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胧从点点星空中倾泻而下,笼罩大地,夜风习习,吹的桃花瓣纷纷洒洒,这样的美景让人心醉。
可上官府内一派沉重的气氛,上官德愁容满面,在内宅月香苑负手而立,身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拱手道:
“上官大人,尊夫人的伤太重了!她筋脉尽断,内脏损伤严重,我虽然能用大环丹保住夫人的命,但她那一口牙,也已全部震碎,再也无法恢复,而且……!”
老者并未言尽,抬头望着上官德。
上官德闻言猛然一惊,接着心中无尽的悲凉,接着问道:“而且什么?”
“这…………!”老者三缄其口。
“快说……,而且什么?”上官德言语中带着几分焦虑。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这,这尊夫人余生恐怕再也无法站立,衣食恐怕都要人照顾。”
老者说到这,面色沉重,额头泛起微微的汗。
“什么!!”上官德面色灰暗,浑身哆嗦,颤抖的指着老者,厉声说道:
“庸医!庸医!把他给我赶出去!”
“是!”府上家奴听老爷下命令,立即把老者围起来说道:
“我家老爷让你滚,你还不快滚”
看到府上家奴如此对待自己,老者冷笑一声说道:
“怎么说老朽也是五级药师,在这帝都也是小有名气,你竟然如此对待我,也罢,走之前,老朽有一句话要说……”
老者眼睛微闭,长长的叹说道: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老者说完冷“哼”了一声,双眼扫视了一下府上的众家奴,说道:
“不用你们这些狗奴才赶,我也会走!”说完拂袖而去。
上官德一时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一把将眼前石桌上的物品全部用手扫在了地上,转而又恶狠狠地对眼前众家奴道:
“滚!都给我滚!”
众家奴顿时紧张了起来,听到老爷命令,立即逃也似的都不见了。
看着众家奴走了,上官德才缓缓坐在凳子上叹了一口气,表情悲戚。
突然一阵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
一小丫头慌慌张张从屋内跑出来,跪在上官德面前说道:
“老爷,老爷,夫人她又不肯吃药,请老爷去劝劝夫人。”
闻言,上官德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屋内,婢女紧随其后。
这屋子富丽堂皇,屋内的家具皆是精雕玉琢,装饰华丽,
漂亮的玉器古董琳琅满目。
屋内的幔帐锦被均是上好的丝绸,就连包桌腿的布也是帝渊最好的丝绸店[锦缎楼]的二等丝绸。
要知道[锦缎楼]二等丝绸,一尺就要50两银子。
锦账床幔之间司徒慧披头散发,不停地哭泣着,一边哭一边说道:“滚!都给我滚!”
婢女们吓的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上官银霜,玉霜也跟着母亲哭泣了起来,嘴里不停地说道:
“都是那个贱人,是她,害了母亲!”
听两个的女儿的话,司徒慧哭的更加厉害了,顿时屋子哭声一片。
上官德厌烦的看了一眼上官银双,玉霜,摆摆手示意奴婢们都一下去。
转身端过随行婢女的手中的药碗放在桌子上。
奴婢们躬身告退,他又扫了一眼银霜,玉霜,皱皱眉头道:
“你们也下去吧。”
“可是……,父亲,母亲她……!”上官银霜,玉霜异口同声的说道。
上官德更加厌烦,大手一挥道:“我让你们下去就下去!滚下去。”
上官银霜,玉霜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发脾气,不敢再问,两人便退了出去。
司徒慧依然哭泣着,因为没有牙,那嘴巴凹陷在嘴里,像极了老太太。
她一边说,一边哭道:
“老爷,都是那个小杂种,是她给我们上官家带来灾祸,”
“我早说过,你不要招惹她,不要招惹她,你偏偏不听,这孽障体内天生一股邪性的力量。”
上官德再也不能忍司徒慧的恣意妄为,恶狠狠的说道。
司徒慧看着上官德狰狞的脸再也不敢吭气。
上官德转而一副悲戚的样子,说道:
“你还记得张嬷嬷吗,她七日前已经死了,前日出殡。”
司徒慧眸光一惊,眼睛含泪,可怜巴巴望着上官德。
“现在帝都人都在传,我把自己亲外甥女打死不说,还把尸体拉到冥日森林献给修炼邪术的怪物,现在我臭名在外,无脸出门。”
上官德叹了一口气,转而指着病床上的司徒慧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说道: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不贤的毒妇造成的。”
夜色中凄厉的哭声打破寂静,回荡在府内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