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佛像会有如此邪气?只怕这佛像来历不小吧?”虽未进屋,但高常贵已经自己猜测了起来。
一旁的邵春亮却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年轻时是赶尸偏门,勉强算得上一个小支当家,最多只会招个魂,封个魂。何伯也只是个盗墓的,对于其他关于鬼神的事情我们知之甚少。”
“既然来了,那我就替你看看吧,不过......”说着,高常贵笑了笑,对着邵春亮做了个食指,中指,大拇指捏在一起,搓了搓,意思意思的意思。
“哈哈,高大掌门还真是无利而不往啊,行,只要你能替我解决了,钱不是问题。”倒是邵春亮显得很爽快一般,立马笑了起来。
“邵大当家还是一如当年豪爽啊。”高常贵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随即两人几乎同时神色变得严肃。高常贵对着邵春亮点了点头,邵春亮也没说什么,指了指屋内,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地向屋里靠过去。
等走到屋内,才发现屋内也和前厅差不多,只点了几盏旧时油灯,整个屋内显得暗沉沉的。而两人前方不远处,一尊看上去像是铜制的,高度约30厘米,底盘直径约15厘米的小型雕像,正立在桌上。
等走的近了,才发现,这居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观音造像的佛像,此时佛像身上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一道一道紫色的符纸,而其中竟有两三张看上去早已自行断裂了开去。
“邵大当家好手笔,辰州紫符,光这佛像上的紫符,少说也得百来万吧?”高常贵边说边指了指佛像身上缠着的紫色符纸,不过神色却和说话中的调侃完全不同,相反神情有些严肃,又有些不解,眉头也皱了起来。
“高大掌门好眼力,的确是辰州紫符,价钱嘛,还行,尚在我邵某人能接受的范围。”与高常贵的严肃疑惑相反,邵春亮此刻倒显得有些自信,脸上居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哦?是吗?”对此,高常贵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只是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双眼死死盯着桌上的这尊佛像,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加疑惑,过了小一会才开口,“不对劲,按理说,观音像绝对是保平安,求子等作用,即使未开过光,也不应该像此刻,嗯?”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高常贵稍稍闭着眼皱着眉想了一会,才开口,“现在完全就是一尊邪像!”
“虽然我不太懂你们道门之事,但这尊像不对劲我也能多多少少感觉的出来,只是没想到,辰州紫符,墓道神兽,赶尸魂铃,都压不住,你.......”顿了顿,邵春亮像是没什么自信般,“你有办法吗?”
不过一旁的高常贵此刻却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已经将桌上的观音像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中看着,“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高常贵边疑惑出声的同时,眉头又皱了起来,只见此刻,观音像已经被高常贵调转了过来,原本封在底部的辰州紫符也被暂时揭了开去,露出了底部的已经带着些许铜绿的底胚,只是不知道高常贵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刻正紧紧盯着这底部看着。
“怎么,问题出在这观音像底部?”看到高常贵盯着观音像的底部看了小半天,邵春亮立马靠了过来,却又像怕惊动到什么,说话声音轻轻的。
“还不能确定,你把油灯灭了,门窗关紧。”一边对着邵春亮说话,高常贵已经一边先放下手中的观音像,自行将靠的离自己近的两盏油灯给吹灭了。虽然不知道高常贵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邵春亮还是按照高常贵说的去做了。高常贵去吹灭油灯,他则去关闭门窗,不消两分钟,整个屋内,像是进入了傍晚时分,显得更加暗沉沉的。
“现在如......”邵春亮刚想开口问高常贵到底所为何意时,却被高常贵立马以手势制止了,同时只见高常贵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观音像,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接着轻轻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就不再有所动静,像是老僧入定一般。虽然依旧不知道高常贵所为到底何意,但邵春亮也还是跟着同样动作轻轻地坐了下去,学着高常贵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观音像。
一时无话,沉默飘散在整个屋子里。如此又过了约五分钟,邵春亮似乎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刚准备站起来开口,却被一旁的高常贵像是先一步知道了他要干什么一样,连忙一只手将邵春亮按住,没让他站起来,又抢在邵春亮刚准备开口时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就在邵春亮觉得高常贵是不是在故弄玄虚,想要捉弄自己,准备蛮力站起来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呼吸声,从眼前的观音像里传了出来。虽然很轻,可此刻却像一声炸雷般在邵春亮耳边响起,惊得邵春亮睁大了双眼,一边用手指了指观音像,一边不断打着手势询问高常贵,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没听错,这观音像果然有问题。”此时倒是高常贵自己先开了口,同时松开了捂住邵春亮嘴的手,同时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邵春亮,“也亏你心大,在这屋子里睡了几晚,都听不到这声音的吗?”
