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虽然手上依然做着未完成的玉米面粉饼子魂不守舍的样子却暴露了内心的挣扎,她很想辩解,可是一想到自己因为怕死连色诱这种龌龊的方法都用了,又瞬间咽回了那些义正言辞的话,她的良心像是被撕开摊在阳光下一般无法躲藏自己鄙夷且犀利的目光,她就像别人口中的旁观者一边审视自己一边唾弃自己。即使如此苏婉还是没有勇气放弃生命,即使苟且活着也不舍得离开人世,她留恋的也许除了对生命的意义的寻找还有就是不惧恶势力的勇气。
苏婉打定主意去舅舅家,也许娘舅有法子帮自己摆脱张家人口中的婚约。苏婉简单的带了俩件换洗衣裳便出发了,心里虽然忐忑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外公还在时苏婉不曾去过,倒是外公、外婆相继去世,苏婉有机会随父亲去了俩回,虽然只是简单拜祭后便匆匆离开,苏婉却还是隐约记得路。舅舅家住都城,因为舅舅是都城的官员所以府邸很是气派,西固城中那么气派的府邸苏婉并没见过,所以第一次去到舅舅家时竟被那种气派压到说不出话来,就算那天是为参加丧礼去的苏婉也完全忘记了。
徒步穿过西固城又穿过大半个都城来到舅舅府邸,看门的小厮并不认识自己,上下打量且仔细询问后方才慢悠悠的通秉管事,小厮出来时管事跟在身后。
“你就是苏婉姑娘?”管事开口道。
“我是,问管家安,外公、外婆去世时曾登门吊唁,只是时隔数年,管家不记得也是情理中的事。”苏婉道。
“既是苏小姐理应请进府看茶不应劳烦小姐屈尊在此等候,可是今天府中无人,老爷上朝,夫人去侯府赴宴,公子、小姐在私塾念书未归,所以只能斗胆请苏小姐在此等候了。”管事道。
“管家客气,苏婉便在对面茶摊静候,待舅舅归来劳烦派人通报一声,舅舅若肯见我知会我便可。”苏婉道,作揖离开。
“老爷回来在下必第一时间为小姐通报。”管事道,随后走进府中。
苏婉来到茶摊,身上并没有钱喝茶,只是找了个角落和小二说了一声‘等人’后坐下,茶摊生意好时苏婉便起身让给他人作为,自己栖身于石阶之上,待生意冷清再坐回角落静待府中小厮消息。
“姑娘待了半天是等对面府上的人帮忙通报吧?”闲下来的小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苏婉聊道。
“对”苏婉随口应道。
“姑娘想是并未打点下人”小二偷笑道。
“打点下人?”苏婉重复道。
“看姑娘不像都城人,想是不知道都城的官都是眼高于顶,而官员府中想要求见的其他官员和商人那是数不过来的,所以这种时候就看你有没有....”小二看看四周并不想说的太多。
“有亲戚啊,我们...”苏婉懵懂道。
“亲戚个头!我说的是钱!你没有钱谁给你办事啊?!”小二装作擦桌子的模样道。
“我没有钱啊,我要是有钱也不会走那么远的路来了。”苏婉小声道。
“那你就等好了,没钱还想见官员,白日做梦!”小二肯能是觉得苏婉无药可救,无奈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