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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弱肉强食的世道

塔特城的皇宫规模很小,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城堡,从正门进入,下去三层台阶,有一块约十几平方的长方形空地,四周总共有六个粗壮的石柱支撑着这里的上层建筑,天花板没有完全封顶,从厚度来看,上面也站不了几人。走到空地中间,能清晰的看到天空,四周的墙壁密不透风,地面也全是石壁构成,正前方上去三层台阶后,走不了几步就看到一扇正方形的厚实木门。

柱子后面缓缓走出四五个士兵,他们身上穿着残旧的盔甲,嘴里发出异样的低沉声音。这东西萧忆见过,就是丧尸,他没有理会,笔直的向前方木门走去,一步一印,气势恢宏。丧尸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就被陆续跟来的黑翼天使撕碎。

“嘭!”

木门被萧忆踢的粉碎,前方是个大厅,大厅的尽头有一截大约四五人宽的楼梯,楼梯两侧延伸出三层走廊,每一层走廊的左右两面各有一道门。楼梯底部的左侧下有道暗门,暂时不清楚是干什么用的。这里好像可以通往宫殿任何地方,周围的墙壁也比之前的房间要上档次一点,墙壁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每隔几米还有一些类似贵族人物的肖像画,窗户的布局也很有格调,洁白的纱窗更衬托出这里的高贵。

二楼有一人刚走出一房间准备下楼,便遇见了萧忆。萧忆看到此人,顿时杀意四起。因为他就是玩弄嘉儿的罪魁祸首,厉鬼族的少主杰德?布鲁特。

厉鬼族王子深感萧忆恐怖,一时间冷汗直流。就在他因汗水流进眼睛,眨眼的一瞬,便被萧忆一巴掌从二楼打下一楼,他还没反映过来,接着就看到门口处又冲进来了五六只黑翼天使。

厉鬼族少主转过头,打算看向二楼萧忆时,发现他已经像鬼魅般站在自己身后。顿时,吓得这少主心惊胆战:“你是什么人?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啊?你为什么要打我?”

“打你?不不不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舍得打你啊?呵呵~”

萧忆诡异的一笑,那神情,让周围的天使们也猜不透,大家面面相窥,就连柯米特和埃莫也感到不寒而栗。这让杰德?布鲁特也反应过来,等待他的只有生不如死的未来。

另一边,厉鬼族的族长凯特?布鲁特和那两只女半兽人,一路走到密室门前。这里虽说是密室,但表面上是皇宫地牢。密封的石壁让人压抑,墙壁上仅有的几把火把,也难以照清脚下的台阶,每一个监牢都有一扇铁门,铁门中间偏上有个窗口,只能透过半只手掌的大小,最底部有个稍大一点的拉门,似乎是用来给犯人送饭用的。

他们三人身后布满士兵的尸体,连牢房里的犯人也都被杀害。有几具尸体已经开始发臭,看来他们死去已有一段时间。凯特?布鲁特拿着铜钥匙打开最里面已经生锈的一道铁门,发现里面仅有一张贴着墙的石床。

“宝物在哪?快点打开机关。”凯特?布鲁特说道。

猫女按动了墙壁上的一块石板,“咔哒”“咔哒”好像机关扭动一样的声音过后,石床变换成了朝下的楼梯。下去后他们才发现真正的密室,里面藏着无数的金币和各种各样的珍奇异宝。

“时间紧迫,把值钱的宝物都拿走。”

三人开始挑选值钱的宝物,不一会儿,便搬出来几箱宝物。

密室中的奇珍异宝相当多,整个国家的财富应该都聚集在这个小小的间房里。凯特?布鲁特对着还在密室中寻宝的猫女喊了几声,让她快走。听见喊声,猫女好像意犹未尽,想必还有很多她看好的宝物没有拿到手。

看着猫女的样子,凯特?布鲁特说道:“马车应该准备好了,当务之急是尽快和我儿汇合,离开此地......至于那些财宝,迟早还是我们的。”说完,三人拿出准备好的麻绳,拖着几箱宝物走出密室。

皇宫很小,地牢的出口就是大厅里的那道暗门。不说也知道,三人一出门就遇到了萧忆他们,此时,杰德?布鲁特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被打入墙壁的他满身是血,四肢扭曲。这样的情况下,正常人早已经死了,但他还保有一丝呼吸,这还是活人吗?称之为活死人还差不多。

“儿啊!”凯特?布鲁特也是人父,看到这一幕,自然撕心裂肺。他松开双手,不顾手中宝箱,握紧双拳,恶狠狠地盯着萧忆:“是你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你们!”说完,斗技全开,直扑萧忆。

萧忆身旁的天使也不是吃素的,尤其还有柯米特和埃莫贴身保护。但是,柯米特的风墙居然被一拳打破,埃莫的土壁也在猛烈的撞击下粉碎。两个实力较弱的天使见状立马冲上前,缠斗几回合后也被打倒在地。眼看,凯特?布鲁特就要逼近到萧忆身旁。

“嘭......”一声,凯特?布鲁特应声而飞,撞到墙壁后滑落在地,再看那面墙壁,被撞的地方出现了深深的裂纹。在场众人,除了萧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瘫坐在墙边的凯特?布鲁特,口中不断冒出鲜血,他看着自己已经无法动弹的双腿说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力量......”

