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轩在屋里踱步,许久,停了下来,跑到院里的一棵树下,徒手挖掘着泥土。不顾指甲的断裂,一直挖一直挖,很快挖到一个大箱子。用力的将箱子挪到屋里,用帕子擦拭着泥土。心情沉重的打开箱子。里面是些字画胭脂水粉和一些首饰。
忐忑的拿起一支木簪,抚摸着那支粗糙不堪的木簪,悔意的泪流了下来。回想当年初次遇见凝雪,是自己身负重伤,被凝雪救起。那时,自己还不过只是个小兵,妄想凭自身的武功弄点军功升官发财,但是战场无情,除了自己侥幸活了下来,一千人马的队伍都死绝了。
养伤期间,两人彼此两情相悦,于是便自己动手做了支木簪给了凝雪。做工实在不忍直视,但凝雪却跟宝贝一样收着。
后来伤好了,便要离开,毕竟时局动荡不安,朝廷急缺能人异士。凝雪说要辅佐自己,让自己当上大将军,起初以为只是个玩笑话,没想到自己还真成了大将军。
有凝雪那段日子里,就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皇上也很是器重自己。
直到自己一次被宋婉柔灌醉了酒,稀里糊涂的就跟她发生了那关系,宋婉柔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渐渐的凝雪开始对自己冷漠了起来。
了却天下战乱,班师回朝,得到了因有的封赏。可是与凝雪的距离好像又隔远了。
天下太平后的第二年,宋婉柔又怀上了。生下钟离乐时几个月,便发生的那场陷害。自此冷落了凝雪,也不曾管过她腹中的胎儿,直至她难产身亡也不曾陪在她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钟离轩抱头痛哭着。那些胭脂水粉都是自己没权没势的时候偷偷攒的钱送给凝雪的,可她一直都不舍得用,后来有权有势了,这些东西,也不屑送于凝雪。
满满箱子里全是回忆,堂堂将军却哭的跟孩童一般无助。
烈酒穿肠,却怎么也解不开这心里的愁。
这一幕,钟离霏全在水晶球里看着。“其实,爱情就这样,永远容不得第三者,母亲想要的只是一个纯粹的爱情,而不是与他人共享。下半辈子,你就留着忏悔吧。”
画里美人栩栩如生,任凭钟离轩怎么嚎叫,在逼真的东西依旧是个死物。钟离轩趴在画上,醉了过去,可能这样,才能在梦里见到凝雪。
齐月进入房中,不屑的踹了脚钟离轩,摸走解药。钟离轩嘴里一直念的“凝雪……凝雪”
将药全塞进宋婉柔嘴里,用茶壶嘴对着宋婉柔的嘴给她把药灌进去。宋婉柔被呛的醒了过来。
“月儿,月儿,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
齐月如看一堆垃圾般的眼神看着宋婉柔,“我可不想因为你的死耽搁了我和长东的大婚。你目前是死不了,但是钟离霏绝对不会放过你,她有比我更多的招数让你死的非常惨。”
齐月赶紧离开,床上的宋婉柔冷冷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渗人。
“一切有因皆有果。”钟离霏淡定的翻开书,开始挑灯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