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卜天问挂,看惯世态,自以为了然。可经历之少,怎看得懂人的心。
我满心助你辉煌,你却如此待我。
顾长嫣终无望,身子瑟缩勉力而起,将匕首伸向廖双昱。
她在惨叫声中寂静。
几十刀下来,顾长嫣昏死,面色苍白。
萧惎抬头看人,有人欲要昏倒,有人吓得一动不动,亦有人无甚反应。却无一人敢出声。
萧惎大笑不止,眼角氤氲了水光。待笑够了便拔出匕首在那人脖颈处一抹,瞬时鲜血喷涌。
“烦请妈妈将大堂收拾干净。”萧惎对着早已被吓得痴傻的老鸨说道,和颜悦色。却吓得老鸨险些因腿软跪倒。
萧惎转身欲要回房,耳后有声。
“啪!啪!啪!”那人拍手称赞:“好!”
萧惎眼里闪过厌烦之色,转头。
“姑娘好手笔,在下佩服。”
回头见一黄衣女子,年纪双十出头,身材纤细小巧,面容温婉含笑,双眸却是难掩清亮。
秋徙。李印的女相,长荆唯一的丞相。
李印为前朝国师之时,秋徙便追随李印。李印夺权之时,秋徙只身犯险渗入旧宫,仅用五十余人逼皇帝退位,当夜血洗旧皇族,无一人幸免,此举一夜间惊煞天下。后李印登基,虽心疑猜忌,却也从未起疑于她。可见其智谋与忠心。
又有传言,秋徙乃楚潇深之师,楚潇深对其甚是敬重。
遂秋徙地位之高,坚固难移。
只是她如何来管萧惎的闲事?
萧惎不悦道:“既是佩服,装在心中便可。如何来聒噪,教我厌烦?”
未等秋徙作答,萧惎又问:“你主子藏在何处,怎如此畏缩,只教你来?”
秋徙也不怒萧惎胆大出言,悦色道:“主子在楼上侯着,还请姑娘前去小坐。”
萧惎不答,厌烦地跟着秋徙便走。
这些个人,闲着无事,偏就喜欢多作怪。
烬玉阁。
面容妖异的人儿搂着害羞的姑娘,红唇轻凑凝玉耳畔,微启呢喃,染红姑娘的脸颊,双目含羞流连。
好一幅动人春色。
见了人来,楚潇深一惊一愕,赶忙挣脱了那怀抱,红脸坐在李印身旁,抚了抚脸,看来的萧惎。
“来了?坐。”李印坦然自若,眼角挑向那座椅。一言一息,皆是妖然。
萧惎亦不客气,一掀衣袍,一甩衣袖,侧身斜倚在那长椅之上,顷时满厢风流不羁之溢。
“你叫我来此作甚?”萧惎临空抖着右腿,手扇着衣角,斜眼看着李印道。
瞧这厮一身女人扮相,言行却如此吊儿郎当,夫妇二人顿有难尽之意。
莫非她知道我们认得她了,便索性也不装了?
可那萧惎是着实不知,只是烦透了有人扰她清闲,便有了此番做派,望能惹起这些个家伙的厌烦,此后能少来招惹她。
“见姑娘你行事作风如此了得,不禁心生赏悦,便想同姑娘结识一番。”李印虽认得萧惎,却也不说,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萧惎待事事皆满不在乎,也不揣测他,只懒散言道:
“我不想同你结识。”
言罢,萧惎一个翻身,却失意跌倒在地。如此场面,一时竟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