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空下着细雨,庄严的皇宫伴着细雨,显得无比凝重,一队侍从和宫女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宫墙下,正和殿内,一群大臣跪在龙榻前,大臣前面跪着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旁边跪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和一个六岁的女孩子,龙榻上的一代帝王孟浩宸拉过身前男子的手:“浩宇,朕要去找玥锦了,朕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恨我这个哥哥,但是,你可是孩子的亲叔叔,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跪在地上的男孩心里一紧,按住一脸担忧的妹妹的手。
宫墙外,一支手持盾剑的军队夺门而入,宫墙内,在城楼各处隐藏着的军队和御林军随时准备着迎接一场血战。
孟浩宇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穆浩宸:“皇兄…….”
孟浩宸微微笑了笑:“如果朕没算错的话,你的人马应该已经快到勤政殿了吧?”
孟浩宇大惊,脊背瞬间都凉了:“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些……”忽然听见远远的一片厮杀声,两军已经在交手了。
孟浩宸:“好了,我早就知道了,难道你不觉得这次从塞外调兵回来太顺利了吗?”
孟浩宇略思,忽然脸色大变:“皇,皇,皇兄,臣弟,我……”
孟浩宸:“我知道有人拿玥锦的事来离间我们兄弟已有多时,但只要我还在位一天,你我兄弟之间的心结就永远解不开,生在帝王家,有太多的无奈,我多么希望我们都生在普通的人家,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放风筝吗?那时候你和邻国的皇子为了争风筝挨了打,我去帮你把那小子揍了一顿,后来差点被父王拖出去砍了,你那个时候为了替我求情,硬是在勤政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如果我们能一直停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孟浩宇心里微微一颤,身子疲软了下来:“是,从小到大王兄都一直让着我、宠着我,除了玥锦……”
孟浩宇低下头,手里的拳头握得生紧,泪水终于忍不住奔涌而出,他起身退了一步,拱手跪下道:“皇兄,这次的确是我私调大军试图谋逆,事已至此,臣弟不愿多说,自古成王败寇,臣弟甘愿一死,求皇兄赐罪吧!”
见到自己的亲生弟弟朝自己硬生生地磕了一个头,孟浩宸不禁有一丝悲怆,撇过头唤来暗卫:“北羽,定王回来了吗?”
北羽:“定王昨日已经将城南过来的叛军击溃,明日卯时应该就回来了。”
孟浩宸:“传朕旨意,晋王受妖人蛊惑,意欲谋反,咳咳……然朕念及兄弟之情、昔日之于社稷之功,遂将其及家眷贬为庶民,迁至徐州,无诏不得回京,府中一应人等按罪论处,违者,杀无赦,咳咳咳咳……”
孟浩宇大吃一惊,感激涕零道:“谢皇兄不杀之恩,即便如此,臣弟也不愿苟活于世,还请皇兄收回成命,赐臣弟一死吧!”
孟浩宸不舍地看了一眼孟浩宇:“你退下吧!”
孟浩宇满脸悔意泪如雨下道:“一切都是臣弟的错,皇兄,一切都是臣弟的错呀!”
孟浩宸闭了闭眼,偏过头:“拉下去。”
暗卫将晋王孟浩宇拖了出去,只听见晋王渐去渐远的声音“皇兄,今生无缘再见,愿来世臣弟与皇兄都能生在平常百姓家。”
待声音听不到了,孟浩宸让满屋子大臣退了下去,只留下北羽和皇子还有六岁的小公主。“哲儿、心儿,不要怕,父皇只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找你们母后。”
皇子孟哲这时已然哭湿了脸,小公主一脸担忧,拉着孟浩宸的手问道:“那父皇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孟浩宸笑着用手擦了擦两个孩子的泪水:“当然了,父皇和母后永远在你们身边!心儿不哭,以后要听哥哥的话,哲儿,父皇走后妹妹就交给你照顾了,父皇没有把王位传给你,是想让你们平安,你能明白吗?”
孟哲:“儿臣知道,儿臣年纪尚轻,主君之位只会给我们带来更多危险,儿臣会低调做人好好保护妹妹的。”
孟浩宸:“好,心儿以后要听哥哥的话,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事情必须学会去面对,知道了吗?”
孟天心:“儿臣知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听哥哥的话。”
看着两个孩子如此懂事,孟浩宸心里无比安慰:“父皇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孟哲:“是,儿臣告退。”孟天心:“是,父皇保重!”
待两个孩子走后,北羽这才开口:“陛下,您真的要这样做吗?太子和公主殿下……”
孟浩宸:“北羽。”帝王的威严瞬间涌了出来“扶朕起来。”
北羽见孟浩宸不悦,回了声“是”便将他扶了起来,又从屏风上拿了件披风下来给他披上。
孟浩宸坐定后看了眼北羽:“北羽呀,在这宫中还习惯吗?”北羽略微愣了愣,连忙跪下道:“陛下,千万不要赶臣走,臣要留下来保护皇子和公主殿下!”
孟浩宸笑了笑:“傻小子,就你爱多想,朕有件事要嘱咐你去办,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