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犹如晴天霹雳刚站起却又跌坐下去。岳灵看到父亲差点摔倒,连忙跑过去扶住他,立刻愤怒指责着岳襄说:“你也不嫌丢人吗?这种事情是可以拿到这里来说的吗?爹爹为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难道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给他吗?”
岳襄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痴恋公子才会在那天情难自禁。。。”
在场众人全部都像听错了一样,瞪大了眼睛。楚嫣然也很吃惊,她不敢相信得看着向白子骞想和他确认真假。
白子骞紧紧抓住楚嫣然得手,一脸漠然得看着她说:“我怎么不记得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公子是因为楚小姐的原因吗?还记得那是个雨夜,雨特别的大,我看到公子有些狼狈得在凉亭里避雨。因我对公子有好感,所以便主动邀请公子和我一同前往山庄。结果。。。公子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明白吗?非要我一个女子说的这么清楚明白?”岳襄难以启齿得指责着。
楚嫣然想起就是那天自己被人下毒的那夜雨很大。自己一直苦等他,可是。。。她摇摇头坚定自己不要相信岳襄的话,她是个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女子,于是反问道:“有趣,你有和你在一起就在一起吗?空口无凭,就以你之前去找我闹的事情,我就不会相信你的说辞。”
“这种事情,我岂能胡说?春香、小马匠也都在场,她们可以证明!”岳襄愤怒得说。
岳阳楼扶着额头,一脸惆怅挥手说:“去把春香和小马匠叫来!”
待春香和马夫被叫来后,二人一进大厅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看到大厅站的那几个人,他们二人就明白十之八九了。
“春香,你可见过他?”刘知县问。
春香抬头看了一眼白子骞,立刻低下头说:“回大人,见过。”
“什么时候见过?”刘知县追问。
春香看了一眼小姐说:“那日是个雨夜,我们回家路上看到他,小姐出于好心带他一程,不知为何后来就将我打晕。。。后续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刘县爷又问小马匠说:“你说。。。”
一旁的马夫听到刘知县问他话,更是吓得全身哆嗦话都说不清楚,牙齿直打磕巴。
“回老爷,我确实。。。见过他。他将小姐眼睛。。。蒙上后又把春香。。。打晕。。。我也被打晕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小马匠断断续续的说完,不知道的人要以为他是结巴了。
云阳听着他们前后矛盾的话,终于忍无可忍得说:“他们都被打晕了,不能作为证据!”
春香直接跳起来说:“事后小姐对着我哭诉,那夜雨那么大,路上没有别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白子骞嘴角露出不屑的笑,随即幽深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春香被他盯得慌了神,不敢抬头,她只得弱弱的小声说:“公子何必吓唬我一个丫鬟,做了就是做了,何必不承认?”
刘知县点点头附和到说:“是啊,再说你就把二小姐纳了,你也不吃亏。将来再娶你家大小姐也有个身边伺候着的不是更方便。”
“呵呵。。。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即使纳妾我也得要个清楚明白。究竟是我失忆乱性,还是另有隐情?别人的锅我可不背!”白子骞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人说。
“公子可真无情,那雨夜的时候,你情话连绵,此时却翻脸不认人?我还有一物可以证明,一枚玉佩。这是那夜公子不小心落下的,楚小姐,来认一认是不是公子的贴身之物?”岳襄从衣服怀里拿出一枚白色玉佩,手持在空中摇晃着一脸得意的问道。
听到玉佩两个字,楚嫣然心中惊慌失措。但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她睫毛上扬嘴角微微一笑说:“好。”此时此刻的她好怕是在岳襄手里的玉佩就是御赐的那枚玉佩。现在的楚嫣然的心就像坐在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七上八下的。
白子骞上前接过玉佩,仔细查看后面露难色说:“这玉佩。。。虽然和我的有几分相像,但确实不是我的。”他从自己衣襟里拿了另一块玉佩,一块带着金黄色的穗子。
“不可能,你肯定带了两块玉佩在身上对不对?”岳襄本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拿捏住了他的把柄,却不曾想他还有另一块。她现在已经接近疯狂状态,冲着他们怒吼着。
楚嫣然这里却也发现了玉佩上的异常之处。她在玉佩与穗子连接的缝隙里发现了绿色杂质。
楚嫣然从头上取下金发簪,用簪尖把那个绿色的杂质挑出来说:“这是什么?”
