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鼠神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让人无法听出是愤怒,还是害怕。
梁和脸上挂着两行泪水,抽泣着说道:“人类还有鼠人什么的都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你根本就没有醒来过,你根本就不会帮我,你从来都没管过我的死活。”
“你要我怎么帮你,你快说出来。”鼠神感觉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祂吃力地控制着尾巴,绕到了梁和身后。
梁和的眼睛哭得朦胧,他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鼠神的威胁,只有那三个挡在他面前救下他性命的三个人类。梁和摇着头,哽咽着说道:“我只想你现在就睡着!永远永远都别在醒来了!”
鼠神的尾巴将梁和缠住,把他带到了面前,伸出了一根指头,锋利的指甲闪着光,从梁和的额头处插了进去。
“那你就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吧。”鼠神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却让人头皮发麻。
毫羽睁开了眼,他先是发现自己全身被鼠神的毛穿透,将他定在了墙上,随后看见了已经死去了的毫赢和熊默等人,最后看向鼠神,才发现祂正欲杀了梁和。
“给我住手!”毫羽愤怒地喊道,他头上巨大的灵魂再次出现,与他的身体同时变成了金色。毫羽身上的银针纷纷掉落,还未落地,毫羽便飞到了梁和身边,巨大的灵魂大刀一挥,将鼠神的指甲砍断。盘旋在梁和眼中的眼泪滑落,梁和看见了毫羽的脸,那副将他从土坑中挖出,带他走出黑暗的脸。
“毫羽将军......”梁和微微笑着,轻声说了一句,便昏了过去。
毫羽与之前的银针几乎同时落地,他轻轻将梁和放在了地上,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鼠神,怒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将鼠人推向灭亡!”
“孩子,我只是想为你们争取自由。”鼠神感觉自己的眼皮奇重无比,祂只能用尽所有的注意力去控制它,因此祂现在说话的声音,反而更像一个长辈。
“要牺牲族人、屠杀生灵的自由,我宁愿不要!”毫羽身上的灵魂变大了数倍,甚至超过了匍匐着的鼠神,俯视着祂。
“你们本来就属于地上世界,那是我留给你们的家园。我是你们的神,是所有鼠人的母亲!”不知是眼皮太重还是眼睛太酸,鼠神竟流下了眼泪。
毫羽与灵魂同时双手握住关刀,身上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他大喊道:“不管你是神还是母亲,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掌握!鼠人由我来拯救!”一大一小的关刀同时劈下,重重地砸在了鼠神的身上,鼠神身上刚长出来的毫发异常柔软,它们无法帮助鼠神挡下这一击。巨大的关刀砍断了鼠神的毫发,陷进肉里,鲜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流出,一离开鼠神的身体,又渐变成了蓝色的光,插满房间的银针也化成了蓝光,一下子便将房间笼罩住。失去银针的支撑,其他五人都倒在了地上。
“原来我一直忽略了你们的感受......”鼠神再也撑不住了,眼皮垂下,低下了祂那高傲的头颅,“愿我能一直保佑你和你们。”
毫羽透支灵魂的一击让他也倒下了,他强撑着脑袋,微微扬起,看见鼠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欣慰地笑了笑,随后便昏死过去。
一道蓝光飞进了房间内,它比鼠神散发出的蓝光还要光亮,一进入房间它便分成了五分,分别进入了熊默、程风、秦白、杨清凌和毫赢身体里。
毫赢最先醒来,他身上的伤口正在逐渐痊愈,他感觉到从内心深处缓缓升起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将他的身体撑起,稳稳地站在地上。狱笼里的鼠神已经再次沉睡,还未等他高兴,他便看见了被鲜血染红了全身,昏死在地上的毫羽。他赶忙艰难地跑向毫羽,扶起毫羽,才看见毫羽全身布满了针孔,针孔不停地冒出鲜血。“毫羽!”毫赢悲痛的大喊。
这一声呐喊惊醒了秦白和程风,程风起身第一件事便摸着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一处伤口,他高兴地大喊道:“我竟然没死!我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哈,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秦白则比他淡定得多,他站起了身,看着鼠神,心里想着,他从未感觉过死亡,可方才,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鼠神掠夺了,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有灵魂的,他不是主人创造出来的一副行尸走肉,他是活生生的人。秦白想着想着,竟又哭又笑起来。
程风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秦白摇了摇头,“没事,”说着回过头看向程风,程风这才发现,秦白的头发正逐渐变成了黑色。秦白笑着含泪说道:“活着真好。”
“是啊,活着真好。”程风笑着回应,看见远处沉睡了的鼠神,和抱着一副血红的身子嚎哭的毫赢,程风这才想起了熊默和杨清凌,回头找去,熊默和杨清凌虽然毫发无损,但他们仍未醒来。
熊默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着,他又被鼠神带进了幻觉之中,与他相伴的,还有杨清凌。
“我们这是在哪?”杨清凌看向四周,四周除了白色,别无他物。
“看来又是鼠神搞的鬼。”熊默苦笑道。
“不对,”杨清凌扶着额头,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已经死了,而我最后的画面是无数根针向我刺来......难道这是死后世界?”
