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叶兰裳闻到一股稻草烧焦的味道钻入鼻腔,而且越来越浓,她被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一股浓浓的白烟不知从何处钻了进来,叶兰裳心下一沉,忙捂住鼻子道:“不好,有人在密道里放了火,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不然都得烧死。”
上官银霜闻言,这时才停止了哭泣,泪眼朦胧的望了望四周,眼前烟雾弥漫辣的她眼泪直流,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一变,疯狂的顺着墙壁寻找机关。
外面上官德望着密室墙壁边的稻草“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势越来越大,不停地往上窜,满意的笑了笑。
脸上逐渐笼罩一层狠戾道:“烧吧,烧吧,最好把那些旧的全烧光,才能有新开始。”
烟越来越浓,伴随着火红色的火苗不停的往里窜。
两人被呛的眼泪直流,望着窜进来的火苗,求生的欲望愈发强烈,上官银霜更是不停的捶打着墙壁,渴望能破墙而出。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死了。”上官银霜绝望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叶兰裳瞪了她一眼,一副关爱智障的样子,旋即,她尽量冷静的寻找出口。
突然一阵细微的水流声透过墙壁传入她的耳朵,她不由一怔,耳朵贴近墙壁去听。
她判断这墙壁后面有河流,如果砸穿了面前的这堵墙,兴许就能逃出去。
浓烟滚滚,空气已经变得稀薄。
叶兰裳已经开始呼吸困难,并呛的不停咳嗽,密室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容不得多想,叶兰裳脱掉外衣,屏气凝神,集中体内所有的灵力。
火渐渐越来越大,滔天的火光中,一道纯净的灵力,从叶兰裳的体内喷薄而出,
霎时,密室震动了起来,墙壁出现了裂纹。
叶兰裳因室内的震动,被弹的老远,趴在了地上。
这时上官银霜才意识到她需要帮忙,忙寻着有裂缝的墙,狠命的推,因大火燃烧了密室,整个密室快要坍塌了,又因叶兰裳灵力穿透了墙壁。
只是用力一推,“轰隆”一声,墙被推出一个巨大的洞,上官银霜也随着倒了进去,顷刻间,一股巨大的水流喷涌而出,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
叶兰裳慌忙站起身来,来不及逃跑,水在一刹那间将她冲向高处,同时也将燃烧的熊熊烈火吞噬了。
她努力的游着,保持不让水将她淹没,不知过了多久,密室中才恢复了平静。
大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室中满满的水,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划动着四肢,向水晶供台游去。
须臾,她坐在水晶供台上拧干了衣服上的水,突然她意识到上官银霜还没有从水中出来。
她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依然没有发现她不影子,心头不由一沉,又跳进水中去寻找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水面依然平静,过了不知多久,叶兰裳才将昏迷的上官银霜拖了上来。
猛烈的按着她的肚子,企图将水从她肚子里挤出来,一边按一边往她嘴里吹气。
半晌,哗啦一下,上官银霜将水全部都吐了出来,伴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她蓦然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说道:“这是哪儿,我还活着吗?”
叶兰裳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背着她坐下来,拧着衣服和头发上的水。
若不是留着她举证上官德,她根本不想管她,她与她现在的关系仅限于共同逃亡的合作关系,并无其他感情。
刚刚将她从水里打捞上来,也只是还她刚才帮忙的人情。
密室中的河水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面貌,水晶供台下,一个方形的水晶箱子映入叶兰裳的眼帘。
她忙跳下供台去捡,拿起箱子打量了一番,眸底闪过一丝疑惑,猜测应该是从什么地方被大水冲进来的。
上官银霜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箱子,也跟着跳了下来,一把夺过叶兰裳手中的箱子,往日的嚣张气焰又在她身上出现。
“这是我们上官家的东西与你何干,把你的脏手拿开,你只是个婢女,有什么资格拿它。”上官银霜冷笑一声说。
闻言,叶兰裳眸底一丝嘲讽,冷嗤一声说道:“没想到这次死里逃生,大小姐别的本事没长,过河拆桥的本事倒精进了不少。”
“你……!”听到叶兰裳的讥讽,上官银霜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一种耻辱的感觉由心而起,这言下之意,不是说她既无能又无德吗?
