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得一灯大师的支持,正得意的驳斥洪七公与郭靖二人之时,恰逢一阵轻风袭来,在场众人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
“无事不起风,应有来客造访……”
段誉刚说着,天地间突然飘出一阵清冷的箫声,其中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云卷云舒,继而引导出海浪轻柔翻滚的声响,这种强烈的舒适感是武策从来没有体会的,就像漫步于云端之上,充满着安宁与祥和。
“呜呜一一!”
就在武策沉浸其中的时候,箫声突然急促起来,海浪渐渐升腾起来,就像远处奔腾着无穷骏马,嘶叫声犹如怒吼,仿佛在激斗搏杀一般。
这诡异的箫声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攻击,但让他听得脑海翻腾,难受非常。
“碧海潮生曲!黄老邪来了!”
段誉瞧着武策难受的神情,安慰道:“黄老邪的碧海潮生曲十分厉害,要是他运转内力催动,我所布置的结界就会发挥防御效能。”
段誉的言外之意就是黄药师吹奏的曲子并不能被结界视为威胁,一切的原因都是武策自己太差劲。
武策心中第一次涌现出想要真正变强的意念,就算不为其他,也要为自己!
弱,会成为原罪,更会成为朋友的累赘。
正当自己尽力抵御之时,一旁黄蓉则欣喜的看向天空,拍了拍手娇嗔道:“爹,是您到了吗?蓉儿好想您啊!”
碧海潮生曲是东邪黄药师的绝技,黄蓉身为他的爱女怎会听不出来?
武策捂着耳朵,终于等到恼人的箫声停奏,又听上方传来声音。
“蓉儿顽劣,七兄费心教导,药师不胜感激。”
半空中隐约可见一道青色身影,时隐时现,犹如藏身于云雾当中,神秘莫测,诡异难当。
“药兄,可别这么说,别惹恼你闺女,害得老叫花从此没得吃就不好了……”洪七公见东邪黄药师到来,忍不住打趣调侃。
天空开始飘零漫天花雨,全部都是桃花鲜艳的花瓣,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半空中云雾中青色身影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桃花堆积深处走来一道消瘦的高大身影,着青袍,腰间别着青玉箫,风姿俊逸非凡人,步伐间足见洒脱风范。
“药师特来祝贺段兄出关之喜!”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传入众人耳朵里,真不愧是一代美男子。
一灯大师亦是嘴角含笑,双掌合十回礼道:“多年不见,药兄风采依旧。”
“爹爹!”
黄蓉一见到此人,立马欢喜得飞奔而去,像燕子投林般投入其怀抱,亲切的连唤好几声“爹爹”。
“这黄老邪多年不见,还学会弄这等阵仗……”洪七公看着满天飘零的桃花花瓣,忍不住伸手去接,细细端详后,发现也不过是普通花瓣,瞧着黄老邪出场极具抢眼,想着自己到时候也要学一学。
黄老邪瞧着黄蓉稚嫩的面容颇为触动,仿佛见到爱妻冯衡的身影,用手轻轻抚摸额间青丝,用怜爱的口吻道:“有些人只顾情郎,全然不念着自家的爹……”
“爹爹……”
黄蓉闻言,惭愧得紧紧抱住黄药师的臂膀,小声的念叨着:“蓉儿不孝,终日沉溺于男欢女爱,未曾感及爹爹孤苦寂寥……”
黄蓉抬起头望着自家爹爹,恳求言道:“如若不然,爹爹即今日起与我和靖哥哥同住,岂不妙哉?”
“胡闹!”
黄药师眉头微皱,将手臂从黄蓉的缠绕中脱身出来,背过身去,解释道:“爹一向不喜热闹,当年也如此才另寻清净之处,将桃花岛让给予你们夫妇居住。”
“爹爹,你就听蓉儿的话嘛!”
“你每隔几年便来瞧爹一面,那般岂不更好。”黄药师刚说完,立即负身远退,犹如幻影,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岳父大人!”
郭靖没想到自家岳丈就这么不辞而别,不管黄药师如何古怪,总归是自己的岳丈,他这么快便走,蓉儿必然伤心。
“傻小子!你要记住善待蓉儿,若是让黄某知晓你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就算是上天入地,我黄药师必杀你!”
临走前,黄药师还警告一番郭靖,可见对黄蓉的疼爱。
“爹爹,你怎么走了呀!”
黄蓉气得直跺脚,却听虚空中黄药师解释说:“见也见了,贺也贺了,不走还留下做甚?再者,黄某向来不见外人……”
不见外人?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武策,敢情黄老邪所说的外人,原是这位小兄弟。
“这位黄岛主说话还真直接啊!”听到黄药师临走前所说的话,武策真觉得尴尬,知道他秉性如此,但多少还是有些隔应。
“黄老邪还是这般邪性,说话还真刻薄,我老叫花算是服了他!”
洪七公拿起酒葫芦呡了一口,对着武策摆手道:“后生,虽说黄老邪算起来是你的前辈,但对他的话当做放屁即可,无需细究深思……”
“晚辈明白!”
这时,黄蓉也来到武策面前,欠身说道:“小兄弟,你我虽素不相识,可家父脾性古怪,言辞刻薄,我在这儿向你赔礼了……”
“郭夫人不必,我算是一介粗人,江湖上无甚名气,又与你们非亲非故,无怪乎黄岛主不待见。”
黄蓉见武策这般说,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一番思考终于知道该如何打消内心的歉意。
“要不然这样,我观小兄弟肉身尚弱,体内亦无根基,我传授你一种锻修肉身的法门,再指点些引导体内气感的窍门,让你身拥武艺保身,如何?”
武策一听十分欣喜,刚要开口应承,却想到如按黄蓉所说,也不过是练到前世武侠小说中的境界,能够飞檐走壁却不能飞天遁地,能够力劈金石却不能力劈华山。
要知道自己从入仙宫至今,这些武侠人物所展现的能力,已经堪比神魔,如滞身于空,身如鬼魅,翻江倒海,拔地参天诸多本领。
武策不知自己是否过于贪心,更为甚担心接受过后,是不是就竭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