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暂时谈不了,泠风只得提着干菊花恹恹的走出了花市。
出了花市后,泠风到街头干货铺子找了张大娘,向她家女婿打听宋父。
宋父南来北往,见人三分笑,认识他的都对其映像不错,张家女婿虽然不曾与宋合做,但也知道这人,张家女婿热心的带泠风到与宋父有合作的商铺打听,得知宋父大约半月会带着南边的货物北上,正好还要经过青山镇。
得知宋父不久就会经过,泠风惊喜不已,半月后自己手头上有了货物,刚好可以与之谈上一谈。
拜托张家女婿留意宋父的行踪后,泠风转身去了集市。
到集市买了猪肉,当然不是买来吃的,而是买了肥肉回家练油,用做制胰子。
猪肉也是金贵物,尤其是油水多的纯肥肉,卖到了二十八文一斤,泠风咬着牙买了二十斤,花了五百六十文钱。
雇了板车来拉上猪肉,又去了集市口。
约定的时间还未到,但是已经有两户人家提着十来个麻袋的植物壳来了。
又等了一会,剩余的几乎人家也齐了,泠风以五文一袋的价格将一众人带来的植物壳全收了。植物壳烧下来缩水大,并且之后消耗量也大,泠风交代了几户人家,若是村里别人家有的,都可以收来给她,价格都按五文钱一袋给。
几户人家听了高兴不已,这些东西没啥用处,连牲口都不吃,没想到有人要买,给的钱也不少,几家人很是愿意做。
一共二十五大袋的植物壳,板车拉不下,好在那几户人家愿意帮忙搬运,说是顺便去认认家门,以后每收够十袋就给泠风送去。
泠风当然愿意,不用自己张罗,也有人定量给自己送,倒是轻松。
回到家后,宋雅思和芸儿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泠风指挥着人,一袋一袋的往里搬东西,直到几乎堆满院子,两人差点惊掉下巴。
“泠风,你这是买了什么?怎的连院子都给堆满了?”宋雅思从一地的麻袋空隙中左跨右闪,好不容易来到泠风身边,此时满脸惊讶好奇。
“哗啦啦。。。”不待泠风回答,好奇的芸儿不小心弄倒了一个麻袋,麻袋中乱七八糟的花生壳瓜子壳从并不紧密的开口处洒了出来。
“对,对不起。”芸儿怯怯的低头道歉,无二两肉的小脸皱成一团,十分内疚。
“没事,姐姐刚好要把它们倒出来,谢谢芸儿帮忙哦~”泠风上前轻拍了拍芸儿的小脑袋,柔声安慰到。芸儿因为有个青楼女子娘,所以从小被同村的孩子排挤甚至语言攻击,她虽然懵懂,却敏感得很,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欢,所以沉默寡言,不愿与人接触。
与泠风相处了许久,却依然有些唯诺,三岁多的孩子乖巧懂事,却自卑敏感,很是招人疼。
泠风知她性子,也不强求,反正她还小,泠风只能学一回小太阳,慢慢温暖她。
将部分植物壳倒在院子所剩不多的空地上,泠风拿来火折子一点一点的开始焚烧。不多一会,整个院子烟雾弥漫,熏得人头昏眼花。
东西太多,加上泠风谨慎,总是一点一点慢慢加,一院子的植物壳子,整整烧了一个时辰。
不过因为烧的小心仔细,烧好的草木灰倒是细致得很,无需在做后续加工了。
“终于熄火了,在来一会我怕我会晕了过去。”宋雅思扇了扇口鼻前残留的烟雾,一张小脸早已呛的通红。
“你烧这些壳子干嘛?就不能做饭时当做柴禾慢慢烧,非得弄的一院子烟雾。”见泠风歉意的摸头不答话,宋雅思白了她一眼,询问起草木灰的作用。
宋雅思性子倒是直爽,泠风收留了她,并且愿意帮她打听宋父的行踪,她心里感激得很,早早把泠风化入好朋友的行列,说起话来也不委婉,该问的问,该嫌弃的也不口下留情。
泠风倒是不介意她的语气,只是听她询问草木灰的作用,一瞬间犹豫起来。
胰子算是金贵物了,一块两块的利润或许不打眼,但是如果拥有了配方,就意味着拥有了生金的金盆,只要愿意做,那钱是源源不断的往口袋进的。
泠风确实不信任宋雅思,毕竟她在自来熟,两人也确实是认识才一天的陌生人。
但是,泠风有意与宋父合作,泠风颇为担心此时有意隐瞒,宋雅思会不会心里有怨,以后再宋父面前添上几嘴那就麻烦了!
然而却是泠风多虑了,宋雅思见泠风犹豫,就只自己多问了,见泠风面露难色,于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看你为难的!”宋雅思轻浅一笑,面上无半点介怀,转而问道:“你不是说上街帮我打听我父亲的踪迹吗?怎样?可有打听到什么?”
泠风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宋雅思行的坦荡,自然不是为了这等小事计较的人,泠风松了一口气,对着宋雅思感激一笑,感激她不过分追问,给她留住了暂时暴露不了的秘密。
“给你打听了,你且放心住下,你父亲的合作商家说了,他回程时会路过青山镇,最多半个月,你就能见着他!”泠风笑着回答,手里快速的拿过扫帚,将地上的草木灰扫成一堆,在装到袋子里。
“真的?真是谢谢你!你放心,我就在你家躲几天,不会白白吃住你的,等我父亲来了,我让她给你银子,抵了这几天的食宿费用。”宋雅思高兴的道。
泠风笑着瑶瑶头。
“食宿费就不用了,如果不出意外,那时候我会与你父亲谈一笔生意,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这草木灰有何妙用,还希望你届时能替我与你父亲美言几句。”
宋雅思一听泠风想与父亲做生意,倒是没有多想,当下愉快的应下了。
“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与父亲好好说说,父亲人脉广,你要做生意找他准没错,你好歹救了他女儿,我一定叫他给你十足的方便!”
泠风惊讶,这姑娘看上去懂礼知进退,怎么现在又大大咧咧一点算计都不懂?对自己皮毛都不知,就敢一口应下,也不怕自己仗着有她周旋,就拼命坑她亲爹?
还真是坑爹的金典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