众人听到她的疑问都好奇的看过去,云阳也凑过去前查,他接过那细微的杂质,捏了捏又闻了闻说:“这应该是碱草的味道,虽然被胭脂水粉味儿掩盖了不少,但是依然遮不住它本来的味道。”
“呈上来,本官查看一二。”刘知县看到岳家二小姐已经奔溃,感觉到事情已经好像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方向。现在好像越来越多的证据在指向其他的人,这可能才是岳家二小姐更加奔溃的地方。
云阳将玉佩和绿色杂质拿到刘县爷面前,他翻看着属于白子骞的那块玉佩。这块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有双龙盘戏珠之雕刻。玉佩整体剔透晶莹,温润莹润很是漂亮。背后还雕刻有主人的姓氏---朱!看到这里他后背生寒,心中暗叫不好!这可是国姓。。。自从当今圣上统一乱世后,便让普通人家全都改了姓氏,只有皇家人才可以有这个姓氏。
刘县爷拿着两枚玉佩,犹如手提千金,一颗颗汗珠瞬间爬满额头。他随即立刻站起来,亲自将玉佩还给白子骞说:“公子这块玉佩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敢问公子就仅此一枚玉佩吗?”刘县爷大着胆子问道,他想确定一下他的身份。
“家族祖传,独一无二,刘知县对此可有异议?”白子骞知道他看到了玉佩背后的署姓,于是他假意反问道。
“没有,没有。那既然这样,我们只需要找到这块沁入碱草玉佩的主人,就可以解开迷题!”
岳襄摇头不甘心得说:“不可能,不可能。什么碱草不碱草的,难道碱草就能证明不是他吗?”
“碱草俗称羊草,用来专门喂马的!你这玉佩这碱草可不是一天两天沁进去的,你在看玉佩本身也不是透白,有些微微发绿这说明这个玉佩的主人长期和草打交道。”云阳推理起来,众人听后都纷纷点头应和觉得有理。
“你觉得我说得够清楚不,它真正的主人就是你!”云阳指着小马匠说。
在场的人全都大吃一惊,他们不敢相信的看着小马匠。小马匠也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着。
忽然被戳穿的小马匠十分惊恐慌乱,一边使劲在地上磕着头,一边大声哭诉着说:“对不起庄主,对不起二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喝酒乱性。。。不是不是是他诱导我的,他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所以我就。。。”
“不要说了!明明不是这样的,事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岳襄眼中充满愤恨,她捂着耳朵不想继续听下去。原来自己被自己给骗了。怪不得,他不来找她,从始至终他根本对她没有意思,都是她一厢情愿。她噗通一下坐在地上,满眼愤恨的看着白子骞和楚嫣然。
事情惊人的反转让众人都瞠目惊舌,楚嫣然更是感慨万千。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些同情岳襄。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日真是丢人丢大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岳阳楼悲伤的说。
岳灵感觉父亲的脸沧桑了许多,心疼得扶着岳阳楼说:“爹,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刘知县一看这事的结果出来了,跟人家没有关系,自己心里也放松了些。不然跟着皇室有关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准机会,没准会掉脑袋。他抓住时机突然一拍脑门说:“哎呀,我想起我还有公务没有做完,我得先回衙门了。岳庄主、云庄主、各位我就先行告退了。”
“今日对不住刘县爷了,改日我亲自登门致歉。灵二你去送送刘县爷!”岳阳楼让岳灵去送刘知县,自己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岳襄。
岳襄一脸颓废茫然,她幽怨的抬起眼帘凝视着楚嫣然和白子骞。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站起来,突然拿起一旁的长剑,一剑刺在小马匠身上。
楚嫣然在这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杀人,正巧身后站着白子骞,她便直接扎进白子骞的怀中,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不敢看也不敢听。
“这都看不得,还想闯荡江湖?”对楚嫣然的行为,白子骞嘴上很是嫌弃心里却很开心。
此时此刻他们的每个举动在岳襄眼里都是讽刺,她怒不可遏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可是她明白她做不到。
在场所有人都哗然一片,想不到岳襄会突然杀人。她将长剑拔出后,指着白子骞说:“我恨死你们了。明明给我希望,却又让我失望。你们都是罪魁祸首!”她将长剑一甩,哭着跑了出去。
岳灵刚送走刘知县,回身又看到云顶天等人一行人走了出来!今日之事每个人都感触颇深,尤其是楚嫣然心中特别不是滋味。
岳灵先和云顶天寒暄过后,又走到楚嫣然身边,拉着她的手面露抱歉之色说:“今日之事很惭愧,把你们都牵连进来。我那妹妹娇纵惯了,我真没想到她闹出这等笑话。。。她算是把聪明反被聪明误演绎到了淋漓尽致!”
