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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龙泽来了以后士气大振,他不仅重组了董智蒙留下的技术团队,优化了开发进行,还重新梳理了架构,知己网和聊斋的开发速度都同时增加了两倍。于心每天都开心的合不拢嘴。现在他每次路过龙泽,都忍不住要拍打屁股或撞胸熊抱,再不济掐一下对方的脸蛋儿,以表达自己的宠爱之意。

李水荞超级开心:尚棣这样的型男,于心这样的斯文败类,再加上龙泽这样的精英技术宅,还每天打打闹闹的,妈呀,我是生活在什么低配版偶像剧!

张春路心情也不差,走了董智蒙后消沉士气一扫而光,妈妈,我现在可以提双倍的开发需求了哇哈哈哈哈。

于心志得意满无欲无求,龙泽可整天惦记着自己妹妹的归来。他时不时就和于心沟通下慧慧归国的进展,于心东面耳朵听西面耳朵就出来了,有了龙泽谁还在乎什么慧慧聪聪啊!天下英才任我所取!

当然啦,龙泽开心就好。

龙莞女士第一脚走进三板斧信息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的时候,心里就像撒了把香灰一样,满腔火苗都被压灭了,你还不能抱怨埋汰,找谁说理去!

经过了上世纪九十年代装修风格的写字楼大厅和咯吱咯吱怪响的电梯,总以为会柳暗花明吧!结果只迎来了柳暗。

整个办公室都在阴面,所有的光都从阴台上小小的窗户先扫进了两会议室,充分体现了公司重视开会的特征。现在一坨儿小小的会议室里黑乎乎的挤满了人,把那微弱的阳光还都吸收干净了。

从会议室的毛玻璃里幽幽的透出来的光,散漫无稽的照在工位上。挨着墙紧紧凑凑的的放了四排工位,空了一半估摸着在开会,剩下的齐齐整整的挤了几个一脸呆滞死盯屏幕的人类,从精神状态上判断,多半是同类——开发。还有两个工位挤在会议室门口,位主们看见人来了立刻挤眉弄眼,估么着是市场运营。头顶两个灯泡一副油尽灯枯的嘴脸,哀怨的普照着众生。

而全公司最好的工位,就是前台,设置在入口的屏风后,宽敞独立,鸟瞰群英。

龙莞女士沉痛的想,为什么蒙古雄霸天下就是打不下RB,因为他没有做过实地调研啊!但凡他在打架前派几个日奸探索下路线,也不至于两次登陆战都那么惨。

啊,多么痛的领悟!

慧慧啊,你博士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你被龙泽忽悠了这么多次了,就不能长点记性吗?

这就是龙泽说的“充满了创业的气氛,有硅谷早就缺失的激情”、“非常舒服的工作环境,没有拘泥”、“精英聚集,火花四射”吗!

在慧慧电光石火的内心戏上演时,会议室门开了,笑岑岑的拐出来个男生,皮肤白白嫩嫩特别好掐,眼睛Bling Bling的一脸八卦的样子。白嫩男孩看到慧慧的时候忽然吓了一跳的鬼样子,他张大嘴巴定在原地呆了三秒,然后打开身后会议室门,探头进去看了眼,又伸出头看了眼慧慧,又探头会议室看了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

“您,您是哪位啊?”

慧慧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区:

“我叫龙莞,今天入职。”

然后会议室门呼地拉开,白嫩男孩被推开,露出一个干净斯文眼镜男的脸,他开心的招呼:

“哎,慧慧呀,你不是说明天来吗?!”

然后会议室门又被推开,一堆人鱼贯而出,曾经在视频中聊过的于心小跑着走到慧慧面前,招呼大家快速落座。

于心看了看满面笑容的龙泽,又看了看已经像浇过水的庄稼一样齐刷刷的仰着脖的十几个同事,光速拿出他标志性的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各位战友,应你们的强烈呼声,我费劲心机,终于请来了一位美女同事。这位美女叫做龙莞,龙腾虎跃的龙,东莞的莞,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归国之前在谷弟担任重要的技术岗位。今天加入我们的团队,以后大家可以多多向她请教。龙莞同学对创业充满了热情,希望和我们一起创造传奇!”

在座位上的庄稼们齐整整的鼓了掌。

这位慧慧来了,柳芳超级开心,自打蒲凰瑜坚定的留在了千帆科技,全公司只有她一个孤零零的女性了,连借姨妈巾都没人搭理。现在总算来了一位,且长得还如此的平淡无奇,真令人开心。

可大家都快崩溃了。

这两位双胞胎兄妹,站一起跟有丝儿分裂似的,根本分不出谁和谁。身为一名女性,慧慧同学剪着短发就算了,还和她哥一毛一样,无论刮风下雨,天天带着棒球帽。身为一名男性,龙泽同学喜欢穿各种可爱的T恤也算了,还把胡子刮得一毛不拔的。

两人唯一可区别的点就是胸了,可惜慧慧同学英姿勃发,胸也不太发达。

于心格外崩溃,每次狭路相逢他按捺不住手贱时,都得把手暂停在空中,屏息定睛辨认半天,然后在慧慧的白眼中垂头丧气的擦肩而过。

全公司只有一个人能在1秒内成功分辨慧慧和他哥,那就是李水荞。霍赢对李水荞这一技能点非常佩服,觉得真是神乎其技。他曾经无数次向李水荞询问过其中的奥义,都被拒绝了。

在一次无聊的盒饭局中,龙泽开心的分享了爸妈辨认秘诀:我和慧慧虽然长得像,但是其实很容易认。

说到这里,龙泽兴致勃勃的环视了下四周,确认大家都在认真的听取他的经验,兴奋的提高声音:我的嘴唇下有个黑斑,慧慧没有。我爸妈靠这个就能轻易分辨我们。

大家瞪圆眼睛分辨了一阵子,张春路佩服的说:“您爸妈眼神儿可真好啊。”

霍赢崇拜的问李水荞:“你也是看那这颗黑斑分辨他俩的吗?”

