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天气不太好,一连两日都在下着雨。
玉儿搀扶着苏母,并且拿着一包厚厚的衣服,打着伞去找锦瑟了。
屋内很安静。
“锦儿?”苏母见她躺在床上便过去叫她了,可锦瑟却不醒。苏母摸了摸她的额头却发现好烫,惊呼道:“锦儿?快醒醒啊,锦儿!”又扭头对玉儿说。:“快去请大夫来!”玉儿便立刻去了。
苏母担忧的看着床上的锦瑟。她的脸色很苍白,毫无血色。大夫在一旁为她诊着脉。许久,大夫才起身说:“令爱这是,忧郁成疾啊!”然后开了一个药方,又说了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便走了。
苏母紧蹙着眉头,她岂不知女儿的心病?
苏家。
苏母用湿毛巾擦着锦瑟的脸,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把她给吵醒了。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踹开。苏琴大步流星的跨进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床边走去,他见锦瑟躺在床上,苏母就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便生气地说:“谁准你将这个忤逆女带回来的?!”苏母连忙过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小声的对他说,让他小点声。“我为何要小声?!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许再见这个忤逆女,更不许她再踏进苏家半步,你当我的话是空话吗!”苏琴仍是大声的生气的说。
“咳咳~~”锦瑟的耳边一直嗡嗡的响。终于,她被吵醒了。
“锦儿?”苏母连忙又到床边去,担忧地看着女儿。
“娘?”锦瑟的声音有些沙哑。苏母连忙让玉儿将药端来。苏母正打算喂锦瑟喝药,苏秦却又说:“你还回来做什么?”他虽也心疼她,但同时也非常的生气。
苏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锦瑟则看向了父亲。“莫管你爹,来,先将药喝了吧!”苏母便将药喂到她的嘴边。
锦瑟张口喝下药,眼睛仍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将药喝完,苏秦便又说:“药已喝下,就离开我们苏家吧。”
“爹,您莫生气,女儿马上便离开。”然后便掀起被子,想要下床却被苏母给拦下了。苏母温柔又心疼地看着女儿。让她好好歇息,便过去将苏琴拉至门口,哀求道:“老爷,锦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大夫说她忧郁成疾才病成这副样子的。老爷,你就不要再生女儿的气了。”
“我如何不生气?她自小便听我的话,都是你太惯着她了,她才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苏琴面带愠色,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便是她想要的呢,既然锦儿已为人妻,不如老爷就悉听天命,成全他们两个?”父母再次劝道。
“她想要的?!别的夫妻新婚燕尔,那么幸福。可他们呢?丈夫在外做工,妻子却在家晕倒,我又怎能忍受这样的事情?”苏琴就是因为太心疼女儿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苏母明白,其实他一直都在关心着女儿。便又劝道:“老爷,其实你一直都在关心着女儿,你又何必这样对待女儿呢?如今锦儿生病,又一人在家,不如让女儿回来住吧!”
许久,苏秦才吐出两个字“随便!”便甩袖离开了。
苏母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知他也希望女儿回来,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几日后,锦瑟的病便好了,还乘着马车携了琴去了湖边。
玉儿帮忙将琴放于亭中,锦瑟便坐下弹了起来。
琴调舒畅,似毛毛细雨细雨,似微风轻拂湖面,安静却又不失情调。
突然一阵箫声附了过来,和着她的琴声奏了起来。
锦瑟停下循声而看,却见又是一身白衣的洛寻。
洛寻手执着萧,走了过来。
锦瑟笑了笑,便又弹了起来,洛寻也微笑着奏起了箫。琴箫合奏,使音乐更加的美妙,也没有那么孤独了。
一曲完毕,洛寻便问:“姑娘的心情似乎好些了,不知姑娘的病可好些了吗?”
锦瑟起身道:“谢公子挂念,小女子好多了。”
洛寻仔细的看着她,她不像前两次穿着麻衣,而是粉色长裙,浑身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味,仿佛花中仙子一般。
“早便听闻大人为官清廉,替民着想。如今一见,果然如此。”难怪他会担忧百姓,待自己很好。原来他便是洛寻洛大人。
“姑娘谬赞,那只是在下职责所在。”洛寻回答道,他又问了她的名字。
“小女子姓苏,名曰锦瑟。”她回答着。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你可是阿年的妹妹?”洛寻问道。
知道他所说的“阿年”是自己的兄长,她便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意味深长的说。
锦瑟却有些疑惑。
洛寻皱了皱眉,说:“姑娘的事情,在下略有耳闻。”苏家小姐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些。这也难怪她会如此伤心了。
锦瑟苦涩的笑了笑,有些讽刺的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此事是好是坏,还说不准。”洛寻安慰她。
“那照大人所看呢?”锦瑟问。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还是珍惜吧!莫待想珍惜,却已不能了!洛寻看着远方,叹了口气。
“公子?”
洛寻侧过头,看着她。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还请公子摆脱过去,珍惜那些关心你的人。”锦瑟从他的话和他的神情看出,他曾经也许也有一段伤心的往事。
几日后。
苏氏一家人正在吃早餐。苏母一直给锦瑟夹着她最爱吃的菜。锦瑟微笑着。眼里含着幸福的泪水。
她夹起菜至口边,闻到那个味道却突然有些恶心。她微微皱眉,又因不想浪费母亲的心意,便耐住气味,吃进了口中,可这让她更加的恶心,连忙跑到外面吐了起来。苏母有些担忧。便对玉儿说:“快去看看小姐怎么样了。”玉儿便过去了。过了一会儿,玉儿扶着锦瑟回来了。苏母担忧的又询问她,嘘寒问暖的。
“女儿无碍,您莫要担心。”锦瑟回答道。听到女儿这么说,苏母便放心了。可过了一会儿锦瑟又恶心了起来,便又连忙去到外面吐了起来。
锦瑟用帕子擦了擦嘴,便又走了过来。
“妹妹,你究竟怎么了?”思年担心地问。
“锦儿,你是不是,有了?”苏母有些怀疑的看着她的小腹。
锦瑟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雷管家,快去请大夫。”说话的竟是苏秦。
大夫来了之后诊断,发现她确实怀孕了。苏母欣喜地坐在床边,抓着锦瑟的手,说:“锦儿,你听到没有?你有喜了!”
锦瑟用另一只手抚着小腹微笑着点了点头。
苏秦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黄昏。
无端坐于床边,抓着锦瑟的手,高兴的样子溢于言表。“来,让我听听。”说完,无端便侧耳附在锦瑟的腹上。
“现在还听不到呢!”锦瑟笑着看他。现在的他,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她觉这样的生活很好,很幸福,她很满足。若是能一直这样的生活下去,便好了。
白天。
苏秦将秦无端独自叫到书房来。
“苏老爷。”无端十分客气地说,还做了一个揖。
“还叫‘苏老爷’?”苏秦笑着反问道。
无端看了看浅笑的苏秦,连忙跪下来,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苏秦将他扶了起来,又问他:“你可知岳父找你,所为何事?”
“小婿愚钝,请岳父大人直言。”无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