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策马扬鞭。
赵顼等人到了太原府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傍晚时分了。
原本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天空,渐渐变黑了起来,阴云密布,天气如同人的心情一般,说变就变。
高耸古老的城墙下,赵顼骑着骏马,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原府”三个大字,笑着对身边的苏璃说道:“太原府到了。”
苏璃也笑着说道:“公子,这一路上可真是好赶呢。”
赵顼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笑了笑,用右手微微拍了拍马儿的头,轻声说道:“这一路上可真是辛苦你了。”
孙浩然听到赵顼的话,凑上来诉苦地说道:“公子,老奴日夜兼程也辛苦了。”
“行了行了,你跟一个畜生争什么宠。”他没有回身,便知道这厮脸色跟吃了苦瓜一样。
虽然赵顼这句话没有夸他,但他还是很高兴,苏璃看了看孙浩然扑哧一笑,心道:“这个孙公公真是个有趣的人。”
赵顼拍了拍身下的马儿:“快要下雨了,还不进城。”
他身后的两人闻言,神色一正,骑着马跟在他身后一同进城。
赵顼看着太原府城内的繁华,颇感诧异,他原以为太原府处于边关,靠近辽国,是比较荒凉的,可看如今这景象,倒是他想差了。
城内人山人海,街道两旁的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是好事不是吗,若太原府真如他先前所想,那他还有些不高兴了,这说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看着这繁华昌盛的场景,他的心情一时间也好了起来。
边走边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客栈的门外,他回过神来,既然如此也省的自己找了。
小二站在门口,看到三位骑着马过来的客人,仔细看了一眼,眼睛便亮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三位贵客。
他虽然只是一个客栈的小二,但住店的贵客多了去了,长时间下来他的眼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哟,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小步跑了过来,一脸笑意的说道。
“自然是住店,你们这有什么拿手好菜都端上来。”赵顼还没开口,孙浩然抢先对着小二冷声说道。
“好嘞,三位爷里面请。”
“柱子,照料好三位爷的马,记住了用上等的饲料。”店小二大声喊了一声,然后跑着小步跟了上去。
赵顼与苏璃,孙浩然找了一个二楼的雅座,坐了下来。
他看着客栈内嘈杂的人流声,觉得有些意思,不管前世今生,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古代的客栈。
“公子,一路上问你来太原府干什么,你也不说,现在到了该告诉我了吧。”苏璃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赵顼看着男子装扮的苏璃,轻声说道:“自然是来看一看这边境的,哪有什么大事,你莫要胡思乱想了。”
其实此次他来太原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正如他所说:哪有什么大事。
他也不管苏璃信了没有,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一时间桌子上安静了起来。
小二倒是很快把饭菜上了上来,他自然是不会吃的,他踏入修行路,这些饭菜对于他而言,只会增加体内的污秽罢了,反倒是苏璃与孙浩然吃的是津津有味。
有一言没一言的说着话,然后一楼的人群发生骚动和一些争执,其说的话到让他有些感兴趣。
“宋兄,兵部尚书王韶王大人英雄盖世,一战灭夏,扬我大宋国威,
自我朝太祖以来,盗贼攻之而不能御,夷狄掠之而不能抗,我等心中早憋了一口气,这次真是让我等好好出了一口恶气啊。”
“周兄所言极是,王大人何其英雄也,不到一月便解决了我大宋的西北边患,雪我大宋数世之耻,真乃武安君在世。”
“是极,是极!”二人边说边笑,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另外一桌的其中一人听到这句话,转过身去冷声说道:“王韶不过徒有虚名,若不是吕布和贾诩二人相助,他如何能行灭国之举。
再说了,他手中沾满了鲜血,屠杀平民,如何担得起英雄二字?”
“哼!”刚刚夸赞王韶的二人,闻言怒不可遏一拍桌子,怒道:“谁家的狗没拴好,跑出来了,放的屁臭不可闻。”
二人转身看去,诋毁王韶的人一副学子打扮,分明是个读书人。
然后冷笑一声:“我说谁放的屁又酸又臭,原来是腐儒啊。”
“哈哈,周兄说的好,依我看来,这厮分明是读书把脑袋读没了。”
那人被言语挤兑,不由恼羞成怒,冷笑一声道:“依某看来,你们口中英雄盖世的王大人恐怕命不久矣了。”
姓周的男子闻言一惊,他对王韶可谓是仰慕已久,蓦然听到王韶有性命之忧,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他都不能置若罔闻。
他一把拔出刀来,架在了眼前之人的脖子上,冷声说道:
“说你腐儒是给你面子,你且说说王大人怎么命不久矣,要是再跟刚才放屁,某家便一刀砍下你的脑袋当夜壶。”
这个儒生也被他吓了一跳,看着脖子上的刀留下了冷汗,心中畏惧不已,强打着胆气说道:“我说王大人命不久矣,是有依据的,如今王大人一战灭夏,功高盖主,天子岂会容下王大人。”
二楼的孙浩然闻言,站起身冷哼一声:“公子,此人妄议君上,让老奴去结果了他。”
赵顼摇了摇头道:“让他说,我倒要看一看他能说出什么。”
“是。”孙浩然按捺住心中的杀意,狠狠的看了那人一眼,便坐了下来。
楼下宋姓男子怒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天子何人也,那可是谪仙,曹操,吕布,刘备,郭嘉,贾诩等千古留名的无双英才都誓死效忠陛下,你也敢胡言乱语,某家这就一刀杀了你。”
此刻为了保命他也顾不上妄议朝政,诽谤君上之罪了,这个时候不把眼前二人说服,自己现在就要死,至于以后死不死,就不是现在的他能想的了。
这人声泪俱下,发自肺腑道:“天子刻薄寡恩,御史言官何罪也,太学生何罪也,司马光文彦博二位大人何罪也,不过是顶撞了天子,便被诛九族流放三千里,其屠交趾无数无辜平民百姓,桩桩件件天子岂能容下王大人。”
赵顼神色也冷了下来,这个人想要找死就别怪自己了,就在他准备让孙浩然把这人拿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