
思索着,人群已经散开,自己也向教室走去。
怎样做,才叫刺激、破坏呢?而让时小果在梦里感到的舒适感和安全感又是怎样的?
“陈红,你又开始欠了是吗?”刚踏进教室,时小果气冲冲地径直走到陈红座位旁边。
一些同学开始陆陆续续围过来想知道清楚的情况。
“时小果,我刚才只是在跟你开玩笑。”陈红眼眶里装着闪闪发光的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
时小果只觉一阵恶心!
“开玩笑?要不你去操场上,我也用这种方式跟你开玩笑?”时小果拉起陈红的手欲往操场走去,却被旁边的人拦了住。
“时小果,算了吧,马上要上课了。”班长和几个女生在一旁劝道。
“这是我和她的事。”时小果拉着陈红手腕的手又加了些力道。
“时小果,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陈红突然大声哭了起来,吓得时小果赶忙松手。
最烦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哭的女生,而且还是这种明明自己先做错事还很有道理的样子的人。
一想到昨晚上还跟自己说“对不起”的陈红,今天就变本加厉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真的让人怒不可遏。
“时小果,算了吧。你踢的那一脚也够他疼得了,算了吧。”班长小心地观察着时小果的表情说。
班长刚说完,周围也是一片劝说的附和声。
“陈红,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直接带你去找教导主任。”突然,李琅不知从哪个缝隙中插进来,站在时小果身边,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陈红,一脸严肃。
班长看到为时小果站出来说话的李琅,也自觉的噤了声。说到底,陈红确实不该在那种情况下跟时小果开那种“玩笑”。
时小果感激地看着李琅,心中一股暖意源源不断地涌出。因为在别人都与她形成对立的时候,还有人愿意站在她那边。
说罢,李琅便转脸看向时小果,语气温柔:“走吧,要上课了。”
人群散开,时小果回到座位上,思绪却还在刚才李琅帮她说话的情景。
林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思前想后仍旧想不出怎么做才算刺激和破坏。
哎呀,算了,直接跟她说吧。像林韬这种只思考过游戏的脑袋,对付人这方面的策略,实在差得很。
中午。
“时小果,我有话跟你说。”坐等写完作业的林韬来到时小果桌前,与时小果一道往食堂走去。
“说。”
“你醒醒吧,这只是一个梦。你已经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了,你再不醒过来,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意思?”时小果听完愣住,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林韬。
“意思就是,现在的你,是在梦中,而真实的你正躺在桐城医院的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插着心电图。”
“好,我知道了。”时小果轻声说。
来到这个梦里呆太久,都忘记自己是出过车祸的人了。
“诶?什么叫你知道了?我是在说实话,没骗你。”林韬不解地问,生怕时小果认为自己是在编谎话骗她。
“哎呀,就是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也相信你。”时小果站定,看着林韬不耐烦地说。
可是自己真的舍不得醒过来。这个梦里有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李琅,虽是梦,却觉得那般美好、真实,就像是彼此都不曾在时间的长河中长大过,也不曾因为什么原因离开过对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