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与玉儿,还有一些拿着吃的、穿的、用的的家仆们一起来到了秦无端的家中,却见他们一个在劈柴,另一个在洗衣。“锦儿?!”苏母心疼地看着锦瑟。
听到叫声,锦瑟便抬起了头,见到母亲不免有些惊讶。却还是将母亲搀扶到了他们并不宽敞的屋中。
苏母坐下,打量着这间屋子。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一张桌子便占去了大部分的空间。看到这,苏母更加的心疼女儿了。
“您请喝水。”无端端来一杯水,恭敬地递向苏母。苏母接过碗,低头看着:一杯水?她皱了皱眉,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来,问:“锦儿,你还是不愿回来吗?”锦瑟低下了头,道:“对不起,娘。”“我可怜的女儿!”苏母心疼的看着他,几日未见,她瘦了许多。苏母眼含泪水,却还是强颜欢笑的说:“来,看娘给你带什么来了?”苏母领着她又到了院子里,拿起一块桂花糕,说:“你看,这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你已有好几日没有吃过了吧?来,快尝尝。”说完,便往她嘴里送。锦瑟咬了一小块儿,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自责的看着母亲,却只能在心里说着:…娘…对不起……女儿不孝……
这时,苏琴与雷管家过来了。苏琴见到家仆们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便生气地问:“谁准许你们向这个忤逆女送东西的?!”众人害怕的、又心照不宣的望向了苏母。苏琴叹了一口气,说:“夫人,你的病才刚好,怎么就出来了呢?”他走过去,将夫人扶到一边。
“娘,你生病了吗?严不严重?”锦瑟担心的问道。“这不需要你担心!”苏秦的气儿还是没有消,他又对众位家仆说“我们走!”
“老爷?”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是爬,她也必须要自己爬完!”说完便搀着夫人走了。家仆们也便跟着走了。玉儿在旁边偷偷的放下一个钱袋,便也不舍得地离开了。
锦瑟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恍惚。无端无声地拥着她。锦瑟神情忧郁地说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无端嘱咐了她几句,便目送着她离开。
还
未至湖边,锦瑟便听见一阵凄凉的箫声。清脆而又凄凉的声音迎来阵阵清风,忧愁的音乐,仿佛凝住不散,阻止了白云的飘动。婉转悠扬的曲声终于停了下来,锦瑟便走了过去,却见一个白衣少年站在湖边,负手而立,双眼望着远方,似轻又重的叹了一口气。却给人一种清凉脱俗的感觉。
白衣少年突然转身,却见一名虽身着麻衣、随便挽了发髻,却又不失美丽的女子。
锦瑟看着他,他的眉宇间似乎有淡淡的忧愁,挥之不去。良久,锦瑟才开口:“公子的萧,很好听。”
眼前的女子微笑着,却似乎又有几分苦涩。“谢姑娘谬赞!”少年回答道。
锦瑟走了过去,看了看湖水,又看向了他,问:“不知公子因何而感伤?”白衣少年又将手负于身后,望着远方,说道:“如今政治腐败,不少黎民百姓都在受苦!”“如今像公子这般关心黎民百姓的人,已然很少了。”锦瑟道。白衣少年却依然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少年扭过头问:“在下见姑娘也似有忧愁,不知姑娘是因何事感伤?”他突然很想给她温暖,不愿如此一朵的白莲有任何伤感。白莲,应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不该伤心的。“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她不愿再提起那些伤心事。
见她不想说,他也不再问,只是安慰着:“人生总有不如意之事,我们总不能因事事而感伤,人生的路还很长,我们只能向前看。”锦瑟看了看他,知她是在安慰自己,便问:“公子不也在感伤?”白衣少年苦涩的笑了笑,却并未做任何做任何回答。
知他已默认,她也不再问了。白衣少年又问了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反问道:“公子可知路人之间都彼此给了什么吗?”白衣少年摇了摇头。
“遗忘……”锦瑟说。
“姑娘说的极是,只是姑娘风华正盛,为何如此伤感?”他又问,眉宇中显现出担忧与不解。而锦瑟却只是望着远方,静静的不说话。就在少年以为她不想回答时,她却喃喃自语地说:“莫非,我真的错了?”
白衣少年又看了看她,才说:“世上无圣人,人人都会犯错,也都会后悔。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弥补这过错。”他曾经错判一个人,为了弥补这种错误,他每审一个人,便会努力的去查明真相,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弥补?可若是弥补不了呢?”锦瑟似在问他,也似在问自己。
“世上除了对已故之人的过错不能弥补,还有什么弥补不了的呢”少年反问道。
听到“已故之人”这四个字她竟有些害怕。
微风吹着湖面,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谢谢你……”锦瑟说完便离开了。
白衣少年却还是负手而立,望着远方。他的白色衣服随着风微微飘起,正如飘走的思绪一般。
苏宅。
锦瑟抬头望了望自家牌匾,犹豫了许久,才迈开了沉重的脚。
玉儿看到她很是惊喜。锦瑟问了父亲的去处,得知父亲在书房,她便朝着书房过去了。玉儿知道老爷气还在头上,所以便担心的跑了过去。
终于到了书房门口。锦瑟深呼吸一口气,便抬起手敲了敲门。
“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的吗?!”苏琴生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锦瑟将双手放于门上,推开了门。书房里很乱,地上到处是纸笔与书。
“你怎么来了?!”苏琴紧皱着眉。锦瑟只是默默地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放在桌子上。过了许久她才开口:“爹,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听后,苏琴便坐了下来。
以为他们真的会好好的谈一谈,可谁知他们两个人,一个认为会幸福,一个认为另一个人执迷不悟。而苏琴更是生气的不认她这个女儿,甚至还要让人将她轰出苏家。许是因为大动肝火,苏琴便不住地咳了起来,身体也不住地摇晃着。
“爹?!”锦瑟过去扶他,却被他给推开了。
“爹?”锦瑟眼含泪水的望着父亲。
“我不是你爹!咳咳?”他生气的又咳了起来。
“爹,您莫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我走,女儿马上就离开!请爹保重身体……”她便哭着退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