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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五年级时,赵梅和李玉等在村里读完四年级后想要继续“深造”的小伙伴们一起顺利转到了镇上的小学就读。
“梅娃,以后你就要离开村子去镇上继续读五年级了。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啊,不要像村里有些娃们一样读了四年级就辍学外出打工了。我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知道外面并不像有些人说的那么美好。你可要努力上学,别受那些辍学者的影响。”——五年级开学第一天,父亲特意打来长途电话对赵梅循循善诱。赵梅都懂,父亲都是为了她好。
“赵梅,我决定住宿了。虽然舍不得我妈和我奶,但是每天往返家里和学校的‘走读’真的好累。背着这么重的书走四五公里的山路,回去还得写作业!妈妈咪呀,生活怎么对我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仙女这么残酷,我这一出山(上学)就给我整这么狠!”——开学一个多月后的一个礼拜五放学后李玉对赵梅半吐槽半谋划地说道。
“呵,别抱怨啦小姑娘,哪个学业有成的学霸不是我们这么过来的呢!那个,我是说写作业方面哈。至于住校,我支持你。眼见着秋冬天要到了,天黑的更早。从咱们家里到学校走路要一个多小时,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可不敢在冬天的早晨六点多起床再摸黑走路去学校,何况这中间还有一段要走四十多分钟的山路——没有一户人家,有的是三观坟——成年人在天色稍晚或者黎明稍暗时一个人从那里经过都会感到慎得慌,何况是我们小孩子家家的。”——走读式学习的苦赵梅感同身受,分析的头头是道。
“嗯,你讲的很有道理嘛。这么说,你是要陪我住宿啦?好开心呀!”——李玉激动地跳起来拉住了赵梅的小手。
“这话我可没说,你别想太多。”——看着李玉激动的样子赵梅忍不住故作寒冷地打击她一下。
“啊,天黑天冷小学生要住宿的道理你都懂,咋就不执行呢?再说,没有你的陪伴,我会孤单的。”——从激动到装可怜李玉一贯切换自如。
“切。你不是还有年成安学长可以追随仰慕么,这么会孤单呢?哈哈哈”——赵梅继续调侃。
“哎呀,那不一样嘛。你就和我一起住宿嘛,我帮你办件事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帮你干啥呢,学习成绩不如你帮不了……这样吧,下周五学校大扫除时我帮你大扫除吧,好不啦?”——李玉开始撒娇了。
“好啦好啦小仙女,路上这么多同学看着呢还撒娇个没完,小心你仙女人设崩塌!我刚逗你呢,住宿的事,我得回去跟我妈商量后才能决定。”
“好好好,阿姨肯定会同意的。哈哈哈,太好啦!”
后来为了方便读书,赵梅和李玉一起选择了住宿。那时学校还没有集体宿舍楼,他们就租住在学校附近的民房里。自己用柴火烧火做饭,自己洗碗。还好这些她在家早已学会,不算难。
难的是新进入一个学校对于人际关系和学校环境的适应。
2
五年级有两个班,赵梅被分在五?一班。一来初入陌生新环境,二来这时赵梅长得大些了,性格安静了许多:她整天安静地学习,心里还有点忐忑,想家想妈妈。
每周五放学铃声响起前赵梅跟李玉已经收拾好书包,铃声一响就都迫不及待地冲出学校往家里跑。跟比赛谁先跑回家似的!
喜欢比较真是有些人的天性。五年级的同学已经学会跟老师及家长们一样学会了比较成绩,说谁谁学习好。女生还要关注比较谁帅谁美,然后在心里开始崇拜模仿。仿佛这样学校生活才不至于那么沉默无聊,八卦总是很受欢迎。
赵梅的成绩算不上极好,但也属于中等稍微偏上的水平。有一次课后赵梅听同学们说五?二班有个男学生叫王阳,是他们班班长,学习特别好,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与赵梅所在班级的班长难分上下。
八卦和好奇心真不愧是智人进化史上恒古不变的异样催化剂。也许是自己太过安静所以有时间去留意他人,也许是出于对学霸的崇拜,又也许是觉得对方像星星一样闪亮吸引人,反正不知从何时起,赵梅开始留意王阳。
这一观察,赵梅发现王阳长得还挺好看。小男孩的身体虽未发育完全,但这小伙子身形倒是很笔直,淳朴略微呈圆形的脸,眼神和善,给她一种满身正气感。
但是因为住的地方不同,又不在一个班,加上赵梅安静内向,还带有一点从村里到镇里过渡学习时被对比后生出的自卑。所以在五、六年级,她几乎没和王阳说过话。小时候的偷偷关注是一个人的事。
但不可否认,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不分年龄,不按辈分,看似奇怪实则有理地存在着。
就拿赵梅班上有个女同学来说。这人学习很好,老师们也喜欢这学生,大家选她做班长。那姑娘聪慧机智,平时处事雷厉风行、敢作敢当,连在感情上也是执着到痴迷。她对尚未结婚的数学老师有很深的崇拜甚至是好感,还跟老师闹情绪。
老师是爱才心切,平时课里课外对这女生也颇为关心照顾。但这数学老师其人跟他教的数学课一样:很有主见,逻辑和理性意识俱佳,何况他还有女朋友。因此,就算是女学生苦恼地自罚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几小时,数学老师还是闭门不理会,以不了了之处理了这种尴尬的事情。
后来闹得全年级皆知。
赵梅常想,或许感情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对于这种有一方认为不合适的事情,不处理、不搭理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后来,男老师如愿和女友结婚了。结婚时,那个女同学和赵梅及学校其他同学们一样,站在教学楼四楼的走廊上“看热闹”。她们亲眼看着数学老师骑着摩托车载着新娘子缓缓地从大桥上驶过来,跨过大门,进入校园,然后男老师扶着妻子下车一起步入新房,两人满脸都洋溢着幸福。
“不知那位女同学看到这画面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多年以后忆起这段感情时,她又会怎么看呢”——活泼的李玉也为这事伤感了。
“唉,希望她以后遇见彼此喜欢的人吧。”——说这话的时候,赵梅想到的是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