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
卢火亮突然一个激灵,貌似惊醒了什么。
“我这是膨胀了啊!”
他狠不得给自己重重一记耳光。
“还说要做神童,要做球星呢·······”
卢火亮喃喃自语。
“屁事还没干,就开始儿女情长肖想女人了,真是混蛋透顶!”
卢火亮满脸苦笑。
“孔子果然说得没错,吾日要三省其身。”
卢火亮努力收回思绪,告诫自己不是日天日地的泰迪狗,不用将每一个碰到的女人都收进后宫。而且,现在这个女人还是一枚小萝莉。更不必说,自己也是小不点,身体健全,但功能还没有健全。
“女人都是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
“蹄子······”
卢火亮也是狠了,当下心底不断暗示,只希望催眠有效。
调整好座位,再分派好课本,甘苇萍开始上课。首节课先教的是汉字的基本笔画--点横竖撇捺。
这画面还是挺喜感的,一个三十好几的灵魂,一本正经的跟着一帮小学生大声的朗诵着。
“得······”
教鞭在笔画“、”下面点了一下,甘苇萍开口道:“点!大家跟我读!”
“点······”
奶声奶气的声音很听话的随之整齐地响起,又不失调皮的将尾声拉得长长的。
“得······”
教鞭往右移动,再轻轻对着笔画“一”一点。
吐气:“横!”
“横······”
如此周而复始的重复,一直将这五个笔画重复朗诵了五遍。
“大家都记住了吗?”
甘苇萍向全班同学问道。
“记住了!”
“······住了······”
这下子回答就不整齐的。有些学生反应快的,话音未落就答上了,看来这些学生信心满满。有些学生则反应起来有点慢,迟疑了一下,这是信心不足的表现。
“那么我就要抽查了!
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也是一个简单的摸底。看看一个班的学生那些是聪明些的,那些是笨一点的。聪明的当然要多些关注,毕竟老师是靠成绩提工资提职称。笨一些的也不是说就要放弃,统筹全班学生的学习情况,好安排教学进度也是应该的。
甘苇萍话音刚落,卢火亮就感受到,班上的气氛有点紧张了。同座的甘海棠向前挪了一下屁股,前面一排的卢一兆则扭头往身后的卢火亮看了一眼。
卢火亮淡定得很,他现在是满级大号回到新手村,随随便便就能虐这些零级小号一个遍。他现在反而在遗憾,这个记笔画小测验体现不出神童的倾向啊!顶多算是有点小聪明。
“······卢火亮”
甘苇萍对着讲台上重新按座位填写的名单确认了一下,点了卢火亮的名字,让他站起来回答。这个学生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潜意识觉得他应该是个聪明人,所以让他先回答,也是想来个开门红,起到全班带头作用的意思。
“嘿,难道这就是锥在囊中,怎么藏也藏不住吗?第一个就被叫上了。”
卢火亮无奈了,只好站起身来。爽文的操作流程不是先叫上一个吞吞吐吐答不上来的同学,然后才是自己终极出场,完成绝杀的吗?难道自己新的人生,舒爽的程度也要含疑?
“你来读一下,有没有问题?”
甘苇萍见卢火亮站了起来,目光鼓励地问道。
“点、横、竖、撇、捺。”
能在什么问题?读这些笔画和吃饭喝水没区别。卢火亮不再客气,抑扬顿错,眨眼读完,以完美的表现回应甘苇萍的询问。
“好,读得不错!”
甘苇萍轻拍几掌,示意卢火亮坐下,夸奖着。卢一兆这家伙见老师鼓掌,也跟着老师拍掌。还扭过头来,对卢火亮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隐隐的,后排好像还传来了“大亮,好样的。”这样的欢呼,这是卢海涛他们也在为好朋友鼓劲了吗?
“哦,看来甘老师擅长的是鼓励教育,不是挫折教育啊!不错不错!”
卢火亮对卢一兆挑挑眉,报以一笑。不像当年被老师夸奖就害羞得闹个红脸,而是思绪发散,想起日后中外教育方式的争论来。时光如白马过隙,他已记不清当年甘苇萍的教育特点。现在听甘苇萍夸奖得这么爽快,倒有点隐隐约约的记起来一些事来。
记得学前班时期上的美术课,甘苇萍给大家布置了画画作业。卢火亮有一次画了一个鸡蛋,得了90分。又有一次画了一个太阳,更是拿到了96分,美得他乐了很久,还拿回家去向父母玄耀过,一下子对画画兴趣大增。而其实,卢火亮不过是将太阳画成四四方方的笑脸,鸡蛋也就是添加了眉毛让它看起来像个婴儿罢了。
“甘海棠,你也来读一遍!”
