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做了一次月老,薛仁贵赢了李元忠后,李浩亲自去柳正泰家里替薛仁贵提亲,柳正泰自然认识薛仁贵,毕竟薛仁贵现在是李府的部曲总教头,他怎能不认识,薛仁贵人品出众,武艺非凡,简直无可挑剔,柳正泰当即便答应了。
李浩觉得这还不够,他坚持要问柳迎春是否答应,柳正泰觉得李浩的这个想法太多余了,向来婚事都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李浩却坚持要问柳迎春的意见,在他看来非常诡异,没办法,二人的想法相差了一千三百多年,不奇怪就见鬼了。
柳正泰还是让李浩见了柳迎春,当李浩告诉柳迎春,自己是替薛仁贵来提亲的时候,柳迎春那张脸真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在那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地作了大半天,就是不回一句话,李浩急了:“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啊,回个话啊,再不说我可走啦!”
柳迎春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慌忙答应:“我答应!我答应!”
看她那激动的反应,李浩惊呆了,脑袋短路了两秒后,问:“大姐,你是不是也喜欢薛仁贵?”
柳迎春听到这句话后直接从脸红到脚后跟,扭过身去把弄发尾,过了许久才见她点头“嗯”
了一声。
这下好了,两情相悦,李浩拍掌笑道:“得,这月老我做定了,你就在家安心等着薛仁贵来娶你过门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李浩回去把事情告诉了薛仁贵,薛仁贵别提有多开心了,接下来,李浩拉着他一起焚香结拜,这样一来,薛仁贵就成了蓝田县男的义兄,身份立刻就提高了N个档次,要知道,古代人将身份地位看得极其重要,在明朝,一个穷酸秀才在老百姓间都能拽上天。
接下来就是置办彩礼和下聘了,为了笼络薛仁贵,一向懒惰的李浩决定亲自帮薛仁贵全程操办这次的婚事。
就在李浩忙碌着替薛仁贵操办婚事的时候,东宫那边已经乌烟瘴气,为啥,因为李承乾在发火,隔三差五便摔东西,哪个宫娥或是宦官稍一犯错,李承乾便下令杖责,搞得那些宦官和宫娥现在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李承乾为啥发火呢,还不是因为李浩,在春狩的时候,李浩害得他摔断了腿,他当时也没怎么为难李浩,为啥不为难呢,倒不是说他心胸有多宽广,而是因为他不敢,毕竟是他偷袭李浩在先,若是被李世民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训斥,所以当时李世民去看他的时候,他只是说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马,并未提及李浩。
原本这事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一个多月了,他的脚也慢慢痊愈了,可当他下地走路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正常走路了,感觉左腿似乎短了一点似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他立刻传太医前来为自己诊治,太医给他查看了之后,摇头叹息,说他接骨疗养过程中受颠簸过多,导致腿骨轻微移位,所以左腿短了三分,也就是一厘米不到的样子,以至于现在走路会这样。
李承乾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呆了,他确实从九华山回长安的路上颠簸了三天,虽然竭力保护伤腿,可没想到还是出了状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成了一个瘸子。
李承乾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他失神了整整一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可把所有人给急坏了,而他在房间里干嘛呢,他啥也没做,就坐在那里发呆,脑子里不断重复一个画面,那就是自己登上皇位的画面,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皇位,而众臣在下方貌似恭敬,其实都在偷笑,嘲笑他这个瘸腿的皇帝……
“我就算坐上了皇位,也是一个跛子……”这句话他这一天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李承乾正值青春年华,原本拥有着最美好的将来,然而他现在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他将成为一个跛子皇帝,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这些年来,他一直努力向学,事事都追求完美,争取不负父皇期望,因为他知道,李泰和李恪都盯着父皇的龙椅呢,他压力很大,不过他扛过来了。
可跛脚这件事,摧毁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因为他已不再完美,甚至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了。
