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隐鹤完成任务般将顾西拎到何女士跟前,绷着脸丢下一句话:
“我去公司了。”
何女士和顾西望着他沧桑(?)的背影,竟觉得她儿子/他哥忽然间老了十岁。
怎么了呢?
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最终顾西叹了口气,双手托着腮,将拳馆的事告诉了何女士。
听完后,何女士原先的正经脸还是忍不住破功了,毫不留情地对亲儿子进行嘲笑。
“哦豁,你哥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面目狰狞,才吓得我的乖乖那么问了,不错,不愧是我的乖乖。”
顾西没怎么听,只是一脸忧愁,他拿什么拯救他家老哥哥。
只模糊听见最后一句话,然后有些发懵:“嗯?你的乖乖?何小花,你什么时候又有孩子了?你上一任乖乖我怎么不知道?”
何女士笑得高深莫测。
“我儿媳妇,你嫂子,还不是我的乖乖?”
BK大楼。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男人一身高定的深蓝西装,大衣外套搭在沙发上,衬衫解了最上面的两颗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斜靠着办公桌,笔直修长的腿交叠,目光注视着城市的车水马龙,整个人散漫到了极致。
右手撑着桌子,左手手指轻叩,食指的红宝石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投射出刺目的光线,那抹红还是浓得化不开。
他手边放着几张纸,上面照片里的女孩依旧清冷独绝,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若不是亲眼见过她,和她接触过,他也觉得她应是这样的人。
今天的事,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小姑娘说话噎人的本事倒是可见一斑。
但凡她眼里的纯良少一些,多一些算计,他当时都不会产生自己是个严厉不讲理的孩子家长的错觉。
他现在想来竟有些想笑。
废不废物他倒是看不出,但傻倒是显而易见。
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欲勾起的弧度被压下去,仍旧是那般淡漠疏离。
他手指动了动,拿起资料,视线移到她的名字上,心里反复默念了好几遍。
最后竟念出了声:“江星眠,眠眠……”
他一时也有些诧异,不知怎么,就把那个记忆里的名字念出来了。
是吗?不会的吧,哪有那么巧。
他想。
这种雾里看花、水中看月的感觉并不太好。
索性他不再去想,抬手捏了捏鼻梁,站直了身子,回到座椅上开始处理文件。
江家老宅。
江星眠陪着爷爷吃完饭后,她想了想,还是准备自己去那里看看。
她沿着之前的路线又来到了公园,这时公园的人慢慢多起来。
或许是因为难得的晴朗天气,驱散了连着几天的阴霾心情,他们脸上的笑容比今天的阳光还要温暖灿烂。
绿茵草坪上的小孩子趁着天气好,拿出了风筝来放,几个一起的小孩子兴奋地跟着风筝跑。
不远处的几个女孩子吹着泡泡,在阳光下散发出彩虹光,梦幻而美丽。
一时间,她看得有些出神了。
她看着泡泡随着微风飘到她跟前,带着微弱的光彩是那么好看。
下一秒,却化成微小的水珠在空中四散开来,最终隐没于尘埃中。
她抿了抿唇,收回视线,继续朝那座宅子走。
待她走近时,终于又看清了宅子的全貌。
整栋宅子占地并没有很大,和江家老宅差不多,没有很陈旧的感觉。
基本这一带的老宅都经历过几次翻修,因外部因素而不得不改动,但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仍能看到岁月的打磨。
外墙很干净,她略微有些惊讶。
不过想想也觉得没什么,老宅意义不一样,派人打扫也正常,只是她心里期待他还能回到这里。
她靠着外墙站着,低头看着鞋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这么站了好一会,直到双腿有些酸麻感,她才动了动身。走之前她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还是离开了。
暮色渐渐降临在这座古老的城市,璀璨的灯火布满全城,初冬的寒意也越发地浓了。
顾隐鹤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放下笔,捏了捏酸痛的后脖颈,他忽然觉得自己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习惯不太好。
要不改改?
他想。
这就意味着他每天都得来公司,可能还得早起,一想到要离开温暖的被窝,他很果断地就放弃掉了刚刚好不容易升起做个模范老板的想法。
谁能想到,堂堂BK的总裁,是个不爱上班,爱睡懒觉的主儿。
连林止都觉得他这个总裁做的很诡异:怎么这样还能把公司做得这么好?
别的老板兢兢业业一辈子未必都赶得上他,林止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对管理没兴趣的人,当BK的老板也不会这么敷衍。
三天两头不来公司,都在家里处理,来了公司也是几天的事务一起处理。
他甚至一度觉得BK老板另有其人,而顾隐鹤就是个挂名的,为此他还被顾隐鹤以武力镇压,最后告诉林止原因:
“老天爷追着喂饭吃,想不吃都难。”
林止:……
个狗der,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