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门内,城门守卫围在一起,嬉笑连连。
“你们可是不知道,王家那寡妇功夫实在高超,昨晚可把我弄了个踏踏实实,足足办了六次,整个人都通透了。”稚嫩兵卒杵着长枪,得意说着。
身边年长些许的兵卒提醒着:“你小子好大的胆,连寡妇的床也敢上?当心走霉运。”
那人满不在乎:“徐哥,这种鬼话你也信?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接着,那人继续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他昨晚的快活经过。
青砖石道上,男子身躯柔娆妆容冷艳,捏着兰花指,一杆拂尘搭在手臂上,他一步步向着城门走去,身上的寒意随兵卒话语一字字入耳中越渐深沉,缓慢步伐如叶落地,传不出半点声响,就这样走到了那些城门守卫身边。
而守城门的兵卒们直到那人临近身边才发现了他的出现,一个个面色慌张,“参见厂督大人。”
西厂厂督赵让,执掌整个商朝情报与暗杀,权势滔天,连锦衣卫都要听其调派。
他冷眼相对声音沙哑冰凉:“你们素日里便是这般当差的?”
其他人都低头不敢说话,唯独先前那个说着自己快活事的兵卒开口回答:“平时金陵城太平的很,我们这些当差的也就可以放松一些。”
他这话一出口,其他人吓得是冷汗直流。
“太平?!”赵让冷眼一挑,“你觉得很太平吗?”
“陛下圣明,百姓安居乐业,确实太平。”
赵让头侧倾,盯着那人的眼睛:“从明日起,你去死牢当差。”
死牢那可是一份苦差事,非但没有什么油水,还成天跟将死之人打交道,沾染晦气不说,还有生命危险,所有牢房的狱卒之中,就属死牢死亡率最高。
“赵公公……”他刚要反驳,先前年长兵卒扯了扯他的盔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怎么?洒家的话不好使?”
到底稚嫩,他没有理会旁人的劝阻,再次反驳道:“赵公公,我们城卫兵当属御陵军管辖,我的调派好像并不归公公管吧?”
“呵呵呵。”赵让冷笑几声,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头盔之上,略加施力,头盔连同脑袋瞬间碎裂,血肉横飞,吓得其他兵卒一个个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赵让没有对这个小兵卒的死交待半句,如同捏死了一只蚂蚁不了了之,唯独扇了扇衣衫上的血迹,当下呵斥,“都给洒家打起精神来,今夜这城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是。”
随即,赵让缓缓转身,好似在等待谁的到来。
约莫着过了半刻钟,有一道黑影匆匆往城门方向而来。
看见身影,赵让清冷笑着:“你让洒家等了好久。”
“赵让!”本以为逃脱了西厂猎犬追捕的夜行衣者却在城门口遇见了这个高高在上的西厂厂督,稍觉意外的同时又觉情理之中。
整个金陵被施加了阵法禁制,想要出入唯有东南西北四处城门,而南西北三处皆有宵禁,唯独东边主城门全天开放,他想要出去,只有这一条路。
赵让拖长着沙哑语调:“交出东西,洒家留你个全尸。”
“做梦!”夜行衣者回应二字之后,并指为刃,直冲赵让。劲风卷起黑夜,匆匆而来的人倏发匆匆之招,却是无可奈何的挣扎。
面对汹涌剑势,赵让轻抬手臂,以兰花指捏碎了他的剑刃,随即轻拍一掌,一股冰寒劲瞬间袭入夜行衣者腹部。
“卟!”夜行衣者即刻倒飞出五丈开外,重重跌落,一口鲜血喷出,“真……真元!你竟然到了如此境界。”
仅仅是一个照面,在绝对的修为面前,一切皆是那么不堪一击。
修仙一道,首先是炼肉炼骨通经络,经络贯通方可承载气之运行,接着开辟仙府,通过修行功法将天地灵气炼成真气存于仙府之内,至此便算是踏上修仙之路。
此时尚处于修仙初期,自身真气稀薄,故而只是气态,随着修行推进,真气越加凝实,便能够将气态真气转化为液态元气,如此算是到了修仙中期,之后要是能够将元气化形为固态真元,那便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
若真到了这一步,也就踏入了修仙后期,再往后的话便要羽化成仙了。
而赵让便是此真元境界。
“既然知道了,那也无需洒家动手了,交出东西,自行了断吧。”
“休想!”夜行衣者缓缓起身,眼前的赵让是他当下不可能翻过的大山,要再战只不过是以卵击石,“你不是要东西吗?给你。”他从怀中摸出一物,甩向赵让。
此物飞速旋转,直逼赵让面门,“噗!”随着一声响动,旋转之物毫无征兆的白烟弥漫炸开一片,一时间视野模糊。
见此时机,夜行衣者扯下一身黑衣,将黑衣如法炮制扔向赵让,飞在空中的黑衣被加以真气,形成一具空荡人身逼扑赵让。
当黑衣逼近之后,再闻一声炸响,狂暴的风劲四散开来,待得赵让压下劲风,对面哪里还有人影?
“呵呵,金蝉脱壳?倒是洒家大意了,不过也罢,中了洒家的冰寒劲,想要活命,还不得乖乖将东西呈到洒家跟前?”
银白龙驹驮着醉酒的昭王府世子殿下余安华回府,正穿过一条僻静小道,突然有人影跌倒在龙驹马蹄之下。
“这…这…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碰瓷,你当本世子真喝醉了?”余安华拍了拍龙驹颈背,“小白,给我踩死他。”
话音落,银白龙驹即刻抬起前蹄,朝着地上那人就要踏下,就在此时,月光照在那人脸上,柔和月影渲染美人面色如霜,虽是紧闭的双眸却不难读出似水温柔。
“好美的女子。”世子殿下感叹一声,银白龙驹很懂,重下的蹄踏碎了地上砖石。
余安华随即下马,将女子给抱了起来,“哎哟,这美人怎么如此冰冷?该不会是死了吧?”他用手放在她的鼻前,“还有呼吸啊。”摇了摇头表示想不明白。
既然没死,那么世子殿下自然不能放过,将她抱上马背惹得银白龙驹打了个寒颤,然后自己跟着爬了上去,就这样往昭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