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客栈也打了烊。只有一处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所谓万片黑中一点亮,是远近闻名的销魂所——明月楼。
走到明月楼门口不远处,已是有两个香喷喷的姑娘迎了上来。
“大人,更深露重,何不来我明月楼歇一晚再走?这儿的姑娘,保管有您喜欢的。”
萧惎就着两个姑娘,十分情愿地进了这大楼。小林子更是娴熟地找到老鸨:“上一壶好酒,给我们爷叫两个小倌!”
“哎!好~”老鸨虽是一愣神,但早已见怪不怪地甩着手帕、扭着腰肢安排去了。国都中这些权贵富人,都很是会玩。
萧惎看着老鸨并不妩媚,且有些许渗人的动作,侧头略带同情地看小林子。
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是跟她学的。从前太子来这些谢馆秦楼,不该经常带着你。
小林子被萧惎盯得有些奇怪,不自觉地便退了退。
“殿下?”
莫不是殿下在天裕二皇子那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开始改变兴趣了?
小林子有些害怕地看着萧惎。
萧惎没有说话,转头叫住了老鸨:“妈妈,不要小倌了。只是不知是否有幸见妈妈您的老板一面?”
老鸨有些诧异:“这得奴家向她请示一番。只是公子须知,主子身份尊贵,受不得惊。若是公子能见着她,切勿……公子稍等片刻。”老鸨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方才小林子如此娴熟地叫人,想是这老鸨怕萧惎见了人按耐不住地动手动脚,惹了杀身之祸。但却也说明,这老板定是个美人了。
许久,老鸨方回返。
“公子,奴家的主子请您过去。”
“你且在此侯着。”萧惎嘱咐了小林子,便跟上了老鸨。
明月楼是姜国都中最好的青楼,听闻其背后主子的身份也不简单,就是买不下这楼,认识过这楼的主子也是值得的。
萧惎随着老鸨穿过明月楼后的深长竹林,进到河畔的一间木屋。木屋空而大,也无床榻,只堆着几坛老酒,木桌上摆着酒杯。这地方倒是清净,想着是专供它的主人喝酒的。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想着,萧惎反是一笑。准是她多想了,没准这主人只是爱酒罢了。
瞥见了那木桌上的酒杯,萧惎方才注意到了那双捧着酒坛的手,与那仰头饮酒的人。
饮酒的人坐在桌前,暗沉的白衣静然,青丝成瀑。她仰头饮酒时衣袖滑落,露出凝玉般的手臂,清冷漠然、缥缈孤寂。
一回眸,掩映出一张美丽的脸,眼睛半张半阖,清冷迤逦而来,似有白雾萦绕。
萧惎却只想到:美人在骨不在皮。
她曾见过天下第一美人江婵的画像,虽美则已,却少了气质,不如看眼前的人来得震撼。
“何事?”她没有停止饮酒,发问像是独自呢喃。
萧惎作了作揖:“姑娘,小生想买您这明月楼。”
那人继续举杯,有些出神地凝视着月亮:“好。改日你将银两送来便可。”
见她答应得如此痛快,萧惎不免有些诧异。她还想着这位姑娘许是要提什么条件才肯答应。
诧异着,萧惎却也继续追问:“姑娘名下可还有其他产业?”
“还有两个赌庄。”
“可是在姜国都?”
“是。”
“那……”
“卖给你。”
“小生谢过姑娘!”萧惎很是喜悦。钱多半是解决了。
“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