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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随风去

很奇怪,和冉馨分手以后我没有跟肖总一起去酗酒,喝个弥天大醉。也没有将自己哭成泪人,只是一脸茫然,我曾经以为冉馨是我这辈子的为唯一了,可是现在都成了泡影。我只是躺在床上,呆呆的,一会看一下手机。在墙角找到一本书看起来,写了很多故事,有励志,有悲伤的。我并没有被里面的故事所感染,只是很平淡,很坦然的叹息。因为伤到关节处,不便翻动,只能静静的躺着。两天换一次药,换一次62块钱,每次都很心疼,但想病情快些。我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是一道很独到的风景,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声音“啊”。

植物节那天是我生日,还记得冉馨说过会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真是一个惊喜。让我差点没缓过气来,在这惊喜里无法自拔。我这礼物应该是世界上最特别的了吧,令人终身难忘。那天我和肖总一起点了几个小菜,我拍了视频给冉馨想那怕一个祝福也够了,后面她没回我。“她知道你今天生日吗?”肖总投来惋惜的目光“知道,不过都无所谓了”我看着窗外,下着绵绵细雨,A市的春天还真是多愁善感。那天我只和肖总简单的吃了一个饭,没有KTV,没有蛋糕。但我很欣慰,我有肖总就够了,朋友不在多。那晚吃完饭以后我便回了公寓,肖总自己回去了,送到楼下。一直躺在床上全身都酸痛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没人照顾,连洗手间都是困难重重,如隔万里。衣服没法洗,饮食都在床上完成。我内心很绝望,多想现在冉馨在我身旁,她什么都不用做,在我身旁就行。后面我想让她送我一个礼物,把欢欢送给我做个留念,起初她答应了,后面想到若将它们三分开,未免有些残忍,也就作罢。

在某一个夜晚我心里依然在幻想,在质疑,冉馨不可能放得下我,我们不一定要以这种方式潦草分手,我给她播了电话过去。

“小冉,在干嘛?”

“刚下班回到家,咋了?”

“没事,你真的决定就这样和我分手了吗?”

“嗯,不然还能怎么样?我们反正都没有一个好结果,还不如曾现在放弃”她说这话时很镇静,异常的成熟气息

“嗯,那我要谢谢你”

“谢我?”

“嗯,谢谢你让我成长了许多”

“嗯,我也是”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我们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牵她手,第一次接吻。记得第一次牵她手时,她还生气了,还记得那时她沉闷的表情。我们去过那些地方,许过那些愿望,都这样成为过去。我们一起养狗,一起养猫,一起在寒冬跨年,一起在夏日看海。那晚她边说边哭,我忍住泪水安慰她“没事的,我没关系,是我不够优秀”。一起吐槽她的缺点,也嫌弃我的坏习惯。说她的衣服太多舍不得丢掉,说我抠门,舍不得买一件衣服穿。她说会好好的待那三祖宗,我也相信她能做到。我记得她在我电动车后座长发随风飘逸的样子,她知道我广场上挥汗如雨的帅气。她要我好好吃饭,我有胃病饮食要节制。我要她买个暖宝宝,这样大姨妈时可以排上用场,以前都是我帮她揉肚子。还记得她像极了一直温柔的小猫趴在我的怀里,可是这小猫现在要独自面对风雨了,生活不会善待她。聊到深夜我沉默了一会问“小冉,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她也不说话,就这样我们听着夜的风声,终于她还是开了口“嗯,以后可以常联系”“好”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终究我们还是分手了,没有争吵,没有伤害,只有彼此的默默祝福。我们终究还是输给了现实,是啊,理想终究不是面包,爱情终究不能当饭吃,我们都得向生活低头。她的东西还没搬完,公寓钥匙我也没问她要,我想只要她想了,便可以自由来。后来我还是低估这傻姑娘了,她默默的回来了,默默的收走了她的东西,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钥匙她悄悄的放在门角,许多日我才发现,带走了我唯一的念想。

最后的念想断了,我开始变得沉默,垂头丧气。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像没有人在乎这世界发生什么一样,大家眼里只有金钱。只有钱才能叫醒他们,不要和大家谈论灵魂,不然会显得你是多么的愚蠢。我不解世俗,是因为我不了解世俗,我也不屑于了解。我只有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年少,恨自己生活在一个向钱看的世界。我无法想象当一个社会的年轻人对于结婚只在乎物质,不去努力创造价值,那么都想攀高枝,那这是我的屌丝恨社会的不良言论,还是社会发展的一种惰性。

我变得开始愤怒社会,可是这何尝不是对自己无能的一种发泄呢?最终我还是走了出来,在一本书里走了出来。在别人的故事里看见了自己,有的事不必过分强求,如果你执念太深那么就和世俗一样。最后我还是选择放手,选择祝福,我不知道我以后的日子还会不会遇见如冉馨这般美好的女孩,但是这么美好的女孩有权利追求美好的生活。我更是没有道理让她跟着我受罪,跟着我守着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我也不确定我以后还会不会这般的去爱了,大多数人一样在一段阴影里难以自拔。

我以为冉馨就这样走了,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直到一天我大扫除,忽然翻开那本席慕蓉的《七里香》,冉馨秀气的笔写到这么一段话:

星雨,我今天来收拾东西了

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跟你告别

这两年说不久不久,说不短不短

感谢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

后面的路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

每天早点休息,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保持微信联系

小冉

珍重

我突然翻到,读到一半终究没忍住哭了出来,揪着胸口。一阵阵的痛,我颤抖着手拍给了冉馨“傻姑娘,谢谢”

“其实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面对”

“我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但不代表未来”

“至少我们现在还有彼此啊”

她没回我,我没纠缠,我想有的事情都不愿再次提及。就这样我们终究是分了,微信没删,给她写的诗没删。我跟她说,如果某一天结婚了记得邀请我,我一定包个大红包,我保证不哭。那天直到深夜我也没睡着,我写下那么一首诗给到她,虽然她不一定看到了,但这算是最好的告别吧。你说是吗?我的傻姑娘,记得,以后好好的。

送给小冉,再见,记得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

《不及你的微笑》

从前,我认为我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能清楚知道所有物件本来摆放的位置

知道今夜下了雨,明早就应会刮冷风

可你悄无声息的走远,静静的关上灯

曾经,我垂怜于那些婀娜多姿的女子

喜欢浓妆的外壳套住一颗丑陋的人心

雷神劈死虚伪之后,沉落了整个黄昏

暮日之下的女子啊,都画着一副面具

你走后,空气也随你去了,夹在衣襟

只留下窒息,三月的春雨,死的孤独

我想,你并未回头吧。春天容易流泪

还是喜欢冬日握着你的手,哈一口气

你走时,对我说这座城的水凉透了心

是啊,那些春天应该拥有的美好事物

在寒冬里痛苦的结成冰,夹着你的血

以后的日子啊,一定要珍重,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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