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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们,离婚吧

不一会儿,原本湛蓝的天空被漆黑的乌云遮盖住,天色大变,狂风怒号着,地上的枯枝落叶也被吹得飞舞起来。路上的行人们纷纷离开街道,奔跑着回家,与这****做着最后的拼搏与抗击。

依旧躺在花圃里的王涧带着一身的泥土清香缓缓起身,望向眼前这一栋高不可攀的大楼,十指慢慢收紧,怒目圆睁着,怒意在王涧的心里燃烧起来,似烈火般燃烧着他的心。

来及不多想什么,倾盆大雨霎时间泼盆般泼了下来,天公不作美,王涧还没来得及起身离开花圃,就被淋了一身湿,他无助的看向自己的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了……

杂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掩盖在王涧的额头上,掺杂着泪水的雨水从他的脸颊划过,好不落寞,悲伤的气氛笼罩着王涧,他慢慢张开十指,却发现已经因为愤怒而被自己掐的通红的手掌正在慢慢涌着鲜血划过自己的指尖,他凄凉一笑,眼底的落寞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街上空无一人,大雨清洗着这座繁华的都市的污垢和不堪,也为人们带来了一丝清凉,但这对王涧来说,无异于是天都在帮着张皓天欺负自己。

王涧执拗的仰着头,顾不上雨水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眼睛,努力地想往上看,尝试着能不能看到赵若谖,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就在这时,只见两排一身西装严肃认真的保镖们走了出来,拥护着中间的三人——张皓天、赵若谖还有空凛。

而一旁的顾成则是为三人打开车门,一手举着伞,右肩西装已经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是为三人保驾护航,尽着自己做秘书该做的事,不敢有稍稍的逾越。

王涧就像是看到了钱般疯狂的冲了过去,步子极快,地板上的水洼被他一个个脚印践踏,水花四溅,大雨无情的拍打着王涧,却依旧无法阻挡住他的脚步。

张皓天寻声看去,发现是王涧,有片刻的惊讶,随后黯黑的眸子一冷,说道“拦住他”说完拉起赵若谖的手,温暖笑着说道“我们走吧,下雨了,早点回家休息。”

赵若谖也意识到了王涧的存在,不由得在心里将王涧归为神经病一类了,同时也对王涧这种根本没有希望的追求感到惋惜,头也不回的跟上张皓天的脚步,转身上车。

空凛也跟在二人身后,鄙视的看了王涧一眼,轻笑着,充满不屑,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哟,还没走呢,有种冲进来打我们啊。

王涧拼尽全力的想要冲进去,却还是被一排高大魁梧的保镖们拦住,根本无法往前一步,他推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甚至是两个头的保镖们。

双方在暴雨中僵持着,直到轿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众人才转身离开,并不打算多留。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了点,却带来了浓浓的凄凉,王涧无助的站在原地,看着早已离去的一群人,瘫坐在地上,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咬紧牙关,狠狠地说道“我不服,凭什么他张皓天就可以生来含着金调羹,而我注定只能仰望他!老天爷,这不公平!不公平!”

一滴滴雨滴答滴答的拍在王涧的后背上,就像是在鞭笞着一个罪人,王涧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了出来,嚎啕大哭,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般绝望的哭着。

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间,雨水浸湿了王涧全身,一声闷雷“轰隆”一声,吓得王涧不敢再嚎啕大哭,只能唯唯诺诺的抽泣着。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王涧身后,是何洁,她举着一把破旧的老式雨伞,算不上老旧,但却也是上了年代,深蓝色的雨伞笼罩着蹲在地上的王涧身上。

雨水将何洁淋得不剩一丝干爽,她仍保持着为蹲在地上的王涧撑伞这个姿势,雨水从她的脸颊划过,她快要睁不开双眼了,却还是不打算离开王涧。

终于,王涧感觉雨停了,抬头一看,却发现何洁静静地站在自己身旁,手里紧紧握着家里的那把雨伞,眼神淡淡的看向自己,眼神里有着失望。

他连忙起身,拉住何洁,焦急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何洁缓缓自己的神情,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看着王涧,说道“来找你了,怕你受欺负。”说着合了伞,准备转身离开,顾不上一身的雨水,拂开王涧的手。

王涧不死心的跟上去,说道“什么时候来了?怎么不叫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一个个问题在何洁脑海里炸开,炸掉了仅存的理智和清醒。

何洁转身大吼道“够了,我忍你很久了,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死心,我受够了,既然你还是那么不死心,那我们离婚吧。”说着看向王涧,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只是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王涧愣住了,无力的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扶住了旁边的扶手,摇了摇脑袋说道“不,我不跟你离婚。”

何洁凄凉的笑着“你不跟我离婚,心里装着赵若谖,这我可以理解,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我们离婚吧,谁也别耽误谁,我也算是看透了,你的心永远不会属于我一个人。”

雨后的街道充斥着雨水和土壤的清新,也带着一丝丝的悲凉和寂寞,街道依旧是空无一人,只有这一对闹离婚的夫妇站在街道上,二人傻傻站着,却不曾再多说一句话。

王涧嗤笑着,缓缓开口“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了么?”说完眼神直直的看向何洁,并未有一丝不舍,而是嘲讽,内心则是抽搐着,果然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现在,何洁都要离开自己了。

何洁回头,冷冷说道“明天早上八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不要忘记了,还有,你要是不来,我就一直等,直到你来为止。”说完果断的转身离开街道。

王涧愣住了,完全没有料到何洁会真的跟自己离婚,但一想到这几年,自己是怎么对待何洁的,又感到了对何洁的不公平和愧疚,也好,也好,离了,便不会再拖累她了……

眼角依稀有泪落下,王涧转身走远,不曾回头……

何洁转身的那一刻,有着从未拥有过的解脱感和自由,内心不知为何雀跃起来,但是,为什么在听到“连你也要离开我了么”这句话时,心角会一痛呢?

何洁深呼吸一口,干笑着,却不知为何,就是想笑。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终究还是要离开了,也许,自己放手了,就不会心痛了,也不会给他带来伤害了。

二人就这么背对背走远,谁也不曾回头。

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表情和内心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自己得到了自由,这个自由本该是自己向往的,如今拿在手里,却饱含心酸和悲寂。

也许,这样的话,就一生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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