“。。。你们也不要太责怪她,毕竟女孩子面子薄,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们不来,可能就没有这些事了!”楚嫣然看着岳襄那个样子,自己心底也很愧疚。若不是自己不逃婚到这里来;若不是自己将他带来,是不是这些事情都就可以避免了?
岳灵勉强一笑,拥抱着她说:“哪里那么多如果,你也不要自责。她也算自食其果。”
岳灵随后便匆匆离去,想必是十分担心家中现在的状况。
回客栈的路上,大家都十分安静,每个人都在感叹着今日的所见所闻。
江元修领完罚后听到门外几个丫环窃窃私语关于二小姐今日的事,他听完后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有些庆幸和欢喜,这下师妹嫁不了别人,因为只有他是真心爱她,可以不计前嫌得娶她。
“襄儿,襄儿?”江元修来到岳襄的庭院,隔着门喊道。
“呜呜呜。。。别管我,都走开!”屋里只传出岳襄的哭闹声。
突然凳子“咣当”一声响,江元修感觉到事情不对劲,立刻鼓足内力一掌推开门。
岳襄择被吊在半空房梁上,江元修冲上去抱住她,将她救下后说:“襄儿你真傻!”
“元修哥哥,为什么救我,我从今之后再也没脸见人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岳襄低声啜泣着。
看着岳襄哭泣得模样,江元修心痛极了,他轻轻将岳襄揽入自己怀中,轻声细语的说:“襄儿,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你还有我。我一定要让欺负你的人,双倍三倍的还回来。”
岳襄依偎在江元修温暖的怀抱里,反而更刺痛着自己的心,自己如此痛苦难过,他们却相安无事。不由心生狠意,既然得不到,不如毁掉。
她心意已决,立刻换上了一副可怜的样子,梨花带雨哭诉起来说:“元修哥哥信我吗?那日真的是他诱惑我的,不然我个小女子怎么会有那些痴心妄想呢?”
“襄儿的话我都信。放心,今日得代价,他日必将让他们双倍奉还。”江元修将岳襄拥紧,心中有些窃喜,想不到这次因祸得福。不过伤害岳襄的人,他可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回到客栈后,楚嫣然直接上楼去,理也没理会身后跟着的白子骞。
“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云阳看着楚嫣然的背影疑惑得问白子骞:“怎么了这是,还生上气了?”
孙猴子感叹道:“女人果然都是喜怒无常的人啊!”
白子骞却无心想其它,只是紧紧得抓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手中都无比的刺痛。如若今日不是这块玉佩,这刘知县还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偏向这岳家。
如意看到楚嫣然回来了,欢快的小跑过来,却发现小姐满脸不开心,她疑惑得追问:“怎么回事,今日得热闹不好玩?”
“今日那可真叫热闹啊!”楚嫣然头一歪靠在如意的肩膀上吐槽道。
如意一脸疑问的说:“什么情况?出意外了?”
楚嫣然将这一系列故事给如意娓娓道来,不是添油加醋来表达对白子骞的不满。说来说去,不为别的,只因她在吃醋。
“啊。。。早知道我就跟着小姐一起去了。有我在还能让小姐受委屈了!不过话又要说回来了,我就说好看的男人靠不住。。。”如意气愤填膺得说,侧目去查看小姐,却发现小姐已经睡着,看来今天真的把小姐折腾累了。如意心疼着小姐,将小姐扶到床上盖上被子,便悄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