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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江之隔是距离 奋斗青春美三分

王阳所在的高中在江南,与赵梅的高中母校仅一江之隔,可相聚太难。

“赵梅,你真的不打算参加一次我们学校这边发起的初中老同学聚会吗?”——李玉不止一次地问过赵梅。

“算了,李玉。你们那边那么多人,我们学校就我自己,我一个人去多孤单呀。你们好好玩儿吧!”赵梅每次都拒绝了。

“孤单。你就真的不想再见到王阳吗?暗恋那么多年,你总该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啊!”

……

任凭李玉怎么劝说,赵梅都不答应去赴会。

王阳和李玉所就读的是康城下属排名第二的高中,那是每个初中生都梦想进入的地方。这地方除了接收硬考进来的人,有些学生成绩差个几分其父母也会为了把他们“塞进去”而不惜花大钱购买机会。差一分,就要多交几千块。可是为了孩子,就算是农民工,也有人愿意花这钱。赵梅的朱姓同学就用的是这招,可进去后仍然逃脱不了被分到差班的命运。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王阳自然是自考进入的。学校大就是不一样,他们这一级分了十九个班——也是按照成绩好坏来分班的,排名越考前,代表成绩越好。王阳一开始时在九班。后来学校按照每次的模拟考试成绩来分班,他呆的班级也就不固定了——高中三年先是轮流在四个班待过,后来学习成绩比较稳定,一直在三班。

一想到那些高等学校的优等生,赵梅就觉得自己没有勇气面对。

“李玉,以后你们学校的活动你不要叫我了。我是不会去的!”——后来终于有一次,赵梅在电话里对李玉坦白了。

“你怎么了,赵梅?发生什么事了?用不用我过去陪陪你?”——难得听见赵梅用如此生硬低沉的声音跟她说话,李玉担心了。

“不用了,我没事。我只是不想跟一群不熟悉的优等生一起吃饭聊天而已。谢谢你。”

……

赵梅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友情,爱情。

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那点可恶又可怜的自尊和好强。原以为1.5分之差的梗早就过去了,可它却在后来一次又一次地跳出来挑战着赵梅的心。

2

来来回回分班,王阳的同桌也换了好几个。

“赵梅,今天王阳过生日你都不来。你不会是心里有别人了吧?”——李玉参加完生日宴会后给赵梅发消息。

“没有呀,我现在心里没有任何人了。”

“好吧……我跟你说,王阳在这边换过好几个同桌,她们今天都去给他庆生了。几个初中老同学调侃他——王阳班长,你换了几个同桌,谁是你心中的‘同桌的你’啊?我们好好奇!”

“是吗?那他怎么回答的呢?”——赵梅还是想知道,出于八卦或者自私的心。

“咦,你刚不是说你心里没任何人了吗?一会儿就要打听人家的感情呀!这女娃不简单,呦,赞一个。”

“哎呀,我也爱八卦好不?王阳作为很多人从小学到初中好几年的学霸式老班长,大家难免会对其感情问题颇为关心:这么优秀的班长,班嫂该是一个怎样传奇的人物啊?这不是很正常么?你快说说!”

“真相是:王阳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笑了笑。所以别操心哈,你的男神还在呢。”

赵梅听了又气又恼,不过还是由衷地赞叹王阳在高中延续了之前的学霸精神,一如既往地钟爱于学习:

挺好!单身,那自己可以继续关注暗恋他了,哈哈哈!

赵梅有些开心。想来,让王阳爱上谁谁比让他爱上学习难多了吧!一来他小爱学习,学习也好;二来,他也算是从农村来的,父母都是没有固定工作的打工者,家境不是特别好,需要奋斗。而他的舅舅却是初中学校的老师,还有姨夫是供电局的职员,都是铁饭碗。王阳从小也受到他们的熏陶和培养,奋斗的火焰一旦被点燃,必然燃起熊熊大火。三来,也是最直接的原因——他们学校是众所周知的好学校,历史悠久,高考上榜率高。但是学生压力也大。按照考试成绩分班,学生多,佼佼者仍大有人在。想要在十九个班中脱颖而出,的确需要付出很多努力。

听李玉说王阳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到学习上,就连他们暗恋班花三年未果、后来出门打工的男同学回到康城叫他们一起聚聚吃个便饭王阳都没去。

这大概也是他高中一直单身的主要原因吧。

再说赵梅。刚开始进入学校时她不习惯学校的环境,时常会想家。一开始手机还没有普及时,她时常走路十五分钟到学校外边靠近火车站的十字路口去打公用电话。一听到父母、亲人的声音就哭了起来。

严重想家的时候,赵梅甚至说出她不想继续上学的话。若是和母亲通话,她总会嘱咐赵梅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什么的。而和父亲通话,他便会安慰鼓励赵梅。父亲总是像智者一样耐心地听赵梅哭诉完,告诉她不要怕,要跟同学们好好相处,学习上尽心就行。父亲温和有力的声音借着电话线从千里之外传来,赵梅能感受到它们的力度和温暖。

慢慢地,赵梅也就真的习惯了学校的生活,学习状态也越来越好。一开始高一未分科所有课程都要学时,她的总成绩不是很理想,物理、化学,还有越来越深奥的数学,都让她头痛头晕。加上有些老师授课水平不佳,赵梅在这几科的成绩并不理想。

但是赵梅的英语却很好,在全年级排到前三。记得第一次中考后的第一节英语课上,英语老师老张一脸开心地走进教室。他大概分析了一下这次考试的总体情况后,便到了发试卷的环节。老赵把试卷摆在身前,先问有没有人愿意主动帮忙发试卷。当时第一排有个女生站起来准备接过试卷,没想到老陈把试卷往旁边一扬,问道:

“谁是赵梅?让赵梅来给发!”

那瞬间挺尴尬的。赵梅只好慢慢站起来,走到讲台前从老师手里接过试卷开始发,感觉教室里的空气都开始凝固了。

英语作文也写的好,被老张拿去当过范文,让男同学给抄到黑板上讲解,供同学们学习。后来,到了高二分文、理科时,赵梅选择了文科。

再之后,总成绩越来越好的赵梅迎来了自己高中时的春天。文科真是适合她学,拯救了她的自信和自尊。

遗憾的是,虽然只有一江之隔,高中时候的赵梅从未对王阳表露过自己的爱慕。

曾经同班有人对赵梅表现过好感,她能感觉到。那次当她穿着粉红休闲衫和蓝色牛仔裤站在过道里帮同学讲解英语习题时,有一位在隔着三排桌子以外的地方站着的男同学一直望着她,后来说话时还故意逗她。她也知道自己那时好看,脸竟然都不自觉地红了。

不过,暗恋的好感终归只是好感。

高中时,赵梅的心思主要在学习上,她向往去到憧憬了好久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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