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得了权势,却也顾着名声,故装模作样道:“只是此事如何向天裕和你长姐交代?”
见萧晔这副贪心的模样,萧惎讥讽道:“父皇深明大义,儿臣相信父皇早有了解法。”
萧晔蠢钝,辨不清此为何意。只是利害关系分得明白:求天裕者甚众,萧珏不过鸡肋。若卖出去起了作用是好,若无用也不可惜,只当是这些年白甩了精力和银子,得了聘礼也算不失赔。可萧惎不同,他为太子能稳他权势,若太子娶了长荆的公主便是更甚。想之当初执意立她个女身为太子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只是这人已高兴坏了,个中蹊跷竟丝毫不能觉察。例如他的儿子如此惹世人厌恶为何能得李印青睐;他亦不想若那二人结亲,他是否要被推下皇位。
萧晔道:“萧珏是我大姜的公主,自当知晓以大局为重。”
“儿臣亦认为皇姐是此般深明大义。不知何时成婚?”
“下月十五。”此时已是月末,两国联姻竟如此匆匆。荒唐也罢,只是萧晔一国之君,竟如此无耻相应。
萧惎又讽道:“荒唐!”
萧晔未有反应,只道:“此乃长荆皇所提,你照做便可。朕先走了,皇儿好好歇息。”何时二人如此亲近,倒称起了“皇儿”。
……
婚事匆忙,东宫之人行备匆匆,转眼已是十五。
这日天地明媚。千人俯首、万人恭贺。娇娘髻云高簇,鬟凤低垂,艳色遮帘。一一颦蹙动人,画中仙子亦不如此。
接过那人,须臾间钟鼓齐乐、万树繁花。满眼虚幻。
万千以概。一如交出此生,换你平顺安康。
二人相携并行,容怀备至,遍行风光,欢悦无限但无忧,一幅美满春色。愿往后回望,亦为此生之荣辉。
是否桃之夭夭,是否灼灼其华。
……
大宴过后,顾长嫣萧惎二人入了东宫,萧惎赶忙去引慕容席出来,后去寻南宫隼说青石水域之事,留顾长嫣一人独守空房,对其不在间所事一概不知。
却说宴席之中,小林子偷唤了南宫隼出来与萧惎相见,二人寻一小殿以聚。二人距此已相见几回,已是相熟,如此闲坐倒是心中清闲。
萧惎递与南宫隼茶水,说道:“上回巧遇江婵,答应取来青石水域赠与她,幸得赵掌门宽和肯将青石水域让与我,只是那时行事匆忙,未来得及同你联系,便留与苏怀玉字条,教她交与你,可是收了?”
“已是收了。只是不想你成婚如此快。是上回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为何是她?”
“那姑娘是长荆的南平公主。”
“南平公主可有何所长为他人不及?”
“南平公主温婉大方,是为母仪天下之人。将来为我大姜国母,再合适不过。”
南宫隼见此,便知是不便与他透露,故另起话头。
“距上回珏公主大嫁,时日已不短,我不日便要回天盛,再来此便不知是几时。不知可否趁着今夜欢庆之时同我出游一晚,你我二人好作别以盼再回相见。”
“好。只是莫要同我打听了,我的事多有不便与外人相告。”
看萧惎这时时处处都要显尽疏离的模样,南宫隼虽无奈,倒也温和,只应了同萧惎一道出宫作玩去。
又逢此夜十五,缺月圆满之时,二人使着轻功在重楼间跳跃,衣袖翻飞鼓动,渐融入天际,远远看着甚是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