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染摇了摇头道:“真可怜啊,‘问世见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香铭清笑道:“行了,你叫我来不会只是谈我的事吧!说说你吧,什么事?”
李染道:“我想,我遇到跟你一样的麻烦了。”
香铭清笑道:“哦?是谁家的男孩那么有福气,被我们家李染看上了?”
李染道:“唉,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有没有我!”
香铭清笑道:“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呢?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啊?”
李染道:“韩彧翯呗!”
香铭清的笑一下子僵住了,手中的饮料也掉在了地上,李染道:“你怎么了?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香铭清尴尬地笑了笑,拾起饮料,李染道:“我知道你对他的印象不好,他经常开无聊的玩笑并且还有点那个。可你知道吗,我觉得这只是表面现象,这绝不是真实的他,对吗?”
香铭清机械地点点头道:“对,对。”
李染高兴道:“你也这么认为?”
香铭清点了点头,道:“你什么时候对他…”
李染道:“还记得那天他唱的那个《墓歌》吗?你没有看他那双眼睛,清澈、幽深,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香铭清道:“是吗?我没有注意。你打算怎么办?”
李染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地,你知道,这三年,我有什么事都是你给我出主意的。这次,我也得问你。”
香铭清看着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女孩如今却变得如此的让人爱怜,不由得叹了气,道:“这事我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以前那些事我帮你拿主意,因为那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应该是你自己拿主意的时候了。”
李染嘴巴张得大大地道:“我又怎么知道,那你在心里是支持还是反对?”
香铭清把头一低,头发把脸遮住自己的脸道:“喜欢就追吧!”
李染高兴地一把搂住香铭清的脖子,道:“我就知道,咱们姐妹的心思是一样的。我请你吃饭!”
香铭清轻声道:“你自己去吧,我现在还不想吃!”
李染道:“那我去了,我会帮你捎一份的。走了!”
李染蹦蹦跳跳地跑开了,香铭清见李染走远,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她用模糊的双眼看了看蓝蓝的天空,低声道:“老天,我该怎么办?”
韩彧翯跟杨欣欣坐在槐树下,杨欣欣指着楼边走廊栏杆边的两个人道:“那不是你的同学吗?”
韩彧翯顺着杨欣欣手指的方向,看见李染跟杨欣欣在那里聊天,道:“是!”
杨欣欣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的老天,你终于说话了。大哥,你知道吗,咱俩在这儿坐了二十多分钟了,你这是说的第一句话!”
韩彧翯道:“对不起。”
杨欣欣狠掐了自己一把,道:“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居然学会向我道歉了,唉,你没事吧?你不会真的改了吧!可别,我可受不了。”
韩彧翯道:“欣欣,我好累。”
杨欣欣收起了笑容,她已经感觉出韩彧翯不对劲了。她坐在了韩彧翯身旁,问道:“彧翯,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韩彧翯道:“没发生什么事,我就想…”
杨欣欣道:“我听说你不干班长了,为什么?”
韩彧翯道:“累了。”
杨欣欣:“彧翯,你不要这样,这样我们会很担心的。”
韩彧翯抬头道:“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杨欣欣支吾道:“反正很多人了,我也不知道。”
韩彧翯惨笑了道:“连你也不知道,你怎么还我们。其实,我好像就在黑夜漫无目的地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跑,到底要跑向什么地方。忽然间,我累了,我想坐一会儿休息。这时,我才发现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好孤独…”
杨欣欣吃惊地看着韩彧翯,韩彧翯摸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
风起
把一粒砂子吹进我的眼里
不想用手抹去
只有把它存在眼底
河蚌的遭遇
我不会创造奇迹
血水从眼角流出击起心中淡淡叹息
无聊的做戏
竟然有了扼杀泪水的权力
无语
暗无天日的奋起
似刀子一样的犀利
像心房一次次冲出绝地般的插去
黑色显示着恐惧
怀疑
停止了有效的回击
任泪水消磨自己
埋葬在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天地
杨欣欣读着韩彧翯的文字,道:“这两段上一段写的是人,下一段写的是砂子!对吗?”韩彧翯点点头。
杨欣欣道:“那么,哪一个是你?”
韩彧翯道:“两个都是我!”
杨欣欣道:“两个都是你?”
韩彧翯小声道:“我自己谋杀了自己。”
杨欣欣怔怔地看着韩彧翯,又一次坐在了韩彧翯身边…
苏征帆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心道:“应该是这所中学了。”…
有词曰:
鹤冲天
天阴雨蔽,
心坠落地碎。
苦笑望春风,
空凝睇。
伤悲惨未就,
添新愁,
丧心机。
本是逍遥际。
破碎衣裳,
难遮泪如雨。
读罢书函,
犹如丧考妣。
一路饰白装,
肯谁倚?
身疲无歇处,
槐树下
把诗题。
对镜不见己,
事难料,
织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