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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八话 夜探天香阁(一)

皇癸(也就是拾仔)、冯昴和北堂扶煊坐着马车,从半坡堡离开之后,沿着唯一的那条大路,一路往西。

半个多时辰之后,马车从半坡城西门进入,直往城东而去。

半坡城城东,这里有天下闻名的「天香阁」。天香阁的占地面积是四分之二个城东区域,位于城东的正中央。附近四周就是半坡城的高尚住宅区。换言之,城东是半坡城的「富豪区」。

顺带一提,半坡城城西是「商业区」,地下黑市就在城西;城南是「贫民区」;城北是「平民区」。

冯昴的马车一驶入城北,两边的马车纷纷让路!因为,没有一个在半坡城混的人不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是半坡少主冯昴!全大陆「首富」的儿子的马车!在这个被称为“富豪区域”的城东,谁敢不让道啊?

马车直接驶向「天香阁」正门。在快要到的时候,冯昴撩起了马车车厢的窗帘,给皇癸指着某个地方,介绍起来:「前面恍如白昼的地方就是“天香阁”的正门,而对门的地方,就是一个多月前帮忙解毒的,那个老布前辈的医馆!」

「有空可要来拜会一下他!」皇癸把视线转移回车厢,道。

冯昴亦把窗帘放下,点了点头,才问道:「对了!我是要把拾仔…呃…阿癸…当成皇任吧?称呼是“九天子”对吧?」

「是的!到时候你就要注意一下,千万别出现口误了!」北堂扶煊说道。

「嗯…」冯昴一脸认真地回答。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想的办法行不行啊?」北堂扶煊担心道。因为上午,在找南宫邻光之前和之后,他们就是在商量“究竟是让自己见女儿一面,把事件真相告诉她,让她当心?还是直接把她救出来?”这件事!

「最后不是觉得直接“救出来”好吗?」冯昴道。

「你是怕她不相信,接受不了或者是放不下“天女”这个身份吧?」皇癸问道。

「是啊…心里没底啊!」北堂扶煊焦虑道。

「这不像你啊!你平时不是很自信的吗?」皇癸道。

「那是因为“不是自己的事情”,所以可以用“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我现在可是“当局者迷”啊!」北堂扶煊继续焦虑道。

「作为“旁观者清”我和阿癸不是都建议你“先把她人弄出来,再让她自己做选择”吗?」冯昴道。

「好吧…」北堂扶煊无奈地说道。

感觉马车已经开始减速,这说明已经到了「天香阁」。果然,过了没多久,马车就停下来了。

马夫敲了敲车厢的门框,从外面喊道:「少主,我们到了!」

然后,就听见外面有把妇人的声音响起:「哎哟!这不是赵九吗?今天是你赶的车啊?要不要顺道等阿珍放工啊?」

外面叫赵九的马夫憨笑道:「还有段时间吧?」

在两人的对话声中,冯昴先出了马车,然后亲自把门帘撩起;无视了旁边一个正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衣着暴露的妇人的打招呼。并礼貌地请道:「九天子,我们到了!这就是“天香阁”!」

这时,装成皇任的皇癸,走了出来,下了马车。迎面就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白白胖胖的,而且胸口挺有“分量”,的中年妇人。

这个是关键!因为来之前,北堂扶煊已经跟他说过,皇任到过「天香阁」四次,除了最近一次,之前三次北堂扶煊都有在旁。而前三次来的时候,老鸨都不是同一个人。然后由于时间有点久,所以北堂扶煊只记得样子,却忘了名字。

幸好,冯昴也算是「天香阁」的常客。他指出,天香阁有“琴棋诗画”四院,各有一个“大”老鸨。因为「棋院」是赌场,所以不需要老鸨。因此,她们四人主要负责轮流在大门接待贵客。所以,北堂扶煊负责描述,冯昴负责叙述,让皇癸把这四个“大老鸨”的特征都给记住了。

后来,综合起来,之前三次接待过皇任的“大老鸨”有:「琴院」的是贞妈妈;「棋院」的是莲妈妈;「画院」的是茵妈妈。就只有「诗院」的秀妈妈,不知道认不认识皇任。毕竟第四次皇任到「天香阁」的时候,北堂扶煊正好外出了没有在。

为什么连门口负责接待的老鸨也要做到不露马脚呢?原因很简单,要是在这里也露了马脚,很容易引起宋小川的怀疑。假如到了事成之后,宋小川找老鸨一问,老鸨说不是「九天子」,那么“半坡与北堂扶煊他们是一伙的”这条重要信息就会让皇太极知道,同时也就知道了“鬼魅”也是“与他们一伙的”!

