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玄见慕容止不再开口,向慕泠紫走近了几步,刚欲嘲讽两句,却见慕泠紫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莫名,让他竟有些心里发毛。他心中啐了一口,又离慕泠紫近了几分。
“楚大人既然想看,我又怎好扫了大人兴致。”
慕泠紫低下头提笔写就,极小声道:“刚刚不过是逗你一下,楚大人还急了,让我写诗,你可别后悔啊。”
众人离慕泠紫不近,加上她故意低头声音又小,而练武之人感官灵敏,相信能听到她说话的除了过来挑衅的楚幽玄就是坐在她身旁的楚翊辰了。
楚幽玄没好气冷哼一下回应,觉得她大言不惭。只见慕泠紫握住笔后气质一变,潇洒随性,短短片刻就完成了一首七言小诗。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好诗啊,意境感情十分到位。”
“是啊,关键是这草书不下深功绝对写不出来,无论是短线斩截还是长线流转,如行云流水,好字,好字啊。”
说话的竟是浸润书法多年的大学士司徒博,他书法很有建树,说话有一定的信服力,而且想来两家不和,司徒博定不会刻意恭维慕泠紫,那他说好,想来是真不错。
“若说兰轩王的草书如壮士拔剑,神采动人,进退回旋莫不中节,那兰轩王妃的字便是力而不失,流水行云,落笔如云烟。”
朝中另一位文臣点评到,此大臣向来正直,看来慕泠紫确有真材实料。
小诗被楚轩辕看了也称赞不已,众人都急着传看,可是太子接过去看了半天都没有往下传的意思,他们做臣子的怎么好意思催促,只是心中腹诽。
就见楚雨泽看了后,旁若无人的把诗放进衣襟的夹层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楚幽玄离得那么近自然看到了那首诗,字迹确实与信上不一样,而更可气的是诗中写到,碣石与潇湘离人有无限的距离,不知离人何时归乡。呵呵,他副手梦玄本就是潇湘人士,被判流刑,慕泠紫是在拿此事要挟他。
宴会结束,楚幽玄气堵堵的拂袖离去,慕泠紫见此心中倒无多少得意,思索着如何除掉楚幽玄,一了百了。
摊开手中的纸条,上写着:此处已暴露,速速离开。
慕泠紫心中后怕,若不是她及时截住禹王的信鸽,禹王与竹雨清风据点都会暴露,竹雨清风她不担心,多年经营,进可攻退可守,密道无数,不是想抓就抓的,可禹王势必被波及。
当年木府除了丫鬟下人,一些战亡士兵的后裔也被收留府上,本想给他们一个避风港,却不想他们也被牵连。木府已自身难保,即使想救他们也无能为力,而木府所谓的亲朋好友都避之不及唯恐被牵连,本以为他们免不了流放的命运,多亏禹王宅心仁厚,暗中运作保下他们,多年来与竹影清风众人也未断了联系。
“泠紫,楚幽玄手里的信是谁代笔的?”
嗯?慕泠紫回过神,“是我写的,既然楚幽玄摆出这么大阵仗,不配合他一下多无趣。”
楚翊辰挑了挑眉,突然走了一个猜测,“你会两种笔体,不知另一种?”
慕泠紫眨眨眼,“会有机会的。”
楚翊辰也不计较,伸出臂膀环住慕泠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看着慕泠紫瞬间熟透的脸蛋,忍不住捏了两把。
“泠紫,为夫今日完成未全之礼可好?”
炙热的男性气息打在耳朵上,慕泠紫痒的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听完话中意思更是脸烫得不行。
“依夫君。”
慕泠紫的倚兰阁中,红烛燃烧的明黄色,给清冷的屋子填上一丝暖意,楚翊辰看着热气缭绕的浴桶,和局促不安的慕泠紫不禁莞尔一笑。
“泠紫,一起?”
虽是疑问句,却不待慕泠紫回答,他已经搂住慕泠紫的纤腰,手轻巧的拽下腰带,一时黑发如瀑旖旎的落在素肩上,水珠半开在肌肤上滚动。
楚翊辰挥灭一半的蜡烛,闺房内昏暗更显暧昧,他抱起慕泠紫,纤长的手慢抚过她的背,原本的疤已消失不见,她如绸缎般的肌肤在抚摸下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一夜未眠,直到清晨,慕泠紫昏昏的睡过去,不消片刻又被楚翊辰折腾醒,她本清灵的嗓音满是沙哑,眸子里烟雾缭绕,楚翊辰呵的笑了一声,终是放过了她。
慕泠紫看着手臂消失的守宫砂,小脸埋在楚翊辰的臂膀中,抱着他结实的腰疲惫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