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A”,猩红色的字码印在乳黄色的门板上,左边是“12”,右边是“14”,它该是“13”。然而听人说,外国人忌讳这个数字。当然也并非全受“国际影响”。我们这个城市的郊外有个火葬场,距离市中心正好13公里,名曰“13号”。于是这里的人,理所当然地视 “13”为大忌。医院领导中不乏好心肠的人,考虑到患者的情绪,就把这间病房的号码“变形”了。不管怎么改头换面,标新立异, “13”还是存在的,谁也取消不了它,而且,在我的眼里,这间病房无疑就是地地道道的“13”号,因为里面躺着一具活着的尸体——我的丈夫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