“也许是把我们从这个游戏踢出去的界面呢?”熊默笑道,进入游戏时,他也曾去过一片漆黑的世界。
“对哦,这跟刚开始戴上游戏头盔看到的地方差不多。”杨清凌欣喜地说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说起来我们在这个游戏都待了还几天了,不知道现实世界过了多久。我还要上学呢。”
“你还在上学啊?”
“是啊,”杨清凌笑着说道,“还在读大学呢,我才22岁,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我以为你十八。”
“你还挺会说话的嘛,那你多大啊?”
“跟你差不多。”
“23?”
“21。”
“哇,你比我还小?”
“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怎么会呢?别人都说我长得很嫩的。”
“对啊,我还以为你是个高中生呢。”
“那也差太多了吧。那你猜程风多大。”
“怎么也得有30了吧?”
“他才24,警校刚毕业。”
“完全看不出来。”
“是吧,我最开始也被吓到了。”
......
两人竟然就这样聊了起来,白光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个......我打扰一下,能让我说句话吗?”
“啊!”杨清凌吓得跳了起来,紧紧地抓着熊默的手臂,熊默都能感觉到被杨清凌的指甲刮下了一层肉,疼得他龇牙咧嘴。杨清凌气急败坏地朝白光喊去:“你是谁啊!干嘛要吓人!”
“这附近没人啊。”熊默忍着疼痛,挣脱开杨清凌的利爪,看着四周,什么都没看到。
白光中伸出了一个巨大的老鼠头,是鼠神,只不过祂变成了白色。鼠神面带微笑地向二人说道:“好久不见啊,老朋友们。”
“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杨清凌看见是鼠神后,生气地插着腰,说道,“我们就要离开这个游戏了,再见了啊,啊不对,是永别了!我再也不玩这个游戏了!”
“游戏?”鼠神似乎比方才平易近人一些,祂笑着说道:“原来你一直把这些当做一场游戏,是吗?”
“不然呢?这不是游戏是什么?我可是花了一千大洋才买到的设备!”杨清凌怒气未消,大声吼道。
熊默看了眼失去理智的杨清凌,摇了摇头,便问鼠神道:“这是哪?”
“这是我的精神领域。”鼠神笑着说道。
“是你们把我们带到这来的?”熊默问道。杨清凌得知并不是离开游戏的界面后,愣了愣,便回过神来仔细听着熊默和鼠神的对话。
鼠神呵呵一笑,“怎么?你们不记得这里了?你们之前不是也来过几次吗?”