半晌,上官银霜方面露一丝尬色,愤怒的指着叶兰裳说道: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嘲笑讥讽我?我…可是户部尚书上官德的嫡出长女,尊贵无比!”
听上官银霜结结巴巴讲完,叶兰裳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讥俏一笑,心道,又来这一套,她大概是忘了现下的境遇了吧。
思及此,她说道:“哦?大小姐!您是上官家的嫡出长女?怎么会落到被人追杀的境地?您这长女身份可真够尊贵的!”
叶兰裳故意拉着长腔说道,眸底的嘲讽更盛。
这话,让上官银霜面色一僵,脸色顿时涨红,她知道叶兰裳话中有话的讥讽她。
可想想现在的境遇,危机虽解,可还是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也难保外面不会有埋伏。
她现在身份可不比以前,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如今她父母双亡,失去了庇佑,没有依靠的她必须忍着耻辱去向一个婢女低头,虽然这不是她甘愿的,但是眼下保命要紧。
因此她还不能得罪这个婢女,所以立马又夹起尾巴,换成一副笑脸说道:
“锦绣姑娘,我刚才一时心急,言语失了分寸,请姑娘原谅,这本是我上官家的东西,理应由我保管!可是您若想看,就先给您看!”说到此,上官银霜一副谄媚的样子将水晶箱子递给叶兰裳。
叶兰裳看着她那一副恶心的嘴脸直想吐。
但是一想到她是举证上官德的重要证人,只好忍着心中厌恶不去理她。
伸手接过水晶箱子,水晶散发着清透的光芒,映在叶兰裳的眸子里激起了波澜。
透过箱子,她隐隐看出一本蓝色的书,可惜被上了锁,无法打开,这锁型十分怪异,是个圆形的,里面雕刻着一棵枯竭的圣灵草。
突然她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记得司徒慧好像说过。
这个密室只有上官家血脉的人才能打开,那是不是这个箱子也是相似的道理呢。
这上官家子孙的血,才是打开这水晶箱子的钥匙。
她想想她的血脉并不纯正,又不便透露身份,那只好……!
思到此,叶兰裳眸子贼光一闪,对着上官银霜阴森森的咧嘴笑。
这笑在上官银霜看来十分怪异,让她向后退了退。
叶兰裳猛然抓住上官银霜的手,笑的愈发肆无忌惮,让上官银霜顿生不安,问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你惹了本小姐,本小姐可……!”
话没说完,一阵钻心的痛,让上官银霜立时尖叫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你这个疯女人!为什么扎我的手指头。”
这一刻,叶兰裳正抓住她的白皙嫩白的手指,一滴红色的血液滴入圆锁上。
一刹那间,圆锁上雕刻的圣灵草仿佛如活了一般恢复了生机,紧接着“咔嚓”一声,圆锁消失了。
上官银霜呲着牙,痛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狠狠的瞪了一眼叶兰裳,随后好奇的看水晶箱子里面的东西,然后一脸失望的说道:
“这么好的箱子竟只装了一本破书,而且还是寻常百姓家都有《训诫录》。”
说到此,她一脸嫌弃的皱皱眉头,说道:“这破书拿去吧,我不要了。”
叶兰裳听到上官银霜的话,她也很是奇怪,这《训诫录》是小孩子道德启蒙的书,是一本再平常不过的书,为何用水晶箱子装着。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许这书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先收起来再说吧。
想着,叶兰裳将书收入怀中,说道:“那就多谢大小姐了。”
“不必客气了,眼下我们该想想怎么出去,而不是在这儿研究这本破书。”上官银霜开始着急了。
“我可怜的母亲死在这里,我可不想重蹈她老人家的覆辙。”
说起母亲,她又哭了起来,开始四处在密室里寻找她的尸体。
因当时太混乱,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司徒慧的尸体早就被火烧的面目全非,只剩一居焦黑的骨架。
看到这样的情景,上官银霜蹲下身子,悲伤的不能自已,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哀嚎一声高过一声,响彻整个密室。
叶兰裳眸底闪过一丝鄙夷,睨了一眼哀嚎的她,冷声说道:“走吧,再不走你也得死在这里,到时候兴许能给你母亲做个伴!”
说着,头也不回的朝她用灵力冲开那个大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