一席话说的邵春亮又有些尴尬起来,“你也知道,我年轻时就是那种睡着了雷打不动的,更何况现在年纪大了,不是你来这么一手,谁知道呢,不过倒是你个老狐狸,你怎么就看了几眼,就看出问题了呢?”
“嘿嘿。”不过高常贵却先没有回答,而是有些自信地笑了笑,“想知道,要不要考虑拜我门下?”
“去你的!”虽如此说,邵春亮却脸带着笑意,“年轻时就想诓我,现在一把年纪了,还想诓我。”不过随即神色有些暗淡下去,“我已经违背祖训,半路入了盗墓行,你这再让我入道门,我这岂不是历史上的吕布,三姓家奴了吗?”
听到邵春亮的话,高常贵神色也有些暗淡下去,过了一会才开口,“作为偏门,你这么多年也过得不如意吧?”
“过得好不好的,也就这样吧,这不已经熬出来了吗?”邵春亮有些苦涩地笑了笑,随即又笑了起来,“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说说,你个老狐狸怎么看出来的?”
“你手下这个何伯真的没问题?”不过高常贵却没有先回答,反而靠近邵春亮,小声地问了一句,同时看了看门外,似乎有人在偷听一般。
“你什么意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邵春亮脸色有些不舒服。
“你说过他是盗墓好手,对吧?”说着,高常贵靠近桌子,又端起那尊观音像,在手中掂了掂,“我虽然没有盗过墓,但年轻时也是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铜制器物,如果真的是这种封底观音像,那么要么空心,要么实心,可是无论哪种情况,这重量都有些不对劲吧。”
“什么意思?”邵春亮一时间像是没能理解一般,也上前接过观音像,在手中掂了掂,却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如果封底,内里是实心,那么这重量未免太轻了。如果封底,内里是空心,这未免又有些重了吧?”高常贵说着又指了指观音像。
“什么一会有些重,一会又有些轻?”邵春亮却被高常贵的一席话绕的有些晕,一脸的不解。
“我说邵大当家,这么多年,你就自己没积累点经验?”高常贵瞬间换上了一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邵春亮。
“你也知道,作为偏门,也仅仅只是我作为父亲的继承人,才被他们勉强尊称一声当家的,而我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赶个普通点的尸体还行,其他的,当年那件事你忘了?再说,我也说了,我只是跟着盗墓,但大部分都是何伯自己带的人搞定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现在索性提供个地方,坐享抽层呢?”说到最后,邵春亮脸上多少有了一丝落寞。
似乎被邵春亮刚刚说的话也勾起了什么回忆,高常贵一时间脸色也有些捉摸不定,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所以这么多年......”不过说到一半,高常贵却突然转变了话题,“所以我才问你手下的何伯是不是有问题,你不经常直接接触,不了解能理解,可如果他真的是个中好手,不至于我一个外行都能看出问题,他看不出吧?”
“不,应该不可能,何伯也跟了我少说二十年了,如果真的有问题,不至于等到现在吧?”邵春亮仍旧是一脸的不肯相信。
“你这么说......”听完邵春亮一席话,高常贵再次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才开口,“也有些道理,可也不应该看不出来啊?”
“先不说这些了,如今这怎么解决?”看着高常贵仍旧似乎在怀疑何伯,邵春亮心下有些不痛快,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个,简单。”高常贵笑了笑,又端起观音像,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邵大当家,心不心疼这尊观音像钱?”
看着高常贵的动作,邵春亮似乎也猜到了高常贵要做什么,神色有些犹豫地想了想,过了一小会,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尊观音像,我邵某人还是......”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高常贵像是已经等不及一般。
只见高常贵手腕一抖,探阴针直接滑出,也不多废话,直接针尖对着观音像底的一个小小的缝隙,手腕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观音像底的封胚直接应声被撬开,落到地上,紧接着,又一尊小小的木质的像掉了出来。
“赔得起的。”而直到此时,邵春亮的话才说完。看着眼前几乎可以说是电闪雷鸣间就完成的事,尤其是看到观音像里居然还藏着一尊木质像时,一时间惊讶的嘴巴大张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像中像?”
