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们停下手中的活,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蓝若。
“别看了,继续做事。”徐嬷嬷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小丫鬟们立刻收回目光,继续手上的活,蓝若提着裙摆走到角落里,地上都是污水,弄脏了她白色的绣花鞋,但是蓝若却丝毫不理会这些,找来一个矮凳,开始洗碗碟。
徐嬷嬷在一旁盯着她,她的动作虽然不熟练,但是态度还算认真。很快就到了中午,蓝若身边的碗碟已经洗掉一大半了,此时的厨房才算是真的忙碌起来了。
徐嬷嬷开始催促午膳,下人手脚并用,偌大一个厨房好像战场一样,蓝若在一旁看得呆住了。这时候,一个人影立在蓝若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将蓝若整个人都挡住了。
“喂,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洗,我们赶着用这些碗碟呢。”这个人应该是专门做点心的师傅,瘦削的脸,一双小眼睛不断提溜着,蓝若赶紧低下头,用力洗着手上的碗碟。
“洗不完,你就不用吃饭了。”那个人走开之前说的话。
午膳过后,又送来一大堆碗碟,蓝若卷起袖子,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师傅们都吃完饭休息去了,丫鬟们也收拾好离开了,只有蓝若一个人还在不停地洗着盘子。
头有点晕,肚子里在翻腾,蓝若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坚持下去,不能认输。
好不容易洗好所有的碗碟,蓝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宛然一笑。肚子又开始闹腾,蓝若提着有点沉重的脚在厨房里寻找,这才发现偌大一个厨房居然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
“找不到就自己做吧。”是那个点心师傅的声音,蓝若回头,看见那师傅倚在门口,眯着一双眼睛看她,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蓝若有点害羞地垂下头。
“你自己会弄吗?”师傅抿着嘴,笑了笑,随后卷起袖口,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蓝若乖乖地在一旁看着,很快,一碟香喷喷的桂花糕就出炉了,蓝若慌不迭地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下一秒就吐了出来。好烫!蓝若扇着嘴,眼泪挂在眼角,师傅大笑道,“傻丫头,来,先吃这个。”
说完递给蓝若两块芝麻糕,蓝若抓起一块,小小地咬上一口,真好吃,不一会儿就将两块芝麻糕吃进肚子里。
这时候,一个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蓝若全身立即绷紧,握着桂花糕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人走进来,一身的白色绸缎面制的衣衫,身上的脂粉味浓厚。但是细眉小嘴,五官极为精致。
“白姑娘,怎地跑到这里来了?”
“你以为我想啊,这里脏兮兮的,找不到徐嬷嬷,我就自己过来了。”白姑娘把眼一横,嫌恶地看了一眼里面,“老田,表少爷今儿过府,你准备一两蝶点心出来。”
“好。”
“这桂花糕看起来不错,你,送两碟去厅里。”白姑娘指着蓝若说道,蓝若有点无助地看向老田,只见老田无奈地耸耸肩膀,示意她照做。
“等等。”就在蓝若端着一盘桂花糕走到厨房大门口的时候,白姑娘叫住了她。“你看看你的脸,脏得,先去把脸洗一洗,赶紧地啊。”说罢。提着自己的裙袂,踮着脚走出厨房。
蓝若此刻的样子也确实狼狈,几缕发丝落在额前,两颊上面还有一些污垢,匆忙中,找来一点清水,将脸上的污渍洗去,顺手将落下来的发丝拢在脑后。直到水中倒映出来的是一张干净美丽的脸,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老田有点惊讶蓝若的美颜,这小丫鬟是哪里来的?竟生得如此标致可人。蓝若缓缓起身,眼前袭来一阵黑,微微甩了甩头,端着盘子走出去。
老田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然而却怎么也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