积郁了多年的压力一朝释放,李承乾尚未稳固的三观顷刻土崩瓦解,他感觉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对自己如此不公,既然让自己做了太子,为何还让李泰和李恪来跟自己争宠,既然让自己做了太子,为何还让自己跛了脚……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李浩所赐,因为是他害得自己摔下马的。
李承乾在东宫发泄了三天,东西也砸得差不多了,宫女和宦官打死了三四个,他终于消停了,他消停并不是因为怒火消退了,而是因为他把怒火转化为了复仇的欲望,没错,他要报仇,找李浩报仇。
一个太子要找一个县男报仇,按理说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但李承乾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李浩可不是一般人物,且不说跟朝中诸多大佬结识,就算是李世民也对李浩也是推崇备至,至少李承乾不敢弄死李浩,否则他的太子之位就真的危险了,他现在虽然愤怒,但却并未失去理智。
他听说杜荷跟李浩有仇,便召了杜荷来东宫,帮他出出主意,杜荷这种草包能相出什么好主意,不出馊主意便不错了。好在李承乾运气不错,杜荷是带着一条现成的计策过来的,为啥他会有现成的计策,因为他也恨李浩啊,自从上次在国子监被李浩装醉打成猪头,他对李浩的恨意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他想找李浩报仇,但他又不敢,毕竟他现在是没有老爹罩着的娃,李浩可是简在帝心大唐英杰,他只要敢弄李浩,李浩绝对敢弄回来,而且变本加厉的那种,结果估计都没人会替自己说话。
虽然他不敢去找李浩的麻烦,但他可以意淫啊,他在脑中意淫一些报复李浩的手段,其中最可行的一个就是去砸李浩的店。
李浩的店很多,不过能砸得只有鸡叉骨店,李浩在长安有两家鸡叉骨店,一家在东市,一家在西市,他曾留意打听过,砸东市的比较靠谱,因为西市的那间店有皇帝御赐的金字招牌,不能动,而东市的那间店是由一个姓胡的人执掌,这姓胡的一家人跟李浩交情不浅,砸店的同时顺便把人也打一遍,绝对能让李浩气炸肺。
不过他也就只能意淫而已,不敢去砸,毕竟在李浩手上吃过两次大亏了,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然而,机会终于来了,太子要对付李浩,杜荷开心坏了,赶忙就把自已意淫已久的计策献给李承乾,李承乾听后并不怎么满意,为啥,砸店打人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怎么听起来都感觉像是小孩子胡闹,他觉得这样的报仇方式太草率了,不过他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因为他们两个合计了许久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只能先对李浩小惩大诫了。
李浩忙着和薛仁贵置办彩礼,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成功了,二人约好明天去柳正泰家里正式下聘,激动得薛仁贵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薛仁贵就来砸李浩的门,还好李浩昨晚睡得早,随口数落了薛仁贵两句就作罢,二人带着那三十个特种兵骚年还有媒婆,拖着两大车彩礼出门准备前往柳正泰家。
刚出偏门,李浩忽然看见张余火急火燎地策马奔来,后方扬起漫天尘土,宛若下雾,李浩和薛仁贵见状吃了一惊,待张余靠近后,只见张余张口大叫:“少爷,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薛仁贵赶忙上前扶张余下马,李浩走过去皱眉急问:“出什么事了?怎地这般狼狈?”
“东市的鸡叉骨店被砸了!”张余气喘吁吁地道,“他们不仅砸店,还打人,胡老汉被打得昏迷不醒,胡大山和胡小海被人用棍子敲断了双腿!”
“什么!”李浩闻言震惊无比,他一直以为自己现在在长安已经非常牛逼了,至少不会有人敢主动挑衅自己,没想到忽然听到这个噩耗,如果光是砸店就算了,还敲断了胡大山和胡小海的腿,这兄弟二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和他们的关系算是半师半友,发生这样的事,他顿时怒火中烧,咬牙瞪目问,“对方什么来路?”
“为首的有两个!一个叫杜荷,还有个叫常墉!”
“杜荷!”李浩闻言怒不可遏,二话不说就翻身上马,准备去长安。
薛仁贵赶忙上前止住:“诗狂,换匹马!”
李浩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这匹马从长安狂奔到这里,肯定疲惫了,想要快点到达长安,自然要换匹马。
李浩赶忙下马,正好看到门房王三在这里,立刻高声道:“王三,牵我马来!”
“等一下!”薛仁贵高声道,“给我带一匹,我陪诗狂一起去!”
李浩闻言愣了愣,转头看向薛仁贵,眼圈有点泛红,他上前用力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深沉道:“对不起,耽误你的婚事了。”
薛仁贵咧嘴一笑:“月娘迟早是我的,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