“呵,果然如此。”高常贵却像完全在预料之中,蹲下身捡起那尊木像,看了看,只见这尊木像,拥有着六条手臂,正脸部分是一个眼睛半睁半闭的脸像,额头上还挂着几个小型骷颅头的造型,看到此,高常贵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印度邪神塔尔巴?你这像怎么来的?”说着,高常贵却手指了指一旁放在桌上的观音像。
“这个啊......”还在考虑高常贵所说的邪神塔尔巴是何物的邵春亮被高常贵这么突然一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起来,想了一会,“没记错的话,是半个月前,何伯的生意伙伴带来的,当时看这外面这观音像品相还过得去,就收了,可是收了之后,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我虽然对道门不是很了解,但毕竟年轻时也跟着你学了点,只是还没办法像你这般。”说着,看了看此时一脸笑意对着自己的高常贵,邵春亮虽有些看似不服,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多多少少驱邪我还是会一点的,所以就像你看到的,门口貔貅镇压,赶尸魂铃相辅,又买了百来万的辰州紫符,本来以为应该没事了,谁知道还是感觉让人不舒服,可我们这你也知道,当年的事后,赶尸门,蛊门,道门就约定好,划清界限,互不干扰,到哪去找道门中人,这不是你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到最后,邵春亮又看了看高常贵。
“也难为你能找到这么多好东西,可惜......”高常贵说着摇了摇头,“可惜这是邪神塔尔巴,相传能吃鬼神,貔貅又能奈之何?”说到一半,高常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没猜错的话,其实门口的貔貅一开始应该是金色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邵春亮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不过随即笑了一下,“也对,你这个老狐狸有什么不知道的。”
对此,高常贵笑了笑,握着手里的木质像,“不愧是能吞鬼神的邪神,貔貅像都被侵蚀的褪了色。”说着,突然话锋又一转,“不过当年造这座像的,也还算没把事做绝。”
“哦?怎么说?”邵春亮完全不知道高常贵为何能得出这个结论,连忙开口询问。
“如果真的是把事做绝,就绝不会用木质塔尔巴像,你看。”边说着,高常贵边指了指手中的木质像的某一处,同时递到了邵春亮的面前。
“这是?原来如此。”看这高常贵指出的这一处,邵春亮才稍稍有些理解,只见指出的这一块,已经明显因为岁月上了黑斑腐朽,出现了几个小洞。
看着邵春亮似乎理解了,高常贵也不多解释,接着刚刚的话题,“不过就算没做绝,也是做得更狠的,木质像包在铜制观音像里,一般人怎么会想得到,即使木质像会先一步被侵蚀干净,这也得要上百年时光,甚至千年。只怕他们挖出的那墓主人的后代这么多代下来,也是过的极难吧。”
“那我们现在?”邵春亮似乎对于这背后牵扯到的人和事并不感兴趣,直接做了个怎么处理的手势。
“简单,给我个火盆,空白符纸底,笔,对了,丹砂你有吧?”高常贵一连串报出了一些列东西,最后又特意强调了一句。
“呵,虽然退休了,老伙计还是留着的。”边说着,邵春亮边走向靠里一点的地方,拉开一个小木柜,从中的一个小抽屉里又掏出一瓶小小的小瓷瓶,接着取出几张空白的黄色符纸底,一只细长的毛笔,一个小小的砚台,一块小小的墨锭。接着又从床底下掏出一个火盆,看着高常贵有些怪笑地看着自己,邵春亮轻轻咳嗽了一句,“身子骨怕寒,冬天指望着这火盆生火取暖。”
等到东西全部准备齐全,高常贵又笑了笑,不过随即脸色有些暗淡,“岁月真是不饶人啊。”不过又立马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取过小瓷瓶,打开,将内里的东西倒入砚台,取过一旁的墨锭,细细磨了会,接着取过毛笔,沾了些,直接在空白的符纸上写画了起来,不一小会,就画好了五张符纸,凑近细看,发现正是平日里常用的业火符。
待到业火符写画完毕,高常贵直接将火盆放在地下,看也不看直接将木质像往里一扔,随即眼一闭,右手捏成剑指,夹着刚画好的业火符,手指猛地一抖,业火符直接不点自燃,同样看也不看,直接自信地对着地上火盆的方向一甩,直接不偏不倚地落进了火盆,
一随着业火符落下,那木质像也随着缓慢燃烧了起来,可是没过多久,就火光黯淡下去,而高常贵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微微一笑,手一甩,又是一张业火符精准地落了进去。如此反复五次,五张业火符全部落了进去,那木质像才完全燃烧起来。
然而刚开始完全燃烧没多久,只见木质像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连带着火盆也开始在地上哐当哐当地跳动起来。
“喂,这什么情况,一尊像也能起尸?”似乎第一次看到眼前的情景,邵春亮边说着边往高常贵那里靠了靠。
