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希接过毛笔,上身微向前倾少许俯身,握笔的姿势倒是挺规范,但那手却是微微的抖动着。
晃了几下,成希抿紧唇瓣,又抬头看了镇安侯一眼。
“没事,不用紧张,放松点。”镇安侯笑容可掬,鼓励。
成希像是被鼓舞了般,低头,凝神,唰唰两下,下笔如游龙,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镇安侯看着这架势,欣慰的点点头。
“爹,好了!看看怎么样。”
镇安侯闻言绕过桌子,来到成希身旁,视线定格在纸上。
眉头微紧拧,半响,指道:“这真是你写的?”
“嗯!”
镇安侯嘴角微抽,无语望屋顶。
看着刚刚她那握笔的姿势,下笔的动作,都挺好的。
怎么这字……就是这么怪异呢!
纸上勉强能辨析出是“成希”两字,笔迹刚劲有力,矫若惊龙,但字体却是潦草无章,像是一通胡乱狂写般。
一眼看去怪异,再瞄上两眼倒还算可以,这这勉强算是还行吧!
镇安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中肯评论,“写的不错,但这字体怎么会是这样的,有点~潦。”
“啧!”成希叹了声,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状。
忘了这是古代,这朝代里还没有草书一说,秀过头了。
而且自己写的还是狂草,就是喜欢这种恣意奔放,豪迈洒脱的感觉。
受身份上掣肘的缘故,是国防部队里的暗特工,不能随心所欲恣意潇洒的站在阳光底下生活着,又可能自己的骨子里还是存在点叛逆,所以只能寄托于书法中。
一下笔自然而然的就按着以往的习惯,挥洒自如。
旋即成希用一种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眼神看着镇安侯,拿起纸张,端详了下,越看越可行。
漂亮。
还不错,手笔没生疏。
美滋滋的乐呵着,眼中波光潋滟,眉开眼笑,咧嘴傻乐!
“行了,就夸了你一下,傻乐的样儿,还是想想你有什么才艺拿的出手的吧!”
镇安侯只当她是小孩心性,故意写成这样引人注目,想被人夸赞,也就没多追问。
反正稀奇古怪的事她也没少做过。
听见话语,成希敛住笑意,颓废的翘臀一挺,屁股落在椅子上,把手中的纸张盖在脸上,再两手摊开,宛如落霜了的茄子,蔫歪了。
而遮掩下的一双眼子却眸光闪了闪,幸好没追根究底,要不然凭自家老爹的睿智,还真不好糊弄。
别看他平时一副笑眯眯,好说话的样,实则可精明很。混际于官场中的人,而且还颇得圣宠,没点真本事,胸有丘壑怎么行。
“爹,那我不去了不行吗?唔……”说到这里成希倏地满血复活,坐直腰杆,“女儿称病,卧床不起。或者扭伤了脚,再者脸上起疹子。”
“你就不要心存侥幸了,没用。甭管什么理由都得去。”镇安侯似有深意的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