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玉儿突然惊呼道。
“大夫,快为他止血包扎啊!”锦瑟慌张的说道。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拿着金疮药与纱布过来了,大夫为他撒上金疮药,锦瑟则拿着纱布为他包扎着。
“我定会…为你解蛊……”洛寻承诺道。
这时,她也已包扎好了,她哭着看着他。道:“我不要你为我解蛊,我只要你活着!”
“小姐,你不再痛了耶!”玉儿开心的说道。
是啊,她好像,不痛了……
洛寻笑了笑。说:“太好了,你,没事了……”说完,他便昏了过去。
当锦瑟回到家门口时,却已黄昏了。
玉儿扶她下了马车,向家中走去。
“苏小姐!”在锦瑟快要跨过门槛时,便被林峰给叫住了。
锦瑟听后便回过头来。
她一袭粉衣拖地,衣裳上有多多海棠,腰上缠着青色丝带,一只蝴蝶簪子插于万千发丝中,她耳上戴了粉色耳坠。素装淡抹,眼眸明亮且清澈。她回头之际,发丝随之飘动,有种飘飘乎而遗世独立的感觉。
不远处立着一个人身着黄色绸缎,头发高高束起的男子。
林峰上前,来到她面前。说:“在下林峰,见过苏小姐。”
“小女子见过林公子。”锦瑟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今日苏小姐气色不错。”林峰笑了笑,又接着说:“苏小姐今日去了何处,在下已等候多时了。”
锦瑟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找她有什么事。
“在下上次见到小姐时脸色很是不好,今日在下来到贵地,便是想看看小姐的身体如何了?”他说。
“谢公子关心,小女子无事。只是小女子不记得何时与林公子见过面,还请见谅。”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时小姐很是虚弱,在下也并未上前与小姐打个招呼。小姐不记得在下,也是理所当然的。”林峰道。
她点了点头。
“今日天色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约见小姐,可好?”林峰道。他曾对上官云太过主动,也太过热情,所以总是约不到她。现在,他学聪明了,凡事不能太着急,应该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锦瑟以为他只是说说,便点了点头。
林峰便笑了笑。
书房。
“那你可要多谢谢洛大人了!”苏琴开心的说道。女儿不必再受折磨,他岂会不高兴?
锦瑟点了点头,她明日便会去登门道谢的。
翌日。锦瑟果然到了县衙。
“洛公子可有好些?”锦瑟担心的问道,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已经无碍了,莫要再担心了。”若寻温柔地说道。
这时,凌兰端着茶水进来了。她瞪了一眼锦瑟,便又恢复原先微笑的神情。然后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水递向锦瑟,故意说:“秦夫人请用茶。”
锦瑟愣了愣。没有接茶。
“秦夫人?”凌兰又叫了一声,忽然又说:“对不起,我忘了,你早已被休了。”
这就像有人故意拿匕首插入了锦瑟的心上一样。一下,又一下。
“凌兰,快回房去!”洛寻皱了皱眉。他知锦瑟不愿再想起那些事。
凌兰不为所动,反而将另一杯茶水递向洛寻。还甜蜜的叫了声“夫君”。
洛寻接过茶,便又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又赶她回去。
“兰儿听夫君的。”凌兰笑着看了锦瑟一眼,便离开了。这,便是胜利者的姿态。无论是秦无端,还是洛寻,她都是胜利者。苏锦瑟也只会永远的输给她。
“你……”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吧!”又是异口同声。
“还是你先说吧!”洛寻说道。
“不,你先说吧!”
洛寻见她如此执着。便也没再坚持。他便问:“你和她,认识?”
“我没有想到,你要娶的人,竟会是她。”她答非所问。
“……那是个意外……”洛寻感到十分的无奈。
锦瑟似乎理解了他,但她也不好安慰他。
“…该你说了。”
“我想和你…夫人单独谈一下,好吗?”她不敢告诉他,其实凌兰便是她与无端之间的第三者。
洛寻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你想跟我谈什么?”凌兰用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锦瑟,但是她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其实是一个失败者。
“……你有了无端,为何又嫁给了洛公子?你怎可……一女侍二夫呢?”锦瑟有些厌恶地看着她。
“无端不是我的!我更加没有侍二夫!”凌兰生气的说道。尽管锦瑟说的是事实,但她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提。更不许她来提醒自己。
“可你与无端,不是早已经圆房了吗?”锦瑟刚说完,凌兰便生气地吼道:“我从未与他圆房!你少诬陷于我!”
说实话锦瑟并不知她所言,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知道,你喜欢我夫君。但是你别忘了,你曾经嫁过人。还怀过他的孩子。”凌兰故意戳着她的痛处。她的目的便是要锦瑟知道羞耻,然后主动不在与洛寻见面。
锦瑟低下了头,就这样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伤痛的背影。
她怎会不怪?怎会不后悔?又怎会不恨?
她怪无端喂她服下恋情蛊,她怪他不爱她,而且还找了其他女人。他怪凌兰的出现,怪她让自己失去孩子。她亦怪自己,怪自己为何要去湖边,怪自己为何爱上了他。
她后悔曾经出门。那样便不会中恋情蛊。更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事。
她恨无端,恨他为何找自己试药。她也恨凌兰的那副嘴脸。然而她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将婚姻当成儿戏,恨自己爱上了他。
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上天为她安排的命运。
可是,她是女子,她只是一个女子。她还是一个千金小姐。她所接受的教育,叫她不能像凌兰那般模样。她所学的的东西告诉她,要遵循三纲五常,要三从四德。好马不配二鞍,烈女不侍二夫。她的千金小姐身份告诉她,不可朝三暮四,亦不可水性杨花,更不可红杏出墙。她虽被休,可她还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毫无借口的去见她喜欢的人。
她不能。不能让她的父亲,他的家庭替她受责。
一日,上官炎前脚刚进苏家,林峰后脚便到了苏家门口。
家丁拦下了林峰。他便让他替他去通传一声。
锦瑟正在池边弹琴。她最拿手的是琴而非琵琶。她最爱的也是琴。
清新的乐声传到上官炎的耳中。
梨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乐声,香味儿,仿佛掺杂了一起。这更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锦瑟并未注意到他,因为她弹琴时,不是闭着眼睛享受,便是低下头沉浸在音乐之中。
曲毕。
上官炎拍着手走了过去。还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
“炎哥哥?”锦瑟便起了身。
听着她甜甜的声音,他的心中便乐开了花。
这时,家丁来报:“小姐,外面有位叫林峰的公子求见。”
“林峰是谁?”上官炎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锦瑟答道,又对家丁说:“快请林公子进来吧。”家丁便走了。
上官炎看锦瑟,一面之缘的人?
不一会,林峰便来了。
玉儿也端了茶水糕点过来。三个人就坐在池边的亭子里。
林峰看见一旁的琴,便说:“苏小姐好雅兴啊!”
“没有,只是闲着无聊,随便弹弹而已。”
“不知林某可否有幸听苏小姐弹奏一曲?”他问。
“那小女子,便献丑了。”锦瑟说完,便重新弹起了琴。
她弹得十分投入。就连玉儿也静心地聆听着。
可上官炎与林峰却对彼此充满了火药。
林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有点像上官云,但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