“起尸那是你尸门的说法,在我们道门,这叫日久成精!”说到最后四个字时,语气突然加重,不过手中动作却不停,手腕一抖,探阴针再次滑出,一个猛甩,直接对着火盆中正在跳动的木质像甩去,只听噗呲一声,探阴针直接从木质像头部穿体而过,又紧接着哐当一声,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最后才是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戳进了什么里面一样。
“你这老不死的,身手还是不减当年啊。”邵春亮看到高常贵这一手,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一旁的高常贵却只是笑了笑,似乎事情已经解决,抽出了老烟枪,塞上旱烟,点上,抽了一口,才开口,“难怪你一开始的貔貅,赶尸魂铃,辰州紫符都没用。”
“怎么说?”邵春亮立马又开口问到。
“这不是我们本土的邪物,自然不吃那一套,更何况还是邪神,能吞鬼神,你那貔貅不但没镇住,相反还被侵蚀成那样,对它而言可是大补啊,如果不是赶巧,这木像眼全开,再想对付就不容易了。”说完,高常贵又是一口烟。
“什么?大补?”邵春亮像是一时无法接受般,神情有些诧异,“我还以为褪色是因为取得效果,因为镇压了邪气才变成那样的。”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你刚刚说,眼全开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刚刚那半开之像,不是它原本就做成这样的?”
“咳咳。”高常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抽烟都被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才开口,“哪有人敢给邪像开眼,那不是自己找死吗?”又缓了缓,重新抽了口烟,才接着开口,“能开眼的只有正神,而且正神如果眼角开得好,富有神韵,还会被称之为点睛之笔,更具灵性,唯独邪神不能开眼,邪神开眼,先不说造的人想要报复谁了,他自己能不能吃得消都是问题。”
“这么讲究的吗?”邵春亮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你以为?”说着,高常贵指了指快要燃烧殆尽的木质像,“这邪神眼眸半开,想必古墓中那么多年,加上你送的两只貔貅,才会这样。那呼吸声你忘了?有呼吸声已经说明这邪神有了一定的气候,等到全开,鬼知道会碰到什么事情。”
“噢哟?还真有你这个老狐狸都不知道的事?”对于高常贵前面说的,邵春亮没有刻意去记,反倒是最后一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带着笑看着高常贵。
而高常贵却完全面不改色,“废话,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事都知道。而且应该庆幸,如果真的已经全开,说不定我直接抛开你,自己跑路了。”说到最后,高常贵故意笑了笑。
果然邵春亮脸色变了变,有些咬牙切齿,“那你还真是好兄弟啊!”
不过还未等高常贵说话,火盆里木质像,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一瞬间,高常贵,邵春亮只觉自己耳膜发疼,精神都在一瞬间有些恍惚,等到叫声散去,两人彼此对望一眼,竟发现,两人居然都流出了鼻血。
“这半开就能如此,全开......”邵春亮擦了擦鼻间,看着高常贵。高常贵只是耸了耸肩,做了一副我也不知道的神情。
“对了,这么大动静,你外面的何伯听不到?”待到看到木质像却是已经完全烧成了灰烬,也不会再有什么后续情况,高常贵边拔起探阴针边问了一句。
“呵呵,高大掌门,以为我这为何能成为他们交易的场所?”被高常贵这么一问,邵春亮突然自信地笑了起来。
而被邵春亮这么一反问,高常贵随即想起了自己来时经过的那条长长的通道,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
“可不止这些。”邵春亮又笑了笑,“我这里间。可是里能听外,外不能听里。”
“那这何伯也未免太冷清了些吧。”高常贵又问了一句。
“他?”邵春亮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自从和我一起在这铺子里,只进行地上交易后,已经很多年不闹腾了,平时总是坐在柜台后,你要不是仔细去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么个人。”
“龟息功?”想起接自己进来前,何伯那有意无意和自己控制的好好的距离,以及一开始出现时的无声无息,高常贵立马联想到了什么。
“高大掌门居然也懂这民间的法子吗?”虽没有正面肯定,但邵春亮的回答也已经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不过随即神色认真,“帮我解决了这事,该说说,你来的目的了吧。”
听到邵春亮这么问,高常贵像是立马想起了什么,“如今湘西赶尸家族还有多少?宗门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