“我怎么不记得?”杨清凌问道。
熊默轻声对她说“好啦好啦”,随后又问鼠神道:“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
“和你们叙旧啊。”鼠神的声音温柔无比。
“谁要跟你叙旧啦!快把我们放出去!”杨清凌满眼的怒火。
“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放你们出去的。”鼠神笑着说道,随后睁开了眼睛,一脸严肃地看着熊默,“熊默,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熊默愣了愣,回道:“你说。”
“我这次苏醒,从孩子口中得知,他们从来都不需要我的帮助,以往我的一意孤行,都是在伤害他们。我回想起以往,我这两千年来苏醒了两次,每次都会发动鼠人与人类之间的战争。无论是人类还是鼠人,都损失惨重。我的确做错了。他们虽然是我的孩子,但对他们最重要的并不是生活在哪,也不是能不能成为食物链的顶端,而是与身边的人好好的活着。”
熊默和杨清凌听得失了神,他们面前的鼠神与之前看见的那个暴虐蛮横的鼠人大相径庭。
“所以啊,熊默,以后我再也不会苏醒了,毫髪两族的鼠人,全靠你保护了。”鼠神的声音缓缓悠悠地,似乎在对世界道别。
“靠我?”熊默瞪大了双眼。
“你两千年前答应我的,你可不能反悔啊!”鼠神笑着说道。
“我还要靠别人保护呢!你让我保护他们!”熊默着急地说道。
“我相信你。”鼠神笑道,“你可是我唯一一个认可的人类啊。”
“那我呢?”杨清凌嘟着嘴,嚷嚷道。
“哈哈哈,唯二,唯二。”鼠神大笑。
“那还差不多。”杨清凌双手环抱,傲娇地昂起了头。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熊默扶了扶额,轻声吐槽道。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睡了。”鼠神的头渐渐变得模糊。
熊默猛然想起了某些事,急忙喊道:“自从我们到地下来,就渐渐忘记了身处于游戏之中,一旦想起这是个游戏就会头晕,是你搞的鬼吗?”
鼠神笑呵呵地说道:“如果我有这个能力,两千年前也不会败给你了。”
“不是你吗?”
“能干扰人的记忆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个,”鼠神的头已经看不见轮廓了,只能靠祂的声音感知祂的方向,“那个人在迷林深处,自称仙狐仙狐的‘悔梦’。”
“那好吧,谢谢你啦。”熊默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永别啦。”
杨清凌也挥着手,问道:“那你叫什么?”
“不值一提。”
“切,神秘个什么劲。”
“这次要记住了,无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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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髪云破坏毫坚的身体多少次,毫坚总是能毫发无损地重新站起来。
髪云暗骂道,这个恶心的泥土人。随后转念一想,既然他可以像泥土一样复原,那我就阻止他的复原。
髪云再次将毫坚的身体砍成碎片,在毫坚想要复原时,将雷电汇聚在枪尖,刺进了毫坚的体内,雷电通过枪尖流窜到了毫坚的体内,在每个碎片边缘闪着电,形成了无数张电网,阻止毫坚的复原。
毫坚的嘴角轻轻往上勾,每个碎片越变越大,而后带着这些电网包围住了髪云。电流遇到髪云的身体就像是水流遇见了洞口,争相恐后地钻进了髪云的体内。随着电流回道体内,髪云的身体有了极为短暂的麻痹。毫坚趁此空档,将髪云身前的身体变成了一把匕首,刺进了髪云的胸口。
原本胸口就有重伤,再加上这一击,使髪云一下便失去了战斗力。
毫坚复原好身体,手持朴刀指着髪云的头,得意地笑道:“胜负已分,髪云将军。”
髪云捂着胸口,跪倒在毫坚脚下,却仰着头,瞪着毫坚吼道,“我只是输给鼠神!如果鼠神再次被封印!你就是个废物!你永远都是个废物!”
毫坚眼神变得凶狠,但脸上仍挂着笑,说道:“嘴硬。”话音刚落,手起刀落,将髪云的头颅砍了下来。
就在此时,毫坚感觉身体的力量被抽走,一下跪在了地上。再看周围,原本失去理智的毫族鼠人渐渐清醒,他们茫然地看着四周,遍地的尸体,再看到自己手上血淋淋的刀,都吓懵了。
毫坚意识到鼠神再次被封印,咬着牙,喊道:“就算没有鼠神大人,我们也要收复失地!为了自由和尊严!燃起你们的毫族之魂!”
虽然毫坚喊得激动人心,但没有一个毫族士兵顺从他。毫坚又喊道:“髪云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我们最大的阻碍已经铲平了!”
毫族这才意识到倒在毫坚面前的髪族鼠人是髪云,一直以来,只要毫族萌发与人类斗争的念头,髪族就会百般干扰。现在髪云死了,地上的人类身体素质远远不如鼠人,不少早对人类和地底生活不满的鼠人扶起了毫坚,附和毫坚喊着:“让我们攻上地面!为了自由和尊严!”
