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着自己刺来的探阴针,高常贵已经心下以为自己竟然居然栽在了一个普通人手里,下意识闭上眼,却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刺痛感,再睁开眼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刚刚明明还悬挂在树上的吊绳居然延长了好大一段距离,此时正拉扯着李长青的想要刺向高常贵的手臂。
李长青显然没有想到临门一脚,居然会被一根吊绳拖住了手脚,先是一愣,随即神色变得既有些不悦又有些玩味,微微回了回头,“怎么?不想保护你妹妹了?嗯?!”说到最后却神色变冷,鼻间冷哼了一声。
而那吊绳像是有灵一般,听到了李长青的话后,竟像人犹豫一般,绳身微微晃了晃,最后像是不情愿般松开了对李长青的束缚。对于吊绳的反应,李长青似乎早就吃准一般,满意地笑了笑,“这就对了,否则......”又是一段含义深远的威胁,那吊绳重又晃晃悠悠地缩回了树顶之上。
然而等李长青再回过头对着高常贵时,却发现刚刚还在自己眼前的高常贵已经趁着刚刚自己分神的时间又逃离开了一段距离,但仍然脸色发白,半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眼睛也似闭未闭,一副状态还未恢复有些困倦的样子。
“呵,怎么?还想临死挣扎一下?”李长青边说着边笑了笑,又靠近高常贵,“我很好奇你们为何会来这里?”说着,半蹲下离高常贵靠的更近,然而高常贵依旧保持着刚刚的样子,完全不想搭理李长青的样子,同时嘴巴似乎在不断碎碎念,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呵,老不死还挺倔。”李长青不怒反笑,“不过算了,既然不小心被你套出了点话,又和警察走那么近,也就只能请你安心的去了。”
“哦?是吗?”原本什么反应都没有的高常贵却突然一下子睁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李长青,最让李长青吃惊的是,明明刚刚还一脸萎靡样子的高常贵此刻居然显得精神满满,无形的气场甚至让李长青本能地觉得眼前这个老人惹不起,刚想后退一步,却只觉下盘不稳,再一细看,已经被半躺着的高常贵先手一个扫堂腿直接扫的倒了下去,还没来得及站起,就体会到了自己先前踹别人胸口的感觉,只觉胸口一阵大力传来,压迫地李长青也是一张口就突出了一口血,而就刚刚这么一瞬间,李长青居然直接被高常贵一脚踢出去五六米的距离。
“咳咳,怎么可能?”看着高常贵生龙活虎地靠近自己,李长青没来由的发自内心的颤抖,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何这么短时间,高常贵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咯咯咯。”然而这次回应他的,却是一连串刺耳的笑声,只见此时的高常贵,不知为何,虽看上去精力充沛,但神色阴冷,面庞表面也浮现出一条条细小的血管,仿佛再来点压力,这些血管就会脱体而出,爆裂开来。再细看,就会发现,高常贵竟已经不知何时,不再是双脚脚踏平地行走,而是垫着脚后跟,有些怪异且别扭的姿势靠近着李长青。要是白云峰在,一定会惊讶地看出来,如今的高常贵和之前的许晴完全差不多,分明是请鬼上身。
“你,咳咳,你别,别过,咳咳,过来。”虽然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李长青也知道眼前的高常贵绝对不是他现在能轻松对付的了,从刚刚高常贵那一脚的力度来看,现在的高常贵绝对比他自己不知高上了几层实力。
然而高常贵却像没听懂一般,仍旧向着李长青走来。“等什么呢?!还不帮我?你以为我死了,你妹妹就没威胁了?!”就在高常贵离李长青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时,李长青却猛地一边叫着一边回身向着不远处的那颗槐树冲过去。
“啊!”不过还未等李长青靠近槐树,只觉背后一阵疼痛感,同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淌了下来,不过下一刻就再也没有了那种自己被攻击的感觉,再回头看时,高常贵已经被刚刚的吊绳拦腰扯住,手臂前举,再一看,才发现此时高常贵的指甲竟像影视作品里那般,不知何时暴涨了许多,竟长达十厘米左右,而上面此时正挂着几缕破布,中间还夹杂着些许血肉,显然刚刚高常贵就是用指甲伤到了李长青。
一看到高常贵被拦住,刚刚还害怕的李长青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先是摸了摸槐树,“做的不错,你妹妹又可以好好活着了。”说完这些,才回过头,对着高常贵,“呵,老不死的,竟然和我作对,嗯?!”边说着,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一边狞笑着一边又靠向了高常贵。
却在离高常贵指甲稍稍能碰到自己的地方又停了下来,狞笑着打燃了打火机,靠近高常贵的指甲去炙烤。高常贵不知为何此时竟像有点怕火似的,看到火向着自己伸来,连忙想向后走躲避,却被那吊绳死死拖住,只是原地晃了晃。下一刻,打火机的火已经靠到了高常贵的指甲,一瞬间,高常贵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痛苦般,惨叫了出来。出于本能地猛地一个前扑,却由于自己被扯着,被李长青一脸玩味地笑着躲过了。
看到高常贵此刻的样子,李长青笑的更加狰狞,然而过了一会,狞笑渐渐冻结,因为李长青发现虽然高常贵看上去痛苦不堪,然而他的指甲依旧保持着坚挺的状态,只是微微看上去有些弯曲罢了,而同时随着炙烤时间加长,李长青明显闻到了一股腥臭味,熏得他不禁有些许想吐,微微皱眉的瞬间,却只见高常贵刚刚被炙烤的指甲突然滴下了几滴有些浑浊的白色液体,没来得及撤回之下,直接熄灭了打火机的火。