那为什么是「九天子」的话,就不会被引起怀疑呢?这个就要与他们这次的“计划”有关系了!

这次“救出皇葵”的计划是这样的:三人以冯昴宴请“皇任”到天香阁的「画院」吃饭为由,然后从老鸨或龟奴口中探出皇葵或宋小川的下落。然后让陪“皇任”随行的北堂扶煊去请人,途中冯昴借口离开,换上夜行衣,吃上使瞳色变成红色的药,假扮“鬼魅”,把皇葵劫走,藏好。最后,只要北堂扶煊和冯昴来个苦肉计,带伤前往找宋小川求助;冯昴以眼睛受伤为由,留下来,北堂扶煊带宋小川去追“鬼魅”途中遇上“皇任”,三人一同去追由冯昴假扮的“鬼魅”。冯昴只要合理运用他对「天香阁」熟悉的这个优势,逃掉再潜回原来的房间,吃上解药,等瞳色恢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整个计划了。

所以,这时皇癸假扮的“皇任”,站在马车旁一看,这个白白胖胖模样的妇人,肯定就是「琴院」的贞妈妈了!于是,皇癸用一口纯正的在奥口音,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很有礼貌地,眯着眼,对那个贞妈妈打招呼道:「这位不就是贞妈妈吗?」

这个贞妈妈本来被冯昴无视,心中有点不爽,但是当听见冯昴喊出「九天子」的时候,她的记忆马上被唤醒,连忙毕恭毕敬地上前,一边说一边就想拉着面前这个,身穿一身白色锦衣华服的高贵“小哥”:「哟!九天子!都几年没遇到过你了,你还记得妈妈啊?来、来来、来来来、来来!里面…」

谁知,当这个热情的贞妈妈的手刚碰到“九天子”的衣袖的时候,马车上有一个人喝止了她:「慢!“九天子”不怎么喜欢被人碰他!你冷静!」

贞妈妈一听,看了眼,连忙缩手,才尴尬地笑道:「哟!原来是北堂大人呐!稀客啊!」

北堂扶煊笑着,下了马车,就站到了“皇任”身后。

冯昴在马夫赵九耳边说了几句,赵九便把马车驶走了。

「哦?少主今晚要坐我们的马车?」贞妈妈问道。

「哦!没有,我让九叔休息一下!」冯昴笑道。

「那行!我马上叫车去!贵客们稍等呵!」贞妈妈说完,回头向一个龟奴招手,吩咐了几句。龟奴点着头,连忙急急忙忙回头去了。

在等马车期间,贞妈妈问道:「少城主,今晚打算去哪个院啊?」

「哦,去年“画院”!我心想,九天子长途跋涉来到,就别再奔来跑去的了,先在“画院”吃个饭,然后下一步,就要看“九天子”的意思了。」冯昴回答完,马上装作有什么闲话要和“九天子”说,又无视起贞妈妈了。

这个贞妈妈,她怎么这么积极呢?其实呢!到「天香阁」的人都是有钱人,这些“大”老鸨,之所以肯在大门口接待客人,原因就是因为,能够收点“小费”。因为小费再怎么少,至少会有一个金币的。至于面前这个“世界首富”的儿子,每次来出手都非常大方!最少也会有一张银票。(注:银票最小面值是一百金币。)

其实这也是冯昴的小计谋而已,因为他想在贞妈妈口中打探消息。别的妈妈,他也未必能打探得到其他客人的去处,但是这个贞妈妈,只要有小费,一切好说。

所以,冯昴在假装和“皇任”细声闲聊一番之后,忽然扭头问贞妈妈:「对了!贞妈妈,这两天有来在奥的“贵客”吗?」

贞妈妈一听,还没伸手,冯昴已经递出了一张银票到她面前,她借灯光一看“一千金币面额”,她连忙说道:「哎?还真有!就刚才,不是来了两个殷丞相的人吗?噢!前天还有三个说是宋太师的人呢!」

北堂扶煊问道:「他们分别去哪个院了?」

「哟!还真巧,他们都在“画院”用餐呢!」贞妈妈把银票小心放入怀中,并说道。

就在这时,「天香阁」的马车来了。

贞妈妈亲自领着冯昴、“皇任”和北堂扶煊到马车那边,还目送三人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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