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藏有绝色珠，艺满白城动帝都，娶妻当娶季家女，骑射书画全精通。”这首民谣在几年前的白城里几乎大街小巷都可以听到，但最开始的时候倒不是这么唱的。
“季府两头小母猪，模样丑的不忍睹，蠢笨懒惰大过猪，走路形同猪上树。”一群孩子指着季府墙头趴着的两个女囡唱起歌来。其中一个立马遮面躲藏，另一个则扬起拳头大喊：“你们这群野孩子不许说我们坏话！”
“你才是真的野孩子嘞，没人养，没人教的。你娘那个狐狸精生出你们真要哭了，哈哈哈哈。”小孩子们在墙下放肆嘲笑着。
“不许说我娘，看我不打烂你们的嘴！”姐姐朝小孩子扔了好几颗石头。
“哎呦！”有个小孩子躲避不及被石子给打中了额头，出了血。
“母猪打人啦，母猪打人啦！”小孩子们大喊大叫地迅速跑开。
其实季家在白城也是名门，但自从闹了那出后颜面尽数扫地，季家老爷因他的儿子季峥要娶一个寡妇气的连在床上躺了五日。那个寡妇还带了个拖油瓶。本来季老爷子是怎么也不同意一个寡妇进门的。可是，老爷子实在拗不过最终还是让她进了门，但不给什么名分。寡妇进门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身边就跟着个女囡。那女囡就是现在的李敲竹。寡妇进门后的第二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季莲来。
是夜，寡妇拽起女囡来到灵前，“你给我跪下！”
女囡昂首站立“他们先骂人的，我没有做错，为何要跪?”
“你没错?！你为了几句杂言杂语就把人给伤了，你爹当年跟你说的你难道都忘了吗?！”寡妇将女囡按跪在地上，指着牌位道“你坚持你的李姓，你就要当的起这个姓！你的李是开国元勋李氏，是战功赫赫的李氏，是保家卫国的李氏！”
“当年李宗仁也就是你的爷爷率领十万大军抵御外夷，每战至一处，不伤不取妇孺分毫，而如今的你，李氏敲竹，实在是丢李家人的脸面！你若有那份热血，怎么不去看看我们满目疮痍的国土，怎么不去帮一帮那些在痛苦中反复挣扎的人，你只是仗着家里给你的一切恃宠而骄。你出去看看啊！”寡妇激动的说。
“……”李敲竹不语，默默地跪在灵前。
渐渐的传来抽泣的声音，清清浅浅，寡妇哭了，跪在敲竹的旁边说：“我希望你不要成为我，成为李如间，一个只能围着男人转的舞姬。我想我的阿竹她能遇事不屈，待人以诚，能走的比我远。”
季莲来在外面踌躇了半刻，最终推门走进来替寡妇擦了擦眼泪说：“娘，不哭，你做不成自由的鸟，我替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看你姐姐？夜里风大快随我回去，千万不要着凉了。”寡妇满脸担忧的看着莲来，起身拉起她往门外走去，妹妹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姐姐，寡妇才想起回头叮嘱“你今晚就在你父亲灵前好好想想。”转身离开。
黑夜中隐约间妹妹的嘴角悄悄上翘，倏然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