“看身高。”

看着麾下人才济济,于心很欣慰。可高兴了没几天,就快被慧慧整崩溃了。

这姐姐是上天派来玩儿我的吗?

午餐时间。

龙泽在一片的刷刷的目光中,噗嗤噗嗤的跑来端给慧慧热好的饭盒,打开饭盒,乖巧的介绍:绿叶沙拉+鸡腿,健康又营养,快点趁热吃吧,饭后记得喝红茶,不然肠胃不舒服。红茶我已经放到你的水杯里了哦。

甚至还给呼呼的吹了吹饭。

张春路看的都闹心死了,他欲言又止,无语凝噎,最后还是用一口白饭塞了嘴,心想着:那么大的一个龙泽,咋变成这样了?

柳芳也从财务小屋子里探出了头,一脸惶恐的围观了这一事项,然后默默的关上了门告辞了。

希尔奇正要下楼取外卖,结果被此情此景滞留在半路,他一边起着鸡皮疙瘩一边关心的想:没看出慧慧原来是个妈宝啊。

全天下最高兴的就属李水荞了,他满心欢喜:这该死的温柔,让我止不住颤抖!

李水荞因此而受到了启发,还趁上班时间写了2000字的耽美小黄文。

别人就都是默默围观,只有于心贱嗖嗖的说了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简直是捉了大肉虫子归来的鸟妈妈!慧慧,我们鸟宝宝,要快点长大哦!

打这以后,慧慧和于心就结下梁子了。

————————————

慧慧认为公司选址非常的差劲,布局非常的low,采光就是个渣渣。

于心大手一挥:做大事不拘泥小结,这些都是小事儿。

慧慧:你做成啥大事儿啦?

慧慧觉得知己网、聊斋取名古雅有余,但缺乏时代创意、古板无趣。

于心表示:好的产品是靠实力取胜的,只有绣花枕头才靠外在取胜。

慧慧:咱们产品是靠实力取胜的吗?不是靠汉化吗?

于心问:慧慧,作为一个技术大拿,你能提点技术方面有建树的意见和建议吗?

慧慧:技术方面,我们自己解决就可以了,我说了估计你也不太懂。

慧慧还给于心起了个绰号叫于不服。于心忐忑了好几天,偷摸问龙泽:于不服是啥意思啊?

是赞叹我有像奥林匹克运动员一样永不服输的精神吗?

龙泽:不是,她说你油瓶倒了不扶。

于心没面子透了。穷则思变,心生一计。他把慧慧的简历优化了下,写的天花乱坠,然后利用自己的资源投给了TAB各大业务部门,想了想仍不太放心,万一慧慧就喜欢创业呢?于是又把所有略有名气的创业企业也投了个遍,然后志得意满的等候消息。

一时间慧慧的手机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铃声,可这位开始还认真接听下,后面就直接换号了。

于心心生二计。他假装做了个调查,说大家觉得双胞胎兄妹俩在公司里,就像夫妻两口子一样,让公司环境很不舒适,利益关系上也很难厘清。龙泽垂头听完了整个调研报告,严肃认真说:既然这样,那我可以离开的。

于心吓懵了,赶紧说他认为这种想法危险而愚蠢,他自己可一秒钟都没这样想过,但是如果慧慧因此而感受到不舒适,并且有不同的想法,他也非常理解。

“她说她工作的很愉快。”

“啊,是吗?”

“嗯”,龙泽重重的点头。

她到底看上我们三板斧科技啥了,我改还不行吗?

于心心生三计。经过多方打听,慧慧特别讨厌毛发之类的东西,而且对狗毛过敏。于心特意花了一个周日去宠物店打工,收集了一堆狗毛,趁着夜黑风高潜入办公室将狗毛均匀的分散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冰箱后、地毯下、发财树的花盆里。

甚至还在周一大清早,斥巨资购买了几十根香肠,引诱附近的流浪猫来办公室观光。

等慧慧们来到公办室的时候,还有一只闻讯赶到但颗粒无收的三花猫不肯罢休,在人腿间窜来绕去卖萌求吃。大家都快欢喜疯了,哪儿还顾上工作啊!

来啊,快活啊!撸猫要紧啊!

慧慧在一群男性的鬼叫声中手足无措的站立了半天,等三花儿骂骂咧咧的退却后才进座位工作,一会儿就开始打喷嚏。

于心在旁边露出欣慰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为自己的雄才大略而感到骄傲。

要是融资的时候也拼上这精神头,咋还能失败那么多次呢。

万万没想到啊,第二天于心一早到了办公室,就看到慧慧精神矍铄的坐在工位上,指挥着保洁阿姨对公司进行彻底的清洗。看到了于心非常高兴,欢快的招呼保洁阿姨说:这就是老板!一会儿您找他结账就行。

实在没辙了。

经过彻夜的深思,于心认命了。“我堂堂一个创业家,连个员工都辞退不了。”他喝了一口伤心的黄酒,吃了两颗萎靡的花生米和一片蔫了的腌黄瓜。

既然拧不过命运的大腿,就那不如躺下来任由生活蹂躏吧。

于心和龙泽商量:“你看我对技术的理解也就那样吧,再说我还有很多公司发展和运营的事情要做,所以技术这块儿你要扛起来,咱们公司的技术负责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其余的技术都要向你汇报的,现在资金还算充足,需要hc的话你和我说。大家的分工也拜托你了,回头有事儿我就只找你啦哈。”

在人算不如天算的命运玩弄下,于心选择了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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