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龙驹负担两个人的重量倒是和之前一样轻松,只是那姑娘身上的寒气让它有些不舒服,余安华不敢挨着她,只能让她趴在龙驹颈背上,而自己却坐到了马屁股处,可即便是中间隔了马鞍,那股寒意还是将他冻了个哆嗦。
“呼咝…呼咝……这美人是从冰窖里出来的吧?冷死本世子了。”余安华埋怨着,随即嘱咐银白龙驹,“小白,你倒是快些啊,本世子冷的受不了了。”
听见命令,龙驹放飞了早便是躁动的心,飞奔了起来,阵阵马蹄声‘咯嘚咯嘚’响起在夜空下。
一路奔袭到主道上,却闻一声阴冷呵斥:“金陵城内何人深夜纵马奔腾?”声音落下,赵让直直落在道前,挡下了龙驹去路。
余安华看见那人是西厂厂督赵让,想回起之前赵公仕一队人马,不经意看了一眼龙驹颈背处的美人,早早勒住缰绳,而后不动声色的重新坐回到马鞍上,接着强忍住寒意,将美人抱在怀中,望着赵让漫不经心道:“我当是谁呢,敢拦本世子的马,原来是西厂赵大人啊。”
赵让瞧见马背上余安华,简单行礼,随后将目光落在了他怀中之人的身上:“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啊,不知今夜是何人得幸,受殿下宠爱?”
听见赵让这么说,余安华那是得意得很,将她面庞向着赵让展了一展,仅是一瞬后再度搂在怀中,那般紧张模样生怕别人会从他怀里把她抢走一样,“赵大人瞧瞧,这花满楼的姑娘长得就是美,今日又来了个新头牌,还是个雏儿,这不?叫本世子灌醉,带回府里好好品尝品尝。”
赵让嘴角牵动,然后抬步向着余安华缓缓走去,“殿下身子金贵,眼看就要行冠礼,还是应当寻个门当户对人家的小姐结缘才是。”
余安华略微皱眉,咧开僵硬的嘴唇嬉笑着:“我说赵大人你还是不懂,男人嘛当然是女人越多越好,你看看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夜夜做新郎,男人在世当如是。要我说赵大人你实在可惜,尝不到女人的味道,这女人啊碰不得,只要一碰了就戒不掉了,若是遇着个功夫好的,那感觉可比你们这些修仙之人得道成仙还要快活啊。”
说到这里,赵让面色更显阴冷,脚步停驻。
“嗞嗞,想想这身子就发热。”余安华表情极为淫邪,压抑着颤抖的身子,指着怀里的美人继续说着,“像这样的雏儿也不错,功夫虽然差了点,好在身子干净,当你一点点将她占有时,那种男人的自豪感,简直是绝了。将军征战沙场,浪子纵横花丛,怎么都得全胜。”
赵让紧咬牙关,“殿下风情,洒家不解,告辞!”
余安华拉长着脖子:“唉,赵大人这就走了?不多聊几句?”
赵让人影消失在街道上,余安华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将怀中人推开重新安置在龙驹颈背上,然后跳下马背,抱着发抖的身子目光哀怨望着那个女人不停地蹦跳。
昭王府门前,几个女婢眺望道路上,到了这个时辰,她们的小主子时刻都有可能回来,昭王府世子出门不喜欢带仆从,故而她们只能在王府门口候着,好搀扶醉酒的殿下回房。
今夜有所不同,远远就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和世子的叫喊,“来人,快来人。”
听见这般声音,那些候着的女婢一个个是胆战心惊,急忙向迎了上去,看见世子殿下安然无恙后才长吐一口气。
“快,把她抬到我房里去。”
对于世子这般作为,王府女婢见怪不怪,若不是因为这样,在门口迎着的就应该是男仆了,小心翼翼地将那冰美人从马上扶了下来,女婢们一个个是嘴唇打抖,“殿下,这姑娘身子怎么如此寒冷,冻的姐妹们都打颤了,约莫着不是从冰窖里掘出来的吧?”
余安华从来没有在女婢面前摆过世子殿下的架子,故而和她们的关系相处的很好。
“我知道个鬼,本世子喝着小酒骑着马,她噗通一声就倒在小白跟前,我还当是碰瓷的呢,若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小白都要将他踩死了。”
女婢们没有再问,只能是强忍着寒意将其搀扶进了殿下的卧房。
“去把狐娘叫来。”
不多时,一个身披粉红纱衣的曼妙女子走进了世子的卧房,她身段婀娜长着如狐般的妖艳面容,举手投足间魅惑韵味浑然天成,虽看上去只有二八芳华,可是实实在在是世子殿下的乳娘。
狐娘一进到房间便被女子身上的寒气给吸引了,快步走到她身边,随手诊脉,几个呼吸之后望着余安华,“是赵让的冰寒劲,世子怎么带了个这样的人回来?”
西厂厂督赵让修行功法叫做‘冰寒煞’,修炼之后真元带有冰寒劲,这种寒劲能够让人体寒如冰,同时可冰封人体窍穴,若是长时间不解,寒劲则会冰冻血液脏腑将人变成一具冰雕,到了那个时候就回天乏术了。
“可有办法救?”
狐娘缓缓起身,“要解赵让的冰寒劲有三种方法,最简单的一种就是让赵让自己解。”
余安华想也没想,问道:“第二种和第三种呢?”
“第二种是神农净火。”
“那第三种呢?”
“龙族之血。”
余安华一屁股坐在床榻上,“那她岂不是没救了?多好的姑娘啊!”摇了摇头,“哎,可惜了。”
“行了,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说罢,狐娘不再理会那名女子,一把掀起余安华锦衣,娴熟的替他换药,“伤口还在流血,让你少喝些酒,就是不听,再这么下去,你这腿啊,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跟着嘱咐,“还有啊,少和宫里人打架,你看看这伤的。”
“哼,要不是看他是皇子,那天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很快,狐娘便是将药换好,“好生歇着,这姑娘我带走了。”
“狐娘有法子救她?”
狐娘抿抿嘴:“我试试看。”
世子这才眉开眼笑:“我就知道狐娘有法子。”然后他凑到狐娘耳边小声说着,“狐娘,要是她醒了,你就说是我救的她,到时候她还不得要以身相许啊。”
狐娘无奈:“我交给你的法诀背熟了没?”
世子拍了拍胸脯:“都这些年了,几乎每晚都要温习,早便是烂熟于心了。”
狐娘笑了笑:“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