出于好奇,李长青将顶端残留着液体的打火机靠近自己的鼻尖闻了一下,下一刻瞬间满脸的嫌恶以及不可置信,“尸水?你早就死了?!”一边说着,一边立马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般扔开了打火机,同时立马在自己的衣服表面擦拭着刚刚举着打火机的那只手。
“咯咯咯。”然而回应他的仍旧是高常贵发出的刺耳的笑声,不过此刻明显与之前的声音不太一样,像是又加进去一道别人的声音般,再看高常贵,眼神更加冰冷地盯着李长青。
“看什么看?!”李长青因为有吊绳的帮助,此刻显得极为狂妄,看到高常贵的眼神,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说话的同时直接将探阴针当做了棍棒,对着高常贵的头就是狠狠地挥了下去。
原本以为会看到高常贵头破血流的样子,却没想到这一下子下去,李长青只觉自己砸在了生铁上面,力道的反作用力震得他不禁虎口发麻。而再看高常贵,却像没事人一般,被砸的地方也仅仅只是掉落了几根头发,不过却像很怕李长青手中此时握着的探阴针,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探阴针。
“哦?原来你怕这个?难不成你还是个道士什么的,那么这玩意还是个法器了?”李长青又怎么会注意不到高常贵的反应呢,一边问着,一边故意将探阴针在高常贵的周围晃来晃去。果然只见,无论探阴针晃到什么地方,高常贵都会立马向着相反的方向明显想要避开一般。
“哈哈哈!天助我!”李长青似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一瞬间显得有些激动,竟然直接在原地仰天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止住了笑声,“那么,你就去死吧!”说完,再一次对着高常贵心窝处狠狠刺下去。
“玩够了没?”然而就在眼看再一次探阴针即将刺进高常贵的心窝,了结高常贵时,却只见刚刚明明早已人不人,鬼不鬼,并且及其害怕探阴针的高常贵却再一次神色清冷地盯着李长青,同时一只手直接握住了探阴针,力道之大,即使是现在李长青两只手同时用力,都发现再难推进半分。
“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东西?!”剧情再一次地反转,让李长青再次地有些结结巴巴起来,一脸看到怪物般看着高常贵。想着先将探阴针拔回来,却发现仍旧是难以撼动半分,倒是李长青自己,半天没有拔动之下,自己手下一滑,倒摔了下去。
“呵呵。”看到李长青此刻的狼狈样,高常贵虽发出了笑声,面部肌肉却没有跟着一起扯动,仍旧是先前那般,只是如果细看,才发现原本快要爆体而出的细小血管已经渐渐又退隐了下去,显得仿佛脸上有许多淡淡的血痕一般,然而依旧是垫着脚走路,“看来我想知道的,不止你一个知道,那么你也没用了。”
原本说完话准备解决李长青的高常贵,刚走一步,才回想起自己此刻仍被吊绳束缚着。“对对对!拦住他!只要我活着,你妹妹就......”摔倒在地刚刚爬起来的李长青,话还没说完,却发现高常贵仅仅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槐树的方向,那吊绳竟立马松了开来,还没等他说完话,从惊讶中缓过神来,那吊绳居然直直奔着自己而来,“你他妈的!不管你妹妹死活了?!”然而即使是这样,那吊绳还是如同刚刚束缚高常贵一般紧紧地将李长青拦腰拦住。
“你,你别过来,杀,杀人,可,可是犯法的。”看着高常贵靠的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又被拦着,李长青说话再次结巴起来,一边说一边向前不断挥舞着手臂,仿佛这样做,高常贵就会离开自己。
“等,等一下,告诉我,是不是请鬼上身?”眼看一切只是徒劳,李长青突然摆手示意了暂时停一下,对着高常贵再次问出了话。
“你居然也知道请鬼?说,背后是谁?!”听到李长青说出这个词,高常贵显得有些惊讶,说话的同时,已经停顿了下来。
“嘿嘿,自寻死路!”看到高常贵停下来,李长青又是冷笑了一声,突然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吊坠,举着对着高常贵。细细看去,只见那是一座小小的观音玉坠,“你以为我威胁鬼给我办事,没点后手?这可是大师开过光的!你来啊!”
“哦?这么想死?”说话的同时,高常贵居然直接一把夺过了李长青手中的玉坠,又在手里细细把玩了一番,“的确是块好玉,可惜可惜。”
“怎,怎么可能?明明,明明对付那女鬼有用的?!”李长青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努力睁了闭,闭了睁了几次眼睛,却发现仍然是自己先前看到的。
“鬼?你看我像鬼吗?”高常贵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再看高常贵,哪里还像刚刚那般,早已是常人神色,原本还看上去像淡淡血痕般的痕迹早已消退,双脚也早已在刚刚脚踏实地,“不过真是谢谢你,居然直接帮我吓走了刚刚想要反噬我的鬼物。”边说着,毫不客气地将李长青的那块玉揣进了怀中,“至于你,还是去警局待着吧。”说完,也不管李长青此时竟跪地求饶,直接上前,探阴针在李长青的印堂处快速一点,只见李长青就像被人狠狠在后脑挥了一棒子般,双眼白眼一翻,直直软倒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的高常贵,却像再也忍不住一般,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也是一个站立不稳,单膝跪了下去,不过却又立马强撑着,掉转头对着槐树,“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