之前拿不定主意的毫族士兵被这些人激励,纷纷喊起了口号。剩下的髪族士兵见髪云已死,主动围成了圈,将髪云的尸体团团围住。
“不自量力!”毫坚冷笑,命令毫族士兵杀光他们。
这时一道道速度奇快的光束飞进了已经死亡的鼠人的身体,没一会儿,那些原本死去的士兵们纷纷站了起来,无论髪族毫族。
毫坚看着周围复活的士兵,一脸茫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往前一看,髪云的长枪已经抵到了毫坚的喉咙。
“这是什么能力?”毫坚不服气地问道。
髪云轻蔑一笑,枪尖汇聚起雷电,仅仅一瞬,将毫坚劈成了两半。髪云看着毫坚无法再复原的身体,不屑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知道髪族族长的能力?”
毫族士兵看见髪云死而复生,又看见毫坚被髪云秒杀,立马吓得退后了数步。
不知是谁喊道:“为毫坚将军报仇!”
毫族士兵纷纷骚动起来,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半天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就在此时,从髪族族内东北方向传来一个声响,众人看去,一条黑河撞破山顶,朝髪云大门奔来。
“是毫赢将军!”毫族士兵中有一个眼尖的大喊一声。
黑河上坐着一个人,抱着一个布满鲜血的身体,越靠越近。
“毫赢将军来了!毫赢将军来了!”毫族士兵兴奋地大喊道。
可让毫族士兵失望的是,黑河带着毫赢飞到了他们头上,朝他们丢了一句“还不快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髪族。
毫族士兵面面相觑,随后便四散而去。
那个眼尖士兵闷闷不乐,身边的人问他,“还不服输呢?”
那人摇了摇头,悄声说道:“刚才那血人,好像是大将军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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髪族山顶,遥望髪族大门前战斗的爷孙二人面色凝重。
髪仁仍漂浮在空中,继之前发出的那五道蓝光之后,髪仁又从身体内运出了数十道蓝光,蓝光围着髪仁的身体转了数圈,便飞快地飞向了战场。
“停手吧!”髪寅着急地喊道,“毫族的人已经疯了,死太多人了,你救不过来的。”
髪仁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生来就是为了救人性命,能救多少救多少吧。”说着,身体又运出了几道蓝光。
髪寅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哽咽道:“可是每救一人,你就会损失一年的寿命呐。”
髪仁根本听不进髪寅的话,身体轻轻钻出最后一道蓝光,髪仁便从空中掉落下来。髪袁飞扑过去,接住了髪仁的身体。
髪仁的身体渐渐凋零,皮肤像一棵即将枯死的数木,牙齿纷纷掉落,眼睛逐渐浑浊,身子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髪寅见状,抹着眼泪哭道:“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救了多少人?”髪仁的声音像是漏风的树干,只有“呜呜”声。
髪寅却一下便听清了,他握着髪仁的手说道:“将近两百人。两百人呐。”
髪仁欣慰地笑了笑,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说道:“看来我寿命挺长的。”
“是的,是的。”髪寅将髪仁的手放在额头上,泣不成声。
髪仁的身体一下变得雪白,手也从髪寅的额头上滑下,再也没了呼吸。
髪寅轻轻摇了摇髪仁,髪仁毫无反应,髪寅沧桑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喊道。“他救了那么多人,为什没有人救他!有没有人能够救他!”
髪仁体内最后的一道蓝光,从髪族飞到了毫族。毫赢正呼喊着族内所有的医生为毫羽疗伤,可都无能为力。
“大将军已经气绝了。”医生们怯怯地说道。
“怎么可能!”毫赢暴怒如雷,“他可是毫羽!他是毫族最伟大的将军!他不可能死在这里!他才七十九岁,他至少还可以再活百年!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
虽然他喊得震耳欲聋,但他心里很清楚,受这么重的伤,即使是毫羽,也不可能存活。
他跪在毫羽的床前,哭得口齿不清地骂着毫羽,“你这个无能鼠辈!你言而无信!你不是说要带领毫族走向幸福吗!你现在躺在这里能做什么!”
他越骂哭得越伤心,最后哭得没了力气,头埋在毫羽的被子上,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来世还做兄弟。”
话音刚落,一道蓝光钻进了毫羽的体内。毫羽的手指动了动,恰巧听见了毫赢最后一句话,毫羽猛地抓住毫赢的手,坚定地回答道:“生生世世都做兄弟!”