嗵...嗵...嗵...,萧忆脚下发出整齐规律的声音,慢慢靠近凯特?布鲁特,那声音让人倍感绝望。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萧忆举起右手拇指,这招是——凡尘指。萧忆是不希望自己身上沾到仇家的血,才刻意保持了距离。

正准备打向凯特?布鲁特时,那两只女半兽人,跳出来挡在他的面前。猫女双手摊开,用身体挡住萧忆,兔女趁机连忙取出药水,喂给瘫坐在地上的凯特?布鲁特。

“躲开,我要杀的是厉鬼族。其他人给我滚一边去!”

眼冒怒火,散发着威严气场的萧忆,吓得两只半兽人浑身哆嗦,兔女直接瘫倒在地......而猫女顶住了恐惧,颤颤巍巍说道:“我求求你喵......不要杀......主人...喵。”

这求饶的话,使原本就因愤怒而几近丧失理智的萧忆,更加发狂。他周身散发的气场越发恐怖,就连本是护卫他的天使们,也开始害怕的冷汗直流。

“唉,算了,让他杀了我吧。杀人者终究要偿命,看来我是躲不过这一劫了......最后的最后,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族人。”

说话者正是凯特?布鲁特,不同于之前,这时的他,显露出的是一副慈祥的模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脸上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神态,如释重负,根本让人联想不到,他是吃人的厉鬼族族长。

“为什么主人非死不可喵?杀我好了,我愿意一喵换一喵!”猫女越说越激动,说完后眯住双眼,嘴角还在不停地颤抖。

“现在的伤势下,我也活不久了,你还年轻,快和洁西卡逃走吧。”凯特?布鲁特鼓足了最后的力气,对着眼前的猫女说道,那兔女应该就是洁西卡吧。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幕令复仇心切的萧忆产生了动摇。他身上仿佛能杀人般的气场也渐渐消退:“你应该不是厉鬼族的人吧,为什么要袒护这种吃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这个......因为......喵~”

躺在地上的兔女感觉自身压迫感渐渐减弱,她知道猫女胆量比她大,但不善言辞。兔女便缓缓起身,说道:“露希不擅长言辞,洁西卡来回答你的问题吧。洁西卡知道主人是吃了很多人类,但是你们人类不也把比你们弱小的生物当做食物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哪里有谁一定就是魔头?这不过是拳头硬的人编出来的谎话罢了。”兔女说到这里,猫女开始抽泣,继而哭了起来,似乎这些话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兔女接着说:“在这片大陆上,你知不知道厉鬼族的人吃人会被杀,但是有一个种族吃人是合理的。因为那个种族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伪君子们打不赢的血族!所以他们不论吃什么,都是合情合理。主人的厉鬼族本是血族分支,但是血脉衰落,力量大幅减弱。最终受到血族排斥。为了生存下去,他们不得不逃往这偏僻的莱茵联邦......而洁西卡和露希都是人类与兽人杂交的后代,人类排挤我们,兽人欺负我们。是主人在危难时刻救了我们,所以在洁西卡眼里,主人才不是大魔头!洁西卡知道,主人只是想创造一个能让大家生存的地方而已。”

一旁猫女也点头发出“嗯,嗯”的声音。

“生存吗......”

这样的结局,出乎萧忆预料。十恶不赦的厉鬼族,难道也只是为了生存,才吃人?虽说吃人是不对,但也让人感到无可奈何。

葛仁、嘉儿曾经的血仇,该报还是不报?现在这样,是否算得上报仇?就在萧忆犹豫的时候,凯特?布鲁特察觉到了这一点,示意兔女扶他起来,他深知作为一族之长,肩负一族安危,说道:“或许你和我们厉鬼族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我恳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的族人,现在我唯一的儿子也只剩下半条命,我也愿意以死向您赔罪!”说完,他高举左手,一掌劈向自己面门,当场毙命。

“啊!主人!”

“不要~”

兔女和猫女,纷纷扑向已经死亡的主人,看那哭泣时悲伤的神态,八成说的都是实话。

看着眼前的情景,萧忆终于冷静下来。‘唉,这算是报了仇吧?他们是为了生存选择杀人,我是为了仇恨选择杀人......报仇,原来真的只能换来无尽的空虚。我和他们谁都没错,大家同样是被逼才走到这一步......错的是这个世界落后的秩序。’

“柯米特,告诉其他人,停止捕杀厉鬼族,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带到我面前。对了,把全城的百姓也都叫过来。”

众人面面相窥,不知道萧忆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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