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德冷冷一笑,说道:“好,事到如今,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到此,她脸色一沉,诡异的笑道:“来,我告诉你!”
叶兰裳心知他又想故技重施,眸底闪过一丝狡黠,走到她的面前,故意将耳朵凑的很近说道:
“您说吧,族长大人!”
闻言,上官德眸子里闪过一丝狠辣的精光,凑到他耳边低语。
这声音传入叶兰裳耳畔,让她眼眸蓦的一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手不自觉的按住墙壁,佯装着十分震惊的样子。
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不停向她们母女二人示意摆手。
上官银霜见状,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想让她们向密道深处走去,于是她悄悄的抱起母亲,向里走了几步,直到靠近终点的墙壁。
由于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叶兰裳身上,所以他们未发现母女两的异常。
上官德见叶兰裳震惊的样子,眸底的笑意更浓,看着眼前这个胆量过人婢女,说道:“现在你知道了?”
叶兰裳点点头,上官德脸色陡然一变,恶狠狠的说:“那就去死吧。”
说话间,一把匕首在上官德手中闪现,寒意森森,如一道光向叶兰裳的胸膛插去。
说时迟,那时快,叶兰裳按下墙壁上微小不可见的圆形按钮。
顿时,墙壁上数道门开启旋转,一直延伸到密道的终点。
霎时,叶兰裳被旋转的门带了进去,消失在密道中。
而上官银霜,也趁着终点的墙壁门旋转开启,抱着母亲一跃跳了进去。
那把亮闪闪的匕首终落空,扎在墙壁上,待上官德反应过来,人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他马上去寻找机关按钮,却愣是没找到。
登时,上官德眸子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气的直跳脚,歇斯底里的说道:“该死,又让她们给跑了,真该死!传令下去,守住这条密道,我看看她们能在里面待几天!”
“是!”众追兵异口同声道。
密道归于沉寂,只剩巡逻的人在来回走动着。
叶兰裳被翻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密室里。
叶兰裳拿出打火石,点亮墙壁上的几个火把,幽亮的光芒顷刻间盈满整个空间。
眸光中,一个很大的圆形密室,展现在她的眼前,墙壁上所有的门都通往这里。
密室中有六尊古老的雕像,似是上官家最早的六代先祖。
这雕像姿态千奇百怪栩栩如生,围绕着一个圆形的水晶供台,供台上漂浮着上官家第一代先祖的遗像。
叶兰裳虽没进过上官家族的祠堂,但是以前在户部尚书府的前厅见过一张这样的画像。
这画像似是纯金打造,非常精美,供台前时隐时现着上官家族的的来历和遗训。
叶兰裳正好奇的打量着,上官银霜的一阵哭泣声让她不由回头望去。
“母亲,你醒醒,你醒醒啊”
叶兰裳回身向她们走去,站在一旁极为冷静。
这样画面她也曾经历过,那时的她就像个溺水的孩子,即便再挣扎,也改变母亲离她而去的事实。
对于司徒慧来说,这就是她最好的结果,对于她这个所谓的舅母,她已经仁之义尽了。
一阵沉默,叶兰裳蹲下身子,沉声说道:
“上官夫人,你安息吧!”
“你胡说,我母亲她没有死,没有死。”上官银霜似是不接受现实,眼神有些游离,像是受了一点刺激,猛烈的摇晃着司徒慧。
叶兰裳沉默不语,就这样看着她。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二人不由一惊,被上官银霜这么一折腾,司徒慧居然醒了。
上官银霜看司徒慧醒了,一阵欣喜,急忙将她抱在怀里。
但在叶兰裳看来,这似是回光反照,因为她的双眸没有一丝光泽,十分暗淡。
司徒慧张了张嘴,尽力发出一点声音。
她目光涣散,毫无焦聚,抬起手示意叶兰裳凑近一点,似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叶兰裳低头离她近了一些。
司徒慧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这…密室只有上官家历代族长才可以进来,没有上官一族的血脉是打不开这个密室的,我知道你是谁。”
这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就算叶兰裳离的很近,也听的不是很清楚。
但从她细弱蚊蝇的话语里,她大概明白了一些。
这让她猛然一惊,没想到这密室还有这样的讲究,怪不得那个假的上官德没打开密室追进来。
司徒慧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
“放…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求…求你救救上官一族!不能让他们沦为恶人的杀人工具!找到上官熠,他在八年前失踪了,一定要找到他接任族长之位!主持大局!”
说到此,司徒慧眼眸圆睁着,彻底失去了光泽,强扯出的笑容在那一刻停滞在了脸上。
上官银霜见母亲失去了生气,一把推开叶兰裳,紧紧的抱着司徒慧,痛苦流涕。
叶兰裳在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那一刻,震惊了!她以前所有的一切猜测全部推翻了。
难道囚禁我二舅父的不是上官德,而是另有其人?人至将死,一定不会说谎话。
这让这多年前的事情更加扑朔迷离,那到底是谁囚禁了二舅父,看来这个计划早在多年前就开始谋划了,她恍然觉得有些可怕!
不管怎么样,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和张仲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惜张仲永已经死了,她又要从哪找线索呢?
这让叶兰裳犯了难!
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上官银霜几乎哭的昏厥了过去。
叶兰裳现在没心情安慰她,她有些沮丧,查到最后,她竟然发现这上官家的所有事情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想起那个假的上官德在她耳边说的话。
“我是上官熠,上官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话在叶兰裳看来,简直是胡扯,这不过是借机杀她的借口罢了。
还好她机智的躲过了他的暗算,思及此,她暗暗庆幸。
上官银霜的依旧难过的哭泣着,这声音落入叶兰裳的耳畔,让她不满的看了看她。
在整个逃亡的过程中,她似乎除了哭,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以前的嚣张跋扈劲此刻在她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让叶兰裳眉宇间升腾起一丝烦乱,说道:
“不要再哭了,人死不能复生,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逃出去,把你母亲安葬了,哭有什么用?”
上官银霜似是没听见一样,依然大哭不止。
叶兰裳紧锁眉头,眸底闪过一丝鄙夷,站起身来寻找能出去的机关。
可她在密室里搜寻了一圈,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