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有些模糊,她也不再浪费力气,又找了个墙角蹲下来。
头发此刻已经有些散乱,耷拉在她的肩上。
就在她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她轻喃出声。
“盛冕……”
……
几声鸟鸣在耳边回响,终于把盛冕的思绪从奏折上扯了过来。
他搁下笔,揉了揉眉心。
因为他之前受伤,有好些奏折都没有处理,他只得在这呆着,没有回修德殿,整晚整晚的批奏折。
这期间谁也不敢来打扰他。
只要他一开始处理政事,太监们都不敢打扰他,甚至大臣们也是如此。
他们都知道他性情古怪,阴晴不定,在他烦躁的时候又怎会去碰硬砖头?
这时一位太监却匆匆进来,施了个礼,颇有些小心翼翼。
“陛下,外面有位大臣要来找你议事。”
盛冕重新拿起笔,继续写字,难得没有拒绝,不咸不淡。
“叫他进来。”
……
“娘娘您可真厉害!这么轻松就整到到她了,说不定她此刻还被关在柴房房里呢!”
陈贵人得逞般的掩唇笑了笑,对着身旁的德妃说道。
“哼,那个贱人,还想跟我争宠!”
德妃阴狠的勾起一抹笑,却也看了身旁的陈贵人一眼。
“不过妹妹可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到处乱说。”
“放心吧,姐姐,你我是拴在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又怎会乱说。”
“那便好。”
德妃款款一笑。
这可不能怪她,谁叫那方小绒这么爱出风头,死活要赖在陛下身边不走?
没人告诉她她的身份,她估计都要狂上天了吧?
“她不在殿里?”听完青莲的报告,盛冕抬头睨了他一眼,深处透着阴冷的光。
“是……”青莲又把身子压低了些,虔诚的祈祷着陛下千万不要责罚他。
“她不在有多久了?”他问,语气平淡,不像是要发脾气的样子。
青莲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
“有整整一天了。”
他把笔放下,嗤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己:“你说朕为何会让你做了这暗卫的大领头?”
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他如此的没用。
“是属下疏忽了……”青莲弯着腰,一股压迫感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滴答”,一滴汗,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滴到地上。
只有他才知道,此刻站在盛冕面前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朕给你半个时辰,若是找不到她,提头来见。”
听到这句话,青莲非但没有觉得为难,反倒是如释重负,他重重的向他行了个礼。
“是!”
站在那个柴房门前,盛冕负手站定,打量着这破旧不堪的门。
空气里都散发着一股霉味,腐朽的感觉萦绕着整个柴房,令人心生厌恶。
“陛下,贵人应该,就在这个柴房里。”
青莲在他旁边拱手道。
他突然向一旁走了几步,淡淡的开口:“给朕弄开这个门,方法朕不管。”
这么破败的门,青莲上前去一脚就给踹开,他武功深厚,门瞬间就被瓦解开。
盛冕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像球一般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儿。
她此时双眼紧闭,配上已经苍白的脸,仿佛已经失了魂,没有生气了。
身上的衣服都爬满了灰尘,她的小脸也脏兮兮的,估计已经在这待了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