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进去喝杯茶吧,我慢慢讲给你听”将军为苏婉带路,二人穿过拱门来到院子。院子里有一个池塘,因为冬天的关系池塘里的水已经结冰。冰面上还留有去年已经枯萎的荷叶,池塘上方是一座木制拱桥,高高架起,连通着拱门与厅堂。拱桥所有的材质都是木质的。桥面是半镂空结构,人走在上面会发出空洞的回响声。因为下雪的缘故使得原本沉闷的‘咚咚’声变成了清脆的‘嗒嗒’声,苏婉很喜欢听这个声音,于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落下踩在桥面上,被自己鞋子带起的雪穿过桥面落在了冰面上,暴碎成无数小雪堆。
对苏婉来说,将军府里的一切都非常新鲜,即使之前已经在这儿住过几天的时间。
“少爷。”两名丫鬟见将军走进厅堂第一时间跟将军打招呼道。
将军摆摆手示意俩名丫鬟退下。
因为厅堂只有两把椅子,所以苏婉只能与将军并排而住,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如此于礼教不符,自己的身份并没有资格与将军平起平坐,但将军似乎并不在意。
将军喝了两口茶后将茶杯轻轻放下,也许是不知该如何向苏婉开口。苏婉则一直好奇地盯着将军,想听他说被自己救下的那位将军的事。
“上次在沈府,我脱了上衣给你看,但你并未发现我胸前的那道刀疤,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还未出阁,见我那般光着身子,吓到是必然的。索性直接写封信告诉你,但提笔之后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我知道你在意自己救是不是好人主要也是因为你父亲过世的缘故。想必你也想知道,为了救这个人父亲过世了值得还是不值得。”将军停顿了一会看看苏婉的表情,又说“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如果我就是你救的那个人,你觉得救我,值得吗?”
将军说完了,苏婉意识有点恍惚,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将军,用父亲的性命无论是换任何人的性命都是不值得的。
“从百姓的口中我听得出你是一个好将军保家卫国,体恤百姓。我觉得我应该说救你是值得的,只是对于我来说,现在哪怕是不值得,父亲也活不过来了。倘若当初救的是你,我还庆幸些。记得那会我深陷沼泽,异常绝望,是你领兵将我救出。如此看来如若当初我救的是你,恐怕也是天意吧。”苏婉笑笑。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没错,我也觉得是天意。因为那天你救的就是我。”将军起身走向门口“因为皇帝主张无为而治,所以皇权旁落,如今掌管大权的是文官丞相,而我恰恰厌倦官场的尔虞我诈更是看不起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之人。所以那日被丞相派来的暗侍卫劫杀。本以为小命就交代在那儿了,却碰巧你听见了我的声音。当时我在想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吧,那个时候我不是已经许过你荣华富贵,可当我伤好了的时候,夫人跟我说你已经走了”将军回身看着苏婉。
“因为当时担心父亲,我想你身边有夫人照顾就可以了,况且我又不需要你报答我”苏婉理所当然的翻翻白眼。
“其实悄悄的告诉你。之前你的房间就在我养伤所住的房间楼下,若不是我记得你的样子,又怎么在你陷入沼泽时,第一时间认出你”将军得意道。
苏婉听到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苏婉拿起放在身旁的盒子,递到刚刚将军所坐的位置上“将军,当初我救你之时并没有想过有一天让你报恩。之后你救我的时候,我也是分外感激。如此说来我们便不相欠了,这些银子还是请将军收回,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寒香苑我却住不得。”
“为何?”将军问。
“那日父亲出殡,将军请易国公世子殿下前来吊唁。对我们苏家这等平民百姓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情,父亲去世实乃土匪所害,与将军无直接关系,将军请不要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