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赵梅和王阳一起进入了镇上唯一的中学就读,并分在同一个班级——初一?三班。
他们这一届是按照成绩高低排名来分的班,他俩所在的班级是所谓的“尖子班”。据学校领导说,这样的分班也是第一次,也算是做试验。“尖子班”被配以最好的教师队伍,选择位置最优的教室来教学。
“赵梅,你上了初中后怎么更爱学习了呀?青春发育期,咱们得多出去走走运动运动,天天待教室里会学坏的。走,我们去操场散散步去,顺便看帅哥养养眼。”——李玉是真怕赵梅闷坏了。
“哎呀,不想去。你想看的帅哥在操场耍帅,我想看的帅哥在教师里学习呢!”
第一次,赵梅把埋藏于心的小秘密告诉了别人。
“什么?你想看的帅哥?你有想看的帅哥了!真是难得呢,快说说,是谁,我帮你瞅瞅。”——李玉激动地转圈了。
赵梅不吭声。
“都说出来了,你就不要再害羞了嘛。等等,让我猜猜,在教师学习。王阳对不对?”
好家伙,一猜一个准。
中国好闺蜜的名声不是盖的。
赵梅默默地点了点头,还示意李玉不要声张。
“好好好,我小声一点。你呀你,我就知道能入得了你的眼一定不是一般人。王阳。你眼光不错嘛!”
赵梅脸红了。
“脸红啥,荷尔蒙旺盛期,这种事很正常的。加油加油呀,支持你。你要是追到王阳,我就去跟年成安告白!”——大概是被安静的赵梅刺激到了,李玉也豁出去了。
初中生了不得。不仅懂的谈情说爱,还慢慢学会了叛逆:有的男生(尤其是“差班”的男同学)在体会不到学习带来的乐趣反而被深深烦扰、感到枯燥时,便逐渐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恶习,甚至是偷偷赌博。
追求女生则是大家都见怪不怪的新鲜事,也是常事。
赵梅他们班上的班花极为漂亮,赵梅是由衷地觉得她美。那女孩儿叫吴茵,个子中等,鹅蛋型的脸,白皙不说,满脸更是布满了青春期独有的胶原蛋白,嫩的能弹出水来。这女娃还拥有一双机灵闪亮的大眼睛,睫毛弯又长,女同学们笑称吴茵为“小刘亦菲”。再加上那时吴茵留着浓密黝黑的长发,尽显温柔大方贤淑之姿态,男同学们把她称为“镇上的小芳”。
话说这吴茵不仅人长得美,学习成绩也好。老师、同学们都觉得选她做班花,名副其实。
人美,学习又好,性格也好。自然是受到所有人的欢迎:各科老师都喜欢叫吴茵起来回答问题,总是对她的回答赞不绝口。班主任还特意安排了人帅家境好学习差的男同学去跟吴茵做同桌,说是“以优帮差”。不过人长得美了,尤其还是这么一位温柔贤淑的姑娘,追求的人、或者说跟她闹着玩儿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何况大家还是处于青春发育期的懵懂状态,小心思像春天的种子一样期待萌芽。
赵梅记得那时老有调皮捣蛋的男同学跟吴茵开玩笑逗她,抢她的作业去抄不说,还老爱开她的玩笑,比如说那谁谁又给她写了小纸条,谁谁又在排队等着送她回家,还有高年级的谁谁为了她打架……调皮捣蛋的男同学们老是气的吴茵满教室地追着他们跑。
记得那是一个大夏天,吴茵穿着粉红色的衬衫,黑色裤子。跑起来后两块脸蛋红粉红粉的,像是扑了腮红。发育期的胸脯随着她的脚步一起一伏。过道两边看热闹的同学静静地望着她,惊奇又羡慕。
“哇,吴茵好有料哦。看看我的飞机场,真是羡慕!”——李玉看得呆了,却不忘把赵梅拉过去悄悄低语。
“你年龄还小,发育不健全。别灰心!”
“切,我就比她小一岁好吧。老天保佑,让我在不久的将来也拥有一对‘小山峰’。不用多撩人,像,像橘子那么大就行了,要有弹性且……”——李玉边说边用手比划出形状。
“妈呀,你害不害臊呀姑奶奶,该来的总会来的。快别说了,小心男生们听到。”——赵梅实在是受不了了。
说到吴茵,这姑娘那时候真是受欢迎啊。有一位男生对她到了痴情迷恋的地步:整整初中三年他都在坚持着对吴茵的喜欢,从暗恋到明恋。后来还跟她考到了康城同一所有名的高中。
或许是因为这爱恋持续的太久、太专情,以至于后来班上无人不知晓,很久以后这仍被称作他们那个时代的一段传奇。
不过,直到高中毕业吴茵也从没有跟这位男同学在一起过。再后来这男生不只因何缘故竟在高中时辍学南下打工了。
“赵梅,谁要是对我也这么好,真心爱我这么久,每次大老远打工回来都请我跟朋友们吃饭,我一定爱死他了。长大后一定嫁给他!”——听说刚开始的几年那男生每次打工回来时拿着拼凑的几百块钱请吴茵和其他初中同学们一起吃饭,李玉忍不住感慨道。
“唉,傻姑娘,又犯傻了吧。结婚哪儿有那么容易啊?”——这个故事真是让赵梅觉得“比悲伤更悲伤”。
“别叹气呀梅大姐,你的王阳还在呢。这小伙子天天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你得主动点才行啊。不然他怎么能知道你的心意呢?爱要说,爱要做。你得先跨出第一步!”
李玉说的有道理。
“我,我现在做不到。还是先好好学习吧。我就默默地关注着他就好。你不知道,听到他上课回答问题的声音,等他到来的晚自习,期待他出现在操场上……每一个关于他的念想我都觉得好心动。”——赵梅陷入甜蜜幻想中。
“可怜的花痴。要不要我帮帮你?”——李玉真上心了。
“先不用啦。谢谢你。我们先好好学习,向王阳学习,嘿嘿!”——赵梅一直知道学生时代比恋爱更重要的是什么,她想王阳一定也是知道的。所以不打扰说破也是一种很好的状态。
后来大家都渐渐明白,恋爱注定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再怎么付出与坚持,也未必会赢得对方同等的好感与青睐。关于爱情,谁都没有错。主动付出也好,拒绝接受也罢,自己乐意就好。彼时只管跟着心走,哪怕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大概也是开心的,并且往后再回首时也不至于太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