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郭夫人!”
武策低下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在下很是感激郭夫人赠与武功,但实在是想追求更高层次的武功,或者称作神通吧。”
想了又想,补充道:“如果从未来过仙宫圣地,受困于眼界,我也许会安分守己做一个普通人,可如今武策绝不想做一个井底之蛙……”
黄蓉听后皱眉不已,心想此人可谓贪心至极,却又转念一想此人倒也至情至性,敢于将内心渴求的东西全数道来。
原本武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他知道自己因为这番话,令黄蓉高看一眼的话,都不知作何感想。
镇守襄阳城时,跟敌军交战厮杀,黄蓉的智慧总是起到关键性作用,郭靖不识时务,不懂与南宋朝廷文官交际,更不懂如何与武林豪杰交流,这一切都要靠黄蓉的指点。
但凡事物极必反,久而久之黄蓉对于虚伪之辈深恶痛绝,更是对人们话中处处陷阱感到厌恶。
“俗语有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洪七公将酒葫芦挂在腰间,脸上已不复方才嬉笑,转而呈现出认真的神态,对着武策说道:“年轻人目光长远是件好事,但切莫好高鹭远。”
“七兄说得极是!”
一灯道了声佛号,向着武策的方位微微点头,武策慌忙回礼点头,惊慌之余也感到有些奇怪,自己一番话竟然会引起这般难以想象的风浪,不单单丐帮帮主洪七公出来对自己说教,就连四大皆空的一灯大师都有话要说。
一灯大师优雅的双掌合十,面容慈祥和蔼,对武策淳淳善诱道:“贫僧有言相告,请武施主……”
“大师,莫说一个“请”字,小子洗耳恭听……”
“凡事皆有过程,脚踏实地方为正道,练武更是如此,欲速则不达,想要到达更高深的境界,首先是要打好基础……”
一灯环顾四周,随后便道:“在场之人无一不是经过无数年磨练方成大器……”
正说着,便指向洪七公言道:“如七兄的降龙十八掌,经多年磨练,早已从旧谱脱胎而出,成为一种全新的无上掌法,能够驾驭六龙达至九霄,山川河流轻易便可摧毁……”
又指着令狐冲,补充道:“令狐施主的独孤九剑也是如此,所以也能达到无剑胜有剑之境,天地万物都能成为他的剑,无论一草一木,甚至微不足道的尘埃,都能为之驱使,成为致胜的法门……”
“小兄弟,若论在场众人谁聪明绝顶,恐怕谁都不服……”
郭靖宅心仁厚,他可不希望一个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误入歧途,特地用自身做例子,说道:“可……若论谁愚笨?我郭靖当仁不让,少时受七位师父教导武功,除却所练武学不适合自身路数外,练得辛苦也无半点回报,但总归是这些基础,得以支撑练就七公师父绝学降龙十八掌,助我镇守襄阳多年。”
“郭小子所言极是,书法圣人王羲之少时懵懂不知,也是经过一番大努力方成就大器,书写食墨,家中池塘亦成墨池,在横竖撇捺间,若没有脚踏实地勤练基础,怎能成为一代书圣?”
段誉接过一灯的话,对武策进行一番劝解,在他心里是希望武策能够变得更好,而不是变得渴望侥幸成功。
看着这些只有在小说中,电视电影中才能见到的人物,指点自己往后该走的路,武策不免长叹:“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何德何能叨扰各位?”
“微不足道?”
任盈盈笑着站出来,对李玉轩反驳道:“我想除了闭关修炼的人,你在仙宫外的举动,所有人都能探知到,敢于在穷列面前直言呵斥,就已经证明你是一个英勇的少年。”
“英勇?依我看是匹夫之勇!”
声音似乎来自上方,武策闻声看去,本来湛蓝的天空忽地幻化成一团乌云,从里边窜出密密麻麻的蛇,摇晃着三角形的蛇首,吞吐着分叉的舌尖滋滋作响,让人看得密集恐惧症发作。
呼一一!
就在他专注于天空时,一阵清风拂面甚是轻柔,却听到洪七公大喊:“瞬息千里!是老毒物来了!”
老毒物!能被洪七公称为老毒物的,也只有五绝之一的西毒欧阳锋!
“年轻人……”
一阵铿锵如金属声的男人声音从耳旁响起,惊得武策阵阵哆嗦,心脏都收缩了一下。
武策也不敢往后看,直到躲至段誉身后,才敢仔细观看,原来是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脸色棕黄,高鼻深目充满着异域风情,与他不慎对视一眼,武策只觉如刀剑锋利一般,十分难受。
其手中撑着一根权杖,杖头雕着个咧嘴而笑的人头,其面目狰狞如同厉鬼,而且还缠盤著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的蜿蜒上下,吞吐伸缩,不时还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主。
“老毒物,这也算匹夫之勇?你是不是体内逆九阴真经伤势发作,脑子又糊涂啦?”
洪七公虽然与欧阳锋死前和解,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改不了嘲讽欧阳锋的毛病。
欧阳锋听闻哈哈大笑,说道:“这些年我正逆九阴真经同练,更与自身蛤蟆功融合一体,功成至今从未施展,不知其威力如何,怎的?老叫花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老叫花岂会怕一只癞蛤蟆不成?”
洪七公正说着,撸起两边袖口就要施展降龙十八掌,却被黄蓉拦下,听其说:“七公,你何必跟一只癞蛤蟆一般见识,人家气得颊边肿大,怎知他是不是去见年轻貌美的姑娘家?”
一段话听得武策憋着笑,黄蓉暗讽欧阳锋是只癞蛤蟆,而且还是只想吃天鹅的癞蛤蟆。
欧阳锋深知与黄蓉斗嘴绝无便宜可占,也不理会她,直接与一灯道了声喜,随后便对武策说道:“若不是乔峰出面,任你巧舌如簧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