毫赢惊喜地抬起了头,毫羽毫发无损地坐在他的面前。毫赢高兴得说不出话来,毫羽见后,用力将毫赢拦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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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赢抱着毫羽的身体慌不择路,他撞开了被鼠神封住的通往髪族的石墙,暗道里有段路因为之前鼠神引发的地震而坍塌,堵住了去路,毫赢来不及想,便往上撞开了一道口子。
秦白背着梁和,带领着熊默三人紧随其后。
可毫赢始料未及的一撞将路封死了,秦白仰头看着毫赢打通的“隧道”,木讷地说道:“能不能别往上带路啊。”
“怎么办啊?”杨清凌侧着头,往洞口看去,焦虑地说道。
暗道里因为毫赢这次撞击,又开始坍塌。
熊默拍了拍秦白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带这孩子先逃吧,我知道你能行的。”
“那你们......”秦白皱着眉问道。
“放心,我们会有办法的。”熊默朝他自信的笑了笑。
秦白看着他们三人,他们三人都对他点点头,秦白这下定决心,一跃跳进洞口。他每往墙上踏一脚,那墙便坍塌,待他从山上跃出,洞口边已经被封死了。秦白将梁和往地上一放,随后便朝山下喊着:“熊默!杨清凌!程风!”
就在这时,一道透明的圆柱从山下升起,熊默三人正站在一面透明墙上缓缓升了上来。
三人平稳跳到地面上,杨清凌自豪地昂起了头,“我厉害吧!”
“没想到她的墙还能这样用啊。”程风惊讶万分。
“没有我她怎么也想不到。”熊默笑着说道。
“哼!谁说我想不到!我刚才就像这样做的。”杨清凌红着脸喊道。
秦白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惊讶得合不上嘴,“你们为什么不带上我?”
“你不是上来了吗,计较啥呀。”程风拍着秦白的肩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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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鼠神苏醒,是两千年来造成损失最小的一次。这都要感谢你们,你们确定不多留几日?”髪云将熊默等人送到地面入口,问道。
“不了,我跟朋友约好了要在赌城碰面。对了,你知道赌城往哪走吗?”熊默笑着说道。
“圣城往南,穿过迷林便是了。”髪云说道。
“好的,谢谢,就此告辞。”熊默抱拳谢道。
“别送了别送了,都回去吧。”程风挥挥手,示意髪云和髪族人回去,“有机会还来看你们。”
“那我等恭候大驾。”髪云笑道,转身便走。“嗖嗖”数声,髪云和髪族人便消失在地道内了。
“终于可以回去了。”杨清凌长叹一口气,笑着说道。
“对啊,”程风看了眼身边的梁和,自从醒来后他就像小狗一样跟在他们四人身边,“还完成了梁柏给的任务。”
“回去之后可不能不听话啊!”杨清凌伸出一个指头,指着梁和的笔直假装吓道。
“嗯!我会听话的!”梁和笑得眯起了眼睛。
五人爬上了地面,天已经黑了。
程风大力地敲着梁柏的房门,喊着:“梁柏!开门!你的孙子我送回来了!”
敲了好一会儿,梁柏才打开了一个缝,缝里的眼睛看见梁和后,梁柏才灵活地从房里窜了出来,伸手将梁和拉近房间,便重重地把门关上。
“这......这算什么啊?一句谢谢都没有吗?”程风愣了愣,抱怨道。
“谢谢。”房间里传来一声。
“一句谢谢哪够啊,没有奖励吗?”程风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熊默小声在程风耳边说道:“不是你说的不要那十金吗?”
“谁说不要了!”程风着急地解释道,“我那只是客气客气,现在事情办到了,不是应该还要给点吗?”
房门打开一缝,扔出了一个金袋。熊默赶忙捡起,数了数,是个金币不多不少刚刚好。
“真就十个啊?不多给一点?”程风捂着嘴偷笑道。
房间里悄然无声。
“好歹让我们住一宿啊。”
房间里死一般沉寂。
“真小气,那我们走啦!”程风喊道,笑着拉三人离开,说道,“走吧,让他们爷俩好好团聚,我们先找地方住吧。”
“嗯。”杨清凌重重地点了点头。
四人便借着夜色,在明地里找寻着旅馆,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住处。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远方,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