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现成的医术不拿来用,让它在角落里等着发霉吗?
赫连连卿看着面前这个似友非友,却又没有涉及到利益的人,似乎有些在掂量着自己该不该说话,说什么话。
其实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子,这两年来对自己毫无依据的好,一开始让他觉得有些无功不受禄,到现在却没有那种想法,甚至很多时候,很多事他都交给了这个人来决定。
他不知道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至少他觉得如果说这世上所有人都会唾弃他,他也相信,这个人是不会这样做。
下着的雨还没有停,沈涅槃直接让赫连连卿进了屋——院子里不可能只有她的闺房这一间,旁边还有一间空屋,平时沈涅槃喜欢待在那间屋子里做些什么事情打发打发时间。
他们俩也没有什么客气这类的说法,赫连连卿坐着,他没有让人跟着,声色淡淡的:“皇帝让我明日进宫。”
多少年来了,从他被随意安置在闲王府开始到现在,这应该是第一次进宫,只不过,显而易见不是什么好事情。
“听说了,淮水下游犯水灾,之前已经安排有几个官员下去赈灾了。”沈涅槃已经换了件衣裳,比之前那件要暖和许多,“只不过现在看来,又要加派人手了。”
“嗯。”赫连连卿知道沈涅槃会知晓这个消息,无事不登三宝殿,明日进宫怕是无法拒绝了。
“明日你不必担心,应下来便是。”沈涅槃一点也不慌。
或者说,在赫连连卿的印象里,沈涅槃就一直是这幅模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从容的姿态,才开始招人进组织时,有人挑衅滋事时,他又生病时,组织里出了叛徒时,都是这副模样,让他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掌握在她的手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看到她慌乱的那一刻。
如果赫连连卿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慌了的模样。
赫连连卿欲言又止,他想问,到时候你会跟我一起去吗?可转念一想,自己都快要加冠了,还像个孩童一样离不开沈涅槃了。
既然赫连连卿没有开口,神农也没有主动多说些什么。
这两年他们的相处模式倒也是怪哉,明明在他人开来就是好好的一对,他们俩人之间却不远不近,不浓不淡的。
原本还以为他们俩会有戏的人,看到这种相处模式也是操心得很。
尤其是组织里的人。
他们都清楚,虽说他们的主子是沈涅槃,但实际上服务的对象是赫连连卿。
在他们踏进组织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人告诉他们,如果当某天赫连连卿和主子起冲突的时候,他们要以赫连连卿为先。
做任何事情都要以赫连连卿为主,不得做有损伤他的事,否则便以处理叛徒的方法处理他们。
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对待赫连连卿都是十足的尊敬,不敢有半点越步。
只不过,这一切赫连连卿不知,他不问,就没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