甘苇萍可没想到前面那个学生会将她的地位拔高到和国外教育对比的地步,要是知道,准得吓一跳:“卧槽,我何德何能?”
既然要抽查,自然不能只抽一个,也不能只抽男的。刚才甘苇萍站在高高的讲台上也注意到了,卢火亮身边的甘海棠似乎有些紧张,刚好刚才查名字的时候瞄了一眼记住了,不用再去查名字,顺口就让甘海棠站起来回答。
“点、横、竖······”
读到撇和捺时,甘海棠顿了一下。卢火亮诧异,甘海棠当年的学习成绩虽然是一般般,分数也就是在及格线上挣扎,然而记笔画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即使是刚刚开始学的人没有基础。卢火亮又注意到,甘海棠垂在裤袋口边的左手抖了一下,猜测应该是紧张。
“撇······捺!”
果然,甘海棠后两个字虽然读得辛苦,但还是结结巴巴的读完了。
卢火亮呼了一口气,为自己的眼力劲点了个赞。他感觉到,日后和甘海棠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确实是不适合去撩拔人家。即使校园恋情开始时很唯美,结束时也只是一朵丑陋的伤疤。因为注定了要割裂,注定了要分开。
卢火亮转头看回黑板,却没有注意到,甘海棠坐下后,眼神有点复杂的瞄了卢火亮一眼,透着一丝小羡慕,还有一丝小崇拜。
甘苇萍继续点了几个学生的名字,得到的回答让她基本满意。因此她又在黑板上多写了几个笔画,分别是横折、横撇、提、竖钩等。待得大家都会读了,又返回办公室去拿了两手提的练习薄,分派下去让学生们每个笔画各写十遍。还要一边写一边读,以求加深印象。
一班同学顿是哀鸿遍野,现时他们执等还是一个难题呢!让他们每个笔画写十遍,搞不好一整堂课过去了也没能完工。整个教室嗡嗡的,口诵笔画的、啪的一下打开文具盒的、唰唰声拿出铅笔刨来刨铅笔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响成一遍。
甘苇萍老师也不管,她这时候趁机撤了。要知道财来分校三个年级三个班,而老师只有两个,她除了作为学前班的班主任,教授语文外,她还领着二年级这一个班呢!这时候不趁机抓紧时间去二年级上一上课,还待何时?
卢火亮也是对乱哄哄的教室视若无睹,慢条斯理的拿出早就削好的铅笔,摊开练习薄,笔触在用绿线划了一个个田字的练习薄框架内,不慌不忙的练习起笔画来。
写了一页的笔画后,卢火亮有点不满意。他看到自己写的笔画还是缺少神韵,虽然看着连贯,但是线条也很单薄,整体看起来没有精气神,没有美感度。这是没有遗传来自父亲的天赋啊!卢火亮感叹着。
“不知道庞中华字贴面世了没,如果面世了,这又是一笔钱了。”
卢火亮本来头痛自己身无分文,现在更甚,连牙也有点疼了,不免后悔当年买过庞中华字贴却没有好好的去练习。
他只是高中时为了交女性笔友,字丑拿不出手,一时兴起买来字贴练习,以求能用漂亮汉字勾引住女笔友。而后来倒是和几个女笔友往来通过几次信,却又一时之间突然的全都渺无音讯,再无回复,他也就因此兴致回落,丢开了字贴。以致短短的时间,最终没有练出什么书法骨感来。
“大亮,你写得这么快啊?还写得比我好这么多!”
卢火亮正在苦着脸,纠结自己的字体。卢一兆却探身回顾,见卢火亮已经写了好几行笔画,还写得挺不错,不免大惊小怪,惹得旁边的甘海棠也有点不满,瞪了他一眼。
接过卢一兆的练习薄,卢火亮扫了一眼,不免失笑。他看到卢一兆也就写了点和横的两行。点有长有短,横弯弯曲曲,点横都有好几处收尾处因为用力过度,练习薄也被戳穿了一页,确实和自己的没法比。
然而卢火亮自己也没打算和初学的小学生比书法啊!这样做特么的太掉价了,好歹卢火亮领先了卢一兆三十多年。要是还和不会写字的小学生比,不如买块头腐撞死算了。
哦,错了,错了。卢火亮没钱买豆腐,所以也撞不死自己。
卢火亮把卢一兆的练习薄还回去,稍稍恢复了一丝信心。既然笔画写得不像卢一兆那样的鸡爬,总体看起来还是算得上整整齐齐的,那么也够资格让甘苇萍老师眼前一亮了。相信她收上作业本后一检查,还是能在一群鸡中发现一只鹤的。
这神童的人设,只要还